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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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當真頭一次是從正門光明正大的進入皇家藏書閣,裴長卿從馬車上被侯公公扶下來的時候,還有些好奇地轉動自己的頭部試圖想要從傳入自己耳朵的聲音中勾勒出現在皇家藏書閣的模樣。 安靜地站在原地聽著侯公公上前和皇家藏書閣的守衛進行交涉,裴長卿忍不住用腳蹭了蹭地面,鼓著臉晃了晃自己的頭。 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無聊,裴長卿剛把自己的重心從左腳挪到右腳上,突然從一陣嘈雜的聲音中聽到了幾聲奇怪的聲響。 忍不住微微側頭,裴長卿臉上的笑容不變,在仔細地分辨了聲音發出的方位之后,突然加深了臉上的笑意。 伸出腳往侯公公的方向走了幾步,裴長卿淡笑著開口問道:“勞煩,我想請問一下,亥時一刻的方向,請問有人嗎?” 目光在裴長卿臉上的笑容上打了個轉,士兵隨后回過頭順著對方所說的那個方向看去,搖搖頭:“并無?!?/br>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裴長卿摸著下巴又側頭聽了聽那個方向傳來的動靜,隨后上前一步先是點點頭致謝:“多謝這位大哥?!闭f著,她接著上前一步對著士兵攤開手,不卑不亢的接著說道:“不知道在下的腰牌是否有什么問題?現在可否通行?” 搖搖頭把腰牌還回去,士兵的目光忍不住又在裴長卿緊閉著的雙眼上看了幾秒,隨后低下頭分別對著裴長卿和侯公公行了一禮,隨后側過身讓出了一條通道:“小裴姑娘,請?!?/br> 站在原地對著士兵點頭致意,裴長卿隨后抬起手臂讓侯公公扶住自己,這才邁步緩緩的向皇家藏書閣的大院走去。 “小裴姑娘,接下來該怎么走?” 一邊扶著裴長卿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往前走,侯公公一邊觀察著四周從兩人身邊經過地一隊隊士兵,壓低了聲音問道?!巴白咭话俨?,隨后左轉?!甭犞叢粩囗懫鸬穆曇?,裴長卿微微揚起頭想聽的更加清楚一些。 在左拐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抬起頭,裴長卿微微睜開雙眼看向了聲音傳出來的方向歪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小裴姑娘?”似乎有些奇怪為什么裴長卿為什么會停下來,侯公公也順著裴長卿抬頭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么了?” 摸摸鼻子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裴長卿聽著耳邊突然消失的聲響,不經意地指了指某一個方向,輕聲說道:“其實,上面有人在告訴我們應該如何去走?!?/br> 臉色微微一變,侯公公扶著裴長卿手臂的手頓時有些僵硬,卻聽到她接著說道:“不知道侯公公是否聽說過天師衛?”“小裴姑娘今天?”聽到這句話心里頓時一驚,侯公公微微低下頭扶著裴長卿接著往前走,心跳突然加快“小裴姑娘要去見天師衛的人?” “去見一位故人?!迸呐暮罟氖直垡允景参?,裴長卿笑了笑,聲音極為平靜地開口“我想去問他一些問題?!?/br> 沉默地扶著裴長卿根據她的指示漸漸走到了皇家藏書閣的后院,侯公公看著周圍逐漸荒涼的景色,有些躊躇不定:“小裴姑娘,您確定是往這個方向走嗎?” 腳步微微一頓,裴長卿轉頭看了看侯公公的方向,隨后笑的溫婉:“侯公公是在想周圍太過于凄涼了嗎?” “小裴姑娘……” “到了?!?/br> 最終停在道路的盡頭,裴長卿緩緩松開扶著侯公公的手,低下頭憑直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晚輩裴長卿,如約前來拜會前輩?!惫笆止ЧЬ淳吹貙χ諢o一人的前方躬身行禮,裴長卿朗聲說道。 “沙沙?!?/br> 沒有人回應裴長卿的話,但是不知從哪里吹來了一陣帶著些許溫暖的感覺的微風,輕柔地環繞在裴長卿和侯公公身邊。 這陣風在兩人身邊逐漸形成了一股可以把人從地上拖起來的旋風,還沒等侯公公反應過來這股風究竟是什么情況,自己身邊一直圍繞著裴長卿的那股風突然消失不見,連帶著裴長卿也消失不見。 “小裴姑娘!” 伸手想要抓住裴長卿僅剩的一個衣角,侯公公的手指剛剛觸碰到衣角的前一秒,裴長卿整個人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最后只抓到了一片空氣,侯公公在半空中極為狼狽地翻滾了一圈,焦急的想要找人幫忙:“有人嗎?有人在這兒嗎?” “別叫了,她沒事?!币粋€清亮的聲音突然在侯公公身后響起,隨后一直圍繞著他的旋風逐漸減弱。 一張倒著的臉突然出現在剛剛落地的侯公公面前,少年笑嘻嘻地無視了對方口中發出來的一聲驚叫,晃著自己手中的一副牌,問道:“兄弟,打牌嗎?” “……” 與此同時,另一個地方。 “……前輩,我來這里并不是來聽您的人如何恐嚇侯公公的?!泵鏌o表情地聽著從天師幻化出的水鏡中傳出來的聲音,裴長卿面容詭異地沉默了幾秒之后,頗有些無奈地開口。 