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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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王啟年妥帖地把信放在懷里收好轉身去收拾自己的家當,裴長卿轉頭看著周圍瀚如煙海的卷宗,沒動窩。問了一句能否翻閱卷宗,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裴長卿隨手就拿起了桌上的一份卷宗,看著上面寫的信息,突然想到了那封密信。 長公主李云?!?/br> 握著手上這份有關于禮部尚書的卷宗,裴長卿想了想突然問:“禮部尚書的文檔今天有人來提過?”“有啊?!笔帐皷|西的手停頓了一下,王啟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轉回身說道“是今天上午七處的人前來提檔然后這不剛還回來沒多久嗎?!?/br> “七處?”皺了皺眉,裴長卿突然想起李承澤跟自己提到過的在他上輩子的時候朱格原本是李云睿的人,忍不住問“還提走了什么文件?”“小裴姑娘有事?”敏銳地察覺到了裴長卿話中有話,王啟年放下手中收了一半的包裹,湊過來問。 笑著搖了搖頭,裴長卿看著王啟年試探的神情否認:“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比較好奇而已?!彼坪跏敲靼琢耸裁?,王啟年笑的別有深意,湊到裴長卿耳邊輕聲說道:“小裴姑娘放心,您若是想查什么直接說便是,院長臨走前吩咐過了,您可以隨意查閱這些檔案?!?/br> 側頭和王啟年對視了半晌,裴長卿垂眼看著桌上的文檔,微微搖了搖頭。 沒再去管重新回去收拾東西的王啟年,裴長卿低頭抬手輕輕敲擊著桌面,無聲的嘆息:“你還是不相信我?!?/br> 收拾完自己的家當往肩上一背,王啟年回身看了看保持著敲擊姿勢的裴長卿,好半天才猶豫地叫了聲:“小裴姑娘?”“???哦,王啟年你收完啦?!卑l散的思維被猛地拽回來,裴長卿如夢方醒地抬頭看了看王啟年而后站起身“我,我回三處?!?/br> 站在門口看著神情恍惚的裴長卿站在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位置停下,王啟年忍了忍,最終沒忍住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難得露出了疼惜的表情?!霸趺戳??”有些困惑為什么對方會做出這個表情,裴長卿歪了歪頭,剛想再問些什么卻被他打斷。 “小裴啊,我也算得上是看著你長大的人了,有些事情以我的身份其實不該多說,但是就算是王叔想跟你談談心吧?!泵嫒蓊^一次變得極為誠懇,王啟年迎著裴長卿疑惑的目光一咬牙繼續說道“我也算得上是和院長比較親近的人了,這么多年我看著你在他身邊也多少能猜出你的心思,小裴啊,這條路不好走?!?/br> 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其實并不意外王啟年會猜到自己的心思,裴長卿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低頭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擺說道:“我知道,從我明白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不好走。但是,總得試一試,不試一試怎么知道……” “傻姑娘?!?/br> 看著小姑娘滿臉的不知所措,王啟年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看著裴長卿疑惑不解的目光說道:“王叔雖然是過來人,所以王叔就勸你一句話,別把你自己逼得太緊了,院里現在……不太干凈?!庇行@訝為什么連王啟年都察覺到了院里的不干凈,裴長卿點點頭笑的乖巧:“我知道,我明白的?!?/br> 笑著打開大門,王啟年等裴長卿也出了門后笑瞇瞇地一拱手:“小裴姑娘請放心,王某一定送到?!秉c頭致謝,裴長卿笑的依舊溫婉:“那就辛苦了?!薄鞍不辛苦不辛苦?!毙Φ牟[起了雙眼,王啟年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從身旁路過的人,而后討好地說道“給小裴姑娘辦事是王某的福分?!?/br> 順著王啟年的目光掃了一眼,裴長卿低頭看了看腰間的毛筆,而后重新抬頭打著官腔:“走吧,我送王大人到門口?!薄安桓耶敳桓耶?,那就有勞小裴姑娘了?!泵靼讓Ψ揭呀浿懒俗约菏鞘裁匆馑?,王啟年笑瞇瞇地走在前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裴長卿聊天。 一直把王啟年送到監察院門口,裴長卿抱著雙臂想了想,沒等對方開口就率先說了一句:“一路小心,早些回來?!