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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暫時糊弄住她的燕行被問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早知道剛才就該借機一個人脫身,可臨到做決定的時候又鬼使神差留了下來,想的是萬一自己悄無聲息消失,留她一個人在這里不知又該多慌亂不安。 曾經的小隊長終于嘗到了遇事不決的后果。 最后沒辦法,燕行只能一再退讓,答應了讓她跟著一起去。 可惜運氣不好,燕行剛進去沒一分鐘,柳觀月正待跟上,就被巡邏的民警給逮個正著。 “你是干什么的?想進去做什么?不知道拉了警戒線就是不允許隨便進去的意思嗎!” 柳觀月被逮著教育,等知道她是失蹤人員家屬后,民警緩和了態度,但還是堅決教育了她一頓,再把她送了回去。 巡邏民警站在外面跟同事說了幾句話,狐疑地轉進來問她:“對了,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小伙子呢?去哪了?”難道是溜進去了?這不是胡鬧嘛! 都到這時候了,柳觀月還能如何?當然幫著燕行遮掩了行蹤,只說他是自己朋友,陪她過來后就有事先離開了。 叢林里,順利脫身的燕行收回跟在柳觀月身側的精神觸角,抬手擋開一叢茂密的枝椏,心底松了口氣,并下定決心: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不能再遇事不決猶豫不定! * 廢棄療養院作為失蹤人員最后出現的地方,此時已經被圈定為搜救中心點。 而距離這個中心點大概有幾個小時腳程的一處山岙崖壁間,正是一伙匪徒的落腳點,那是兩方位置隱蔽的石洞,左右相連,一大一小。大的在靠外,小的靠里。 小的石洞除了隨意丟著三個五花大綁的白斬雞,就是堆放著的一些生活物資及亂七八糟的工具。 靠外側的大石洞里,此時悄摸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矮壯男人。 男人大概也就一米六不到,站在人群里實在凹得突出,偏偏其余人見了他都低著頭,恭敬中夾雜著畏懼。 “怎么外面鬧出那么大動靜?”矮壯男人陰沉著臉,很是不悅。 先前頗為威勢的麒麟花臂男彎腰解釋:“大哥,這幾個就是那天晚上撞上咱們辦事的人,外面的條子都是來找他們的?!?/br> 廢棄療養院是他們在芙蓉市的一個小據點,他們也沒想到大半夜的,居然還有人不怕死地闖進去。 當時沒注意,被人撞上第一反應就是把人扣下來,等把人弄住了才發現這些人還在搞什么直播。 真ji兒霉! 麒麟花臂男當時就忍不住日天罵娘,可干都干了,還能怎么辦?只能先把人綁了,而后緊急通知大哥。 矮壯男人抬腳就將麒麟花臂男踹倒,明明一個矮一個高,高的那個卻毫無反抗之意,被踹翻在地后還第一時間爬起來跪在那里任打任罵。 其余人看見在自己面前威風凜凜的軍哥像條狗一樣,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氣氛一時凝固。 狂踹了一頓,矮壯男人出了一身汗,抬手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一丟,自有人立刻接住。 發泄一通,舒坦了,矮壯男人往石洞中唯一的椅子上一坐,大馬金刀逡巡眾人,而后才冷笑一聲,“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都他媽被看到了,留著吃shi?派兩個人,把這些人分開丟出去,弄干凈一點,讓那些大陸條子好好享受享受心跳加速的刺激?!?/br> 說完,仿佛已經看到那副場景,矮壯男人大笑起來,忒是陰晴不定,怪不得被道上的人背地里叫作陰陽人! 第30章 見鬼了! 他們這可能真是被鬼盯上了!…… 茂密到難以看見明亮天光的叢林中, 枝椏亂飛,柳知汐跟同學維凱像兩只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被兩個大漢拉扯著往前走。兩個大漢走在前面, 一邊說話一邊抬頭辨方向, 被兩人擋開的枝椏胡亂拍到他們兩人臉上。 想躲躲不了,雙手又被綁著, 柳知汐跟維凱臉上已經劃拉了好些道口子。 艱難地被拉扯著走了不知多久, 身體素質更差的維凱腳下一拐, 連帶著柳知汐也扯得沒穩住, 兩個人頓時在地上滾作一團。 眉頭上釘著顆長毛黑痣的大漢手上一沉, 扯了扯, 沒扯動,罵罵咧咧回頭來收拾他們倆, “不老實是吧?找事兒是吧?媽勒戈壁的小弱雞,勞資現在就嫩死你倆!” 罵一句往兩個少年腦袋上重重地扇一巴掌, 直扇得人跟被鐵榔頭捶了腦袋似的暈暈乎乎,想站都站不起。 柳知汐咽下嘴里的血, 埋頭咬牙忍著, 維凱卻已經抽著鼻子悶哭起來, 嘴里的血一股股往外冒。 旁邊插著手看的皮褲男皺眉,對著兩個滾在地上的弱雞仔噴了幾下什么東西。味兒有些嗆鼻,毛痣男揮著胳膊閃開:“遠點兒遠點兒,嗆死個人了,什么鬼東西!” 皮褲男樂了,晃了晃手上的噴霧劑:“這樣稀罕的玩意兒,也就陰陽狗能弄來,到現在都沒被那群狗東西找到, 人家可是居功至偉,你嫌棄個啥!” 說是夸,語氣卻輕蔑譏諷。 說起這個,毛痣男也氣得鼻子噴氣,懶怠再拿兩個要死的小雞仔出氣了,一手一個把兩人擰起來,抬腳一踹,趕鴨子似的讓兩個少年走前面,自己跟同伴說到:“那老狗,矮冬瓜一個,也就軍哥壓著,要不然早把他弄死了!” 屁褲男也揪著眉毛,嘴上卻說:“別動不動就弄死這個弄死那個的,文明社會,啊,文明人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