聞言忍不住打量了一番此時仍舊是筆直地站在原地的裴長卿,天師翹著二郎腿揮揮手把對方送到一旁的椅子上,再送過去一杯溫熱的茶水,這才感慨般地開口:“嘖嘖嘖,小姑娘醒了爬起來了就沒意思了?!?/br> 說著天師抬手用微風輕輕拂過裴長卿的頭發,又憑空捏了捏她臉上僅剩下的那么一點rou,嘆了口氣:“小姑娘嘛,就該多笑笑?!?/br> 已經察覺到這位前輩和自己前段時間見第一面的時候大相徑庭,裴長卿抬手摸索著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一邊,無奈地問道:“前輩,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不是說了嗎?想找你敘敘舊,聊聊天。畢竟這諾大的一個南慶,也沒人能理解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笨粗衢L卿的那張臉就覺得有些頭疼,天師換了個姿勢坐著,托著臉打了個哈欠。 聽著水鏡里不斷傳來的侯公公的聲音,裴長卿聞著鼻腔中充盈著的茶香氣,又問了一遍:“前輩,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br> 看著明顯表現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的裴長卿,天師皺了皺鼻子抱怨了一句:“沒事兒就不能找你過來了嗎?年輕人這年月都不體諒老年人了嗎?” “前輩……” “好好好,說正事說正事?!笨粗衢L卿臉上流露出的無奈自己也有幾分無奈,天師嘆了口氣放下了自己翹著的二郎腿,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小丫頭,你聽說過衍天宗嗎?”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詞先是愣了愣,裴長卿條件反射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間。在腰間摸了個空,裴長卿突然總覺得自己現如今缺了些什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時間有些遲疑:“前輩是衍天宗的人?” “象我古今循大道,星占太乙衍天機。不求一世紅塵夢,但問千年月朗稀?!?/br> 緩緩站起身,天師的雙眼再次蒙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隨著他的衣袖飛揚間,原本空曠的大廳內突然騰升起了一片巨大的星辰,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一個巨大的羅盤。 目光定格在羅盤上,天師一步一步從臺階上走下來,經過那一片仍舊在不斷變換的星辰,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空洞:“衍天宗創立于戰國時期,傳承自陰陽家鄒衍。在我離開之前,你可知衍天宗的前任宗主是何人?” 不等裴長卿回答,天師站在整個大廳的中央,自顧自回答道:“前任宗主,其實你聽說過,是袁天罡?!?/br> 虛扶著扶手的手猛地收緊,裴長卿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最終只能吐出一句:“但是我從未聽說過衍天宗?!?/br> 轉頭看向面容凝重的裴長卿,天師突然笑了出來,笑聲中竟然有幾分蒼涼和嘲諷:“你當然從未聽說過,衍天宗遠在大漠之中,研究星象、推演天道,相信一切都逃不開一個‘命’字?!?/br> “但是我從不信命!”原本平靜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天師抬手用甩的力度揮開懸浮在自己面前的羅盤,聲音嘶啞“我不信命,我不相信我的命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我只相信我的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睜開原本閉著的雙眼,裴長卿在周圍忽然吹來的強風中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有些擔憂:“前輩……” 等裴長卿最終被天師從大廳里送出來的時候,突如其來充斥在耳邊的,是好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聲音:“該我了該我了!別攔著我出牌!” “我的牌還沒出呢怎么就到你了?” “你們怎么回事?還能不能好好打牌了?快點我還等著出牌呢!” …… 站在原地聽了一陣,裴長卿聽著聽著原本還帶著些許笑意的臉逐漸變得有些僵硬,最終滿是尷尬和無奈地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咳嗯~那個,你們……打完了嗎?” “哎喲!裴裴來了?”看到站在那里的裴長卿頓時眼前一亮,少年立刻丟了自己手中本來就不是很好的牌跑過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勾著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來來來,裴裴要不要一起打牌呀?” 