蓖nD了一下,裴長卿笑的狡黠:“畢竟我還得從你那里找卷宗翻閱。你要是不回來這幾天總歸還是不太方便?!?/br> 看了看轉身就要回去的裴長卿,王啟年想了想最終還是問道:“需要讓我給院長大人帶什么話嗎?”身子頓時一僵,裴長卿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好半晌才低聲呢喃:“帶什么話?” “是啊,有什么要王某帶給院長大人的話嗎?”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王啟年看著神色猶豫的裴長卿笑了笑“我保證帶到,不需要銀子?!?/br> 抬頭靜靜地看著天邊紅的滴血的夕陽,裴長卿伸手抓了一把柳絮,又任由風吹走,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掙扎了許久,裴長卿才深吸一口氣,背向王啟年,輕聲說道:“你就,你就告訴他,讓他自己在江南多注意身體,別貪涼?!闭f完這句話,裴長卿抬腳有些狼狽地離開。 去了趟三處的院子把阿甘領回來,裴長卿推著進了屋關上門,感受著屋里突如其來的昏暗嘆了口氣。點上蠟燭,裴長卿靠在門上靜靜地垂眸看著擺在地上的代步機,半晌扶額苦笑出聲:“裴長卿啊裴長卿,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你去哪兒了?” 是啊,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裴長卿,去哪兒了? 裴長卿有些迷茫,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開始變得患得患失,是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還是說,怕看到那個人失望的眼神?她從很早就知道陳萍萍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但是她努力了二十多年,她和陳萍萍之間的距離卻仿佛越來越遠。 沉默的給阿甘上了油,裴長卿有些頹然地倒在床上,看著床頂的雕花,耳邊不斷的回響著酒樓中李承澤說的話,那些他曾經親身經歷過的過去。 慶帝,陳萍萍,葉輕眉,神廟,肖恩,四顧劍…… 這一個個熟悉的名字組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在這個世界每個人的身上,神廟就像是那柄達摩克里斯之劍,懸在頭頂上搖搖欲墜。 裴長卿,你到底是當年凌雪閣當中的裴長卿,還是現在監察院當中畏手畏腳的裴長卿? 大腦有些昏昏沉沉,裴長卿揉揉額角隨后爬起來打開衣柜,看著衣柜當中那身從未碰過的凌雪閣的校服,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沉默地換上校服,裴長卿伸手摘下柜中的鏈刃放在桌上,而后抬眸靜靜地看向了鏡中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存在于那個回不去的大唐,回不去的現代社會。 她聽見鏡中的那個自己在問:“你到底現在在猶豫些什么?”“對啊,我在怕什么?”有些迷茫地抬手按在鏈刃上,裴長卿自問自答,苦笑“這些年的安逸生活已經讓我忘了那些刀頭舔血的生活了嗎?” 其實她心里隱約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她在怕她現如今若是走錯一步,可能和陳萍萍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最終改成了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情之一字,最為傷人,可是若是不爭一把,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你想保護陳萍萍,保護這天下蕓蕓眾生嗎?”雙手不受控制的收緊,裴長卿任由鏈刃劃破自己的手掌,聽著鏡中的那個自己問?!拔蚁??!边o的雙手剎那間松開,裴長卿重新抬起頭注視著鏡中的自己,聲音低沉嘶啞。 “那你還記得當年你加入凌雪閣時的誓言嗎?” “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氣志是良圖?!本従彽陌咽址旁阽R子上,裴長卿看著鏡中的自己,伸出食指一點一點地描繪曾經意氣風發的眉眼,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秉承堅韌之心,行國士之事,不問青史,不計浮沉,除盡外道,誓守皇天?!?/br> 食指最終停在嘴唇的位置,裴長卿慢慢的收回手,突然笑了出來:“名利歸塵,江湖無我?;拭ヒ?,萬死尤忠?!毙θ葜饾u擴大,裴長卿站起身擦去鏡子上的血跡,眼神逐漸變得鋒利。 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一點一點進行排查,裴長卿看著手中原本數十頁的名單通過自己的努力逐漸減少到了兩張薄薄的紙,點燃了一旁的蠟燭。