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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是很危險?”薛見曉拍腿而起,“趕緊的,本少主帶你去找謝老狗!” 兼竹感動了,拉著他的手,“好朋友?!?/br> 懷妄的目光掃過兩人拉在一起的手。 不過幾息兼竹又松開,“話雖如此,我還是要提醒你?!?/br> 薛見曉問,“提醒我什么?” “昨天情況危急來不及商量,我們將你帶出來其實也是各取所需?!奔嬷窨聪蜓σ姇?,“現在形勢復雜,薛宗主關著你未必不是一種保護。你確定要離開天闕宗?” 薛見曉眼神堅定,語氣鏗鏘,“男子漢頂天立地,我不想做只縮在殼里的烏龜!” 兼竹給予肯定,“你不是?!蹦闶谴┥郊?。 薛見曉受到鼓舞,拉著他的手,“好朋友?!?/br> · 達成一致目標后,四人準備出發去往藥宗。 兼竹換了身衣衫,將大氅還給懷妄。懷妄看了看他,“靈力能用嗎?” “非常絲滑?!?/br> “好?!?/br> 薛見曉看得嘖嘖稱奇,湊近了兼竹悄聲道,“原來仙尊是面冷心熱的類型?!?/br> 諶殊聽到了,笑瞇瞇地回頭補充,“還有一顆熱愛服務的心?!?/br> 全都能聽見的懷妄,“……” 從瀛洲城出發到藥宗行程不長,一行人很快到了藥谷外。 時隔兩日再次登門,兼竹感官并無不同。 能看出來藥宗和天闕的確交好,甚至好得親似一家,薛見曉不等弟子通報,直接帶著他們大搖大擺長驅直入。 這嫻熟的姿態,應當是藥宗???。 一路直奔藥王主院,途中多是奇花異草,更有玄階靈植隨意生長在道旁。 兼竹跟著薛見曉到了藥王院外,放眼望去大片珍稀草藥,絲絲沁香彌漫在空氣中。 院中藥鋪間立了名男子,月色長衫襯得人身形修長,他正手持玉瓢閑適地澆花澆草,壓根不像是閉關。 薛見曉叫道,“謝清邈?!?/br> 男子轉頭看來,一雙無情眼,瞳色淺淡薄涼。 他掃過兼竹二人,閉關的說辭不攻自破,他也絲毫不見尷尬,仿佛只是個隨意的借口。 薛見曉說,“謝清邈,你救救我的朋友吧?!?/br> 謝清邈停下擺弄花草的手,“忙?!?/br> “擺弄花草叫什么忙,你就是不想治?!?/br> “是又如何?!?/br> 薛見曉怒道,“見死不救你當什么藥王!” 謝清邈嗤笑,“我便是有生死人rou白骨之能又怎樣?救不救隨我的意愿,若是誰也能有這本事,這藥王的名諱他拿去便是。怎么,有人規定身懷絕才就必須要派上用場?” 薛見曉一下被哽住。兼竹垂眼,袖中的手指卻曲了起來,指尖抵住掌心。 謝清邈所言倒也不錯——有人有濟世之才,但也可冷眼看蒼生覆滅,化為黃土;有人有回春妙手,但也可袖手待生靈衰敗,銷作白骨。 除了這份薄涼令人心驚,旁人似乎也沒什么立場去指責。 就像現在謝清邈說不治,總不能拿刀架著他的脖子逼他治。 兼竹道,“盡人事,聽天命,命中劫數如此,藥王不治便不治吧?!?/br> “那不行!”薛見曉急了,“你傷勢復發都是因為我,而且我都答應你了,必須得治好?!?/br> 謝清邈嗤道,“你答應了,關我什么事?” “你……” 懷妄突然開口,“藥王有什么條件,我都可以滿足?!?/br> 謝清邈目光移向他,“沒有條件,不想治就是不想治?!?/br> 懷妄,“任何?!?/br> 院前有半晌的靜默。隨后,謝清邈突然笑了,“任何?那我便要仙尊一只胳膊?!?/br> 兼竹心頭一跳,倏地抬眼看向謝清邈。薛見曉破口大罵,“神經??!你要仙尊胳膊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要?!敝x清邈嗤笑,好整以暇地看著懷妄,“不是說任何……” 刷——問閑出鞘。寒光覆于劍刃,映得四周藥鋪像結了霜。 謝清邈瞬間摸到了腰間銀針,還未戒備,就見懷妄一手執劍,淡淡開口,“哪只?” 他驀地愣住。薛見曉跟諶殊也怔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懷妄是真的應下了。 兼竹撲過去按住懷妄,“幻肢,假肢,義?肢……別鬧了,沒有哪只?!?/br> 眾人,“……” 那鋒利的劍意不似作假,仿佛只要謝清邈點了頭,他下一刻就能送上胳膊。懷妄直直對上謝清邈的雙眼,“本尊敢給,你可敢要?” 謝清邈胸口起伏了兩下,轉身“嘭!”地合上屋門,閉門謝客。 · 片刻,四人坐在院外的空草地上。 薛見曉撐著下巴,“惱羞成怒?!?/br> 諶殊雙手合十,“進?退維谷?!?/br> 兼竹補充一句,“阿彌陀佛?!?/br> 他們雖然不能拿刀逼著謝清邈治病,但若謝清邈先要了懷妄一只胳膊,恐怕不出兩天就要被臨遠宗殺上門來。 就看兩人誰更勇。 懷妄沒說話,那長劍未歸入劍鞘,就這么泛著寒光擱在他膝上。 薛見曉有點怕,朝兼竹擠了擠,“仙尊那劍是不是一旦出鞘、必見血光,然后他現在收不回去了?” 兼竹,“……” 刷,問閑歸鞘。薛見曉瞬間閉上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