被少年半是強制半是誘哄的拉著來到桌子前,裴長卿聽著耳邊不停地響起的嘩啦嘩啦的洗牌聲,無奈地笑了笑:“我都不知道幾位是誰,就這么讓我坐下來打牌,合適嗎?” 托著臉打量了好幾眼裴長卿臉上的笑容,少年一屁股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給裴長卿讓了坐的侯公公,滿臉不高興地開口:“怎么不合適?你帶的這個人打牌技術太差,這才剛幾把牌過去,輸的連底褲都快沒了?!?/br> 聽到最后一句話笑容有些僵硬,裴長卿摸摸鼻子幾秒之后嘆了口氣從桌上隨手摸了一張牌在手里摩挲了幾下,開口問道:“這牌是怎么個打法?” 聽到裴長卿的話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少年伸手嘩啦嘩啦地洗著牌,頭也不抬地問道:“裴裴你打過麻將沒有?”“我以為你們應該是打馬吊?”撐著頭把自己手中的牌丟回去,裴長卿懶洋洋地笑了“清一色還是一條龍?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麻將了?!?/br> “打馬吊沒意思?!甭N著一條腿開始替裴長卿分牌,少年從地上揪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含含糊糊地吐槽“這年月麻將要比馬吊費腦子,我們喜歡干這個?!?/br> 手指輕輕地擦過自己面前的這一排麻將,裴長卿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面前的這一副牌,同時試圖猜出別人手中的牌會是什么樣的牌。 “來來來,坐莊開牌了!”等發完了牌重新坐下來,少年一手拿著骰子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裴長卿的肩膀,笑嘻嘻地問道“這把要不你來做莊???” “別著急?!泵鎺⑿Φ陌焉倌甑氖职醋?,裴長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牌,笑著問道“那不知道咱們打牌有沒有賭注?”說著,裴長卿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個木制的小牌子出來放到桌子上,笑瞇瞇地抬了抬下巴:“咱們三局兩勝吧?!?/br> 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興奮,少年率先從衣兜里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放到裴長卿的木牌旁邊當做是自己的賭注,隨后示意其他人也把要賭的東西都拿出來:“行,那我們就聽裴裴的,三局兩勝?!?/br> 半個時辰之后。 “胡了?!?/br> 抬手直接把自己面前的這一條推倒,裴長卿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只是略顯歉意地點點頭對其他三個人說道:“不好意思啊,三局兩勝,我贏了?!?/br> 面容呆滯地盯著裴長卿面前的牌看了半天,少年忍不住抬頭又盯著裴長卿一直閉著的眼睛看了幾秒,這才感慨般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技不如人:“說實話,要不是知道你現如今雙目已盲,我還真的以為你瞎了這件事是在匡我們?!?/br> 平靜地站起身接受少年這句聽起來像是夸獎的話,裴長卿用指甲點了點木制的桌子,淡然地吩咐道:“侯公公,把桌上的東西都拿走吧?!?/br> “愿賭服輸!”站起身對著侯公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少年后退幾步看著裴長卿平靜的面容,有些探究的瞇起了眼睛“裴裴以后有空還來我們這兒打牌啊,我們喜歡和技術好的人打牌,下回就別帶技術差的人了?!?/br> 對于這句話只是笑了笑沒有做出任何表示,裴長卿低頭輕輕拂了拂自己衣服上的灰塵,頷首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宮里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出面處理。你們若是有事的話可以去宮里找我?!?/br> 說著,裴長卿轉身慢慢地向外走去,風中飄過來她平淡的話語:“不用送了?!?/br> 一直等回到馬車前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裴長卿這才轉著手里的小木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輕松地轉頭對著侯公公說道:“那些東西您自己留著就行了,剛剛打牌聽說您也輸了不少,這兩把掙回來的可能沒有您輸的多,但是至少聊勝于無?!?/br> “小裴姑娘……”一直都覺得自己手上的這些東西就是燙手的山芋,侯公公苦著一張臉目送著裴長卿自己登上了馬車,一言難盡地試圖想要她把這些東西收走“您看這些東西,還是不要放在老奴這里了吧?” 心滿意足的把小木牌收好,裴長卿神采飛揚地撩開簾子笑嘻嘻地沖侯公公歪了歪頭,仿佛像是聽不出來對方語氣中的無可奈何一樣地說道:“叫您收著您就收著,這本身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就當是他們補償您了?!?