伸手把手中的紙放在蠟燭上看著上面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在火舌的舔舐下逐漸變得焦黑,最終消失,裴長卿松手看著桌上的那一小撮灰燼,吹了一口氣。 站起身推開窗子,裴長卿看了看被烏云遮擋住的月亮,輕輕地敲擊著窗框,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思考的時候做的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她在想,李云睿已經被囚禁在了她自己的寢宮無旨意不得踏出宮門一步,那她是怎么把自己的觸手伸到監察院當中安插上自己的人? 等等,自己的人? 眼前突然一亮,裴長卿敲擊窗框的手頓了頓,而后慢慢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她怎么之前就沒想到呢?后退一步重新把窗戶關上,裴長卿回身抄起桌上的鏈刃背好,又吹熄了蠟燭,推開門走了出去。 如果說李云睿要是在曾經的某一個時間點上遇到了神廟的人,那么這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悄無聲息地躲過監察院內的暗衛,裴長卿抬手把圍巾往上提了提,而后融入了夜色當中。神廟之人體內沒有任何真氣所言但是卻能習武,這句話是當年裴長卿在跟林叔習武的時候無意間聽對方提起的,按照這個思路往下想,李云睿如果接見的是神廟的人,一個沒有呼吸的人如何能被其他人察覺呢? 想到這兒,裴長卿看了看出現在視線范圍內的那家雜貨鋪,歪了歪頭,希望這家店還存在著一些神廟的信息吧。 悄無聲息地落在院子里,裴長卿連看都沒看擺在墻根地下的一排水缸,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墻根地下擺水缸?這怕不是只能唬住翻墻進來的小偷。 環視了一圈跟當年毫無差別的小院,裴長卿最后將目光定格在了院中唯一一間亮著微弱的燭光的屋子上。斂了聲息在窗戶下蹲好,裴長卿把自己的呼吸同陣陣刮過的微風調整到同一個頻率,凝神分辨屋中傳出的聲音。 “你不打算殺了她?” “她現在留著還算有用,更何況宮里死了人更麻煩?!?/br> “順手把李云羲殺了不就好了?他不過就是個大宗師而已?!?/br> 聽著屋內兩個人的對話,裴長卿把兩個人的聲音同自己腦海中所有認識的人的聲音挨個對了一遍,只對上了那個年輕的聲音應該是上次面見慶帝的時候在御書房見到的那位侯公公身邊的小公公。 繼續往后聽,裴長卿忍不住有些心驚,連大宗師都不放在眼里,他們是有多猖狂,還是說宮里早就已經不再安全了?想起上次在宮中為慶帝治療內傷,裴長卿似乎像是明白了為什么慶帝突然叫自己進宮。 這是一次試探,也是象征性地傳遞了一個消息。 想到這兒,裴長卿伸手拉著圍巾面容沉寂,如果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恐怕這宮中已經不僅僅是李云睿找上神廟尋求合作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主上說了,李云睿暫時還不能動,李云羲更不能動。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棘手的裴長卿?!泵腿婚g聽到屋內傳出了自己的名字,裴長卿顯示一愣而后擰了擰眉,這又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正想著,屋里那位小公公的聲音傳來:“你的意思是指當初主上派去的那位姓林的瘋子?哼,不愧是瘋子,臨死之前還反咬一口?!薄暗蔷褪沁@個瘋子據情報他堅持到了京城?!甭曇糁须[約含了些怒意,另外一個聲音說道“所有的瘋子都得小心!” 聽到這句話,那位小公公似乎有些驚訝:“什么?他竟然真的堅持到了京都?那他見到裴長卿了嗎?”另一個聲音沉默了兩秒,回復:“監察院附近沒能安插進神廟的暗探,所以并不清楚他是否把這些事情告訴裴長卿了?!?/br> “那又能怎么樣,人都已經死了?!毙」穆曇糁饾u變得不屑,“他死了,他查到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被說出去,沒有人會知道是咱們干的?!薄暗撬底吡艘环萆駨R在南慶,北齊,東夷城安插的所有暗探的名單!”隨著屋內傳來的一聲清脆的瓷器被摔碎的聲音,另外一個聲音充滿了惱怒的情緒“你知不知道這份名單有多重要!一旦落入裴長卿的手里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名單? 聽到這兩個字,裴長卿的眼睛不由得慢慢的瞇了起來,突然間想起來似乎是在自己還小的那次離別時,林叔臉上的神色就帶著鄭重地決絕,但是那時候的自己并沒有從中體會到什么,現在想起來,似乎一切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顯露端倪。 一邊分神聽著屋內的對話,裴長卿一邊在腦海當中梳理和林叔見過的每一次面他臉上的表情,甚至是每一句話,尤其是最后的那次見面,她當然知道這份名單有多重要,也隱隱約約明白這份名單就是她要開始對付神廟的一個突破點,但是…… 腦海當中的人,物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一個身影浮現在了裴長卿的腦海當中。聽著屋內的對話進入尾聲,裴長卿悄無聲息地退到窗戶的另一邊,而后站起身把自己隱藏在黑暗當中靜靜地看著那扇緊閉著的屋門。 看著屋門被推開,裴長卿瞇著眼借著月光仔細地辨認了一下推門出來的人,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而后聽著對方的腳步聲逐漸走遠最終消失在不遠處的街角,又看了看屋內已經吹熄了蠟燭陷入一片黑暗,最終轉身離去。 腳步輕盈地回到監察院,裴長卿匆匆進屋換了身行頭,而后連臉都沒來得及洗就直接坐在了墻角屬于休眠狀態的阿甘面前。被裴長卿一連串的響動打斷了休眠,阿甘看著眼前單手托腮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的裴長卿,緊張的剛想晃悠兩下放松卻被一把按住。 伸手放在阿甘圓滾滾的身子上,裴長卿一寸一寸地摸過去,輕聲自言自語:“阿甘啊,你知道林叔把那份名單放在什么地方了嗎?”“咔啦?”勉強聽懂裴長卿是在跟自己說話,但是剩下的話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阿甘在發出了疑惑的聲音的同時晃了晃身子。 “怪我怪我?!陛p輕拍了拍額頭保持清醒,裴長卿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一圈邊緣,隨后一只手扶著阿甘的身子,另外一只手順著腿部關節一點一點地摸下去。最終觸碰到了冰涼的地板,裴長卿低頭看著和自己在萬花谷是毫無差別的阿甘,忍不住又開始用食指敲擊著地面。 看了看左搖右晃的阿甘,裴長卿一手撐著腦袋,在腦海中開始回放名為“機甲人阿甘設計圖”的所有圖紙甚至是數據,每一組零部件都在腦子里拆開重組,再回想自己剛剛一寸一寸丈量過的尺寸,怎么也沒瞧出來任何端倪。 名單會在哪兒? 又看了看眼前的阿甘,裴長卿一邊啃著手指甲,一邊在腦海中過濾著所有的可能性。動作猛的一頓,裴長卿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后仰了仰身子等著阿甘,輕聲念叨:“不會吧?!毖凵耖W爍了幾下,裴長卿往后一倒從床底抽出工具箱而后亮出了扳手。 阿甘的零件鋪了一地,裴長卿沉默地拿著扳手看著手上的一個小螺絲,僅憑剛才食指觸摸到的那幾個凹凸不平的紋路,隱隱判斷出這應該是某一個字。食指緩緩地劃過螺絲的表面,裴長卿的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了這個字的完整面貌“林”。 深吸一口氣,裴長卿又拿過了另外一個零部件一點一點地摸索過去,果不其然又摸出了幾個字。把剛剛摸出來的幾個字進行了排列組合后,裴長卿深吸了一口氣,咬著后槽牙醞釀了半天才蹦出一個字:“靠!” 零部件上所有字的順序都已經被打亂,要想知道這份名單上究竟都有誰都是誰,只能把每個字寫下來挨個對照。 裴長卿忍不住摔了手中的扳手,任她想破腦袋她也沒想到,林叔竟然把這樣的一份名單刻在了阿甘的每一個零部件上,甚至身子里還存在著一個小的夾層。伸手把剛剛拆卸過后從阿甘圓滾滾的身子中掉落出來的小紙條放在一邊,裴長卿認命一般地起身又點了根蠟燭。 借著燭光把零部件上的每一個字都謄抄下來,裴長卿在又核對了一遍確認無誤后放下筆蹲在地上拿過扳手重新組裝阿甘。 把每一個零部件能重新打磨的用砂紙重新打磨,裴長卿再站起身的時候,天邊已經有些微微泛白。運用隱峰藏雪的技術把每一個字又重新謄寫了一遍,裴長卿聽著外面逐漸熱鬧起來的聲音,吹熄了蠟燭。 把名單妥帖地收藏好,裴長卿推開窗戶對恰好路過窗外的冷師兄笑著打了聲招呼,在對方“小師妹吃早飯了沒”的問話中回了句:“正準備吃?!?,而后推開門走了出去。 跟往常一樣在三處留了一上午,裴長卿趁著吃午飯的時間靜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了早上出門之間丟回阿甘肚子里的那張紙,看著上面空無一字瞇了瞇眼睛。 伸手將床頭的燭臺拿了過來,裴長卿伸手點燃將紙條往燈前一遞,原本空白的紙上慢慢浮現出了一行文字,上面寫著一個地方。 看著那一行字,裴長卿伸手把紙條疊了幾疊塞進懷里,一邊往監察院外走一邊想,那個地方她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地方應該是個青樓?如果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恐怕她還真需要找個幫手來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