/br> 哭笑不得地看著裴長卿丟下這句話就鉆進馬車里打定主意不再出來,侯公公看了看身后的皇家藏書閣,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這架馬車,最終嘆了口氣把手上的東西一一收好,登上了馬車:“回宮?!?/br>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里聽著外面傳來的喧囂聲,裴長卿七扭八歪地靠在軟墊上繞著手中的小木牌,腦海中想象著之前在打麻將的時候少年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震驚,突然哼笑了一聲:“這年月,誰還不會出個老千了?!?/br> 手指敲打出一陣歡快的旋律,裴長卿剛想換個姿勢繼續趴著,突然感覺到有人攔在了馬車前。 “你是何人?” “我家主人請小裴姑娘前去一敘?!?/br> 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讓裴長卿下意識地直起身子皺了皺眉,滕梓荊?他怎么在這兒? 居高臨下地盯著眼前這位低著頭不看自己的黑衣人,侯公公攥緊了手中的韁繩,聲音有些尖銳:“你是何人,為何不敢抬頭?你家主人到底是誰,為何不報上名來?” 像是有些遲疑又像是在思索,滕梓荊依舊低著頭看著地面,壓低自己的嗓音說道:“我家主人姓范?!?/br> 眉頭一點點擰成一個疙瘩,侯公公盯著滕梓荊看了半晌,才猶豫地向后靠近馬車的簾子,聲音平靜地稟告:“小裴姑娘,范公子有請?!?/br> “范閑?”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裴長卿撩開簾子探出頭,沖著侯公公剛才出聲的方向歪了歪頭“怎么啦?” 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滕梓荊的目光從侯公公身上轉移到裴長卿身上,忍不住停頓了幾秒,隨后重新低下頭,恢復了原本的聲音:“見過小裴姑娘?!?/br> “滕護衛?!狈鲋罟氖直蹚鸟R車里鉆出來,裴長卿一邊頷首一邊跳到地上,面帶柔和的笑容問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下意識地直起身子直視裴長卿想要回答,滕梓荊在下一秒就感覺到了來自一邊的侯公公的警告的目光。立刻重新把頭低下來,滕梓荊盯著裴長卿裙擺上的紋樣,低聲說道:“小裴姑娘,我家主子有請?!?/br> 摸了摸自己腰間新掛上去的香囊,裴長卿微微抬手示意身邊想要說些什么的侯公公稍安勿躁,輕聲問道:“那么,他是想問我一些事情,還是想讓我幫忙辦一些事情?” 身體微微一僵,滕梓荊悄悄抬眼想要觀察此時裴長卿臉上的表情,卻最終還是把頭低到更低,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小裴姑娘,我家主子有請?!闭f完了這句話就躬著身不再說話,滕梓荊安靜地等待著裴長卿的答復。 過了幾秒突然笑了出來,裴長卿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了幾秒之后轉頭看向身后的侯公公,淡笑著吩咐道:“勞煩侯公公先行回宮轉告父皇,我去一趟范府,大概今天晚上就能趕回去吃飯?!?/br> 坐在馬車上侯公公先是看了看低著頭躬著身一言不發的滕梓荊,又看了看面帶微笑的裴長卿,咬咬牙想要阻止:“小裴姑娘,老奴……” “侯公公?!睖睾蛥s不容拒絕的打斷了侯公公的話,裴長卿的手在胸前不經意地打了幾個手勢,溫聲說道“我去一趟范府,過會兒就回宮,好嗎?” 看到那幾個手勢瞳孔突然一縮,侯公公一甩拂塵對著裴長卿行了一禮:“老奴遵旨?!?/br> 站在原地面帶微笑的一直等著侯公公駕車離去,裴長卿這才轉頭看向渾身緊繃的滕梓荊,笑了笑:“走吧,還要勞煩滕護衛前頭帶路?!薄靶∨峁媚锞筒缓闷鎲??”抬手穩穩地托著裴長卿抬起的胳膊,滕梓荊一時間嗓音有些干澀“明明范閑他……” 輕輕捏住滕梓荊的衣袖止住他的話,裴長卿臉上笑容不變,只是聲音有幾分發冷:“今日請我來范府地,是范閑而不是其他人,是范閑找我要商量我的病情而不是其他的事情,滕護衛懂了嗎?” “……是?!鄙钗豢跉獍阉凶约合胝f的話吞回肚子里,滕梓荊低垂著眼睛扶著裴長卿的胳膊慢慢地夸過范府的大門。 一進到范府就感覺到了同外面不一樣的氣息,裴長卿微微側頭仔細聽了聽從風中飄過來的聲音,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后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范府的花改了?我記得以前剛進門的時候有很多山茶花來著?” 、 目光在自己腳邊的山茶花掃了一眼,滕梓荊吞了幾口口水潤潤嗓子,這才帶著笑意的回答道:“小裴姑娘說笑了,山茶花依舊還在,只是最近新增了幾種花而已?!?/br>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裴長卿腳步微微一頓深吸了一口自己周身的空氣,輕笑著念出了幾種花名:“桂花,杜鵑,玉蘭,好像還有海棠?現如今范府的品味倒是越來越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