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把死對頭匹配給我了 第32節
陳瑭:“……交代吧,不是我恐嚇你,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br> “你、你……”小青年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繼續嘴硬,“我要告你、你們!” 孟惜安冷冷地刮了他一眼,目光一掃,落在他鼓鼓囊囊的褲兜上。 小青年察覺到她的視線,神情驟變,身體往下一滑想脫了外套掙出去。 可惜陳瑭不是死的,他不動還好,一動直接從提領口改擒拿,將人治的服服貼貼。 孟惜安趁機掏了他口袋,摸出一兜名表。 搞了半天,原來是個賊! 孟惜安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兩個人,那兩人見勢不妙,顧不上哥們義氣,腳底抹油就想跑。 “這個給你了?!标愯┌咽种械娜艘蝗?,直奔企圖逃跑的二人追去。 小青年一見有機會又想跑,被孟惜安一把扯了回來,直接按到在地上。 異獸也沖了上去,幫了陳瑭一把。 最后三人被網在一張異獸收納網里,網口抽緊,頭頂屁股臉貼腳,哇哇直叫。 陳瑭聽著煩,瞅準位置一人踹了一腳。 “疼嗎,要再來一腳感受下?” 三人立馬老實了,低聲下氣開始求饒。 “哥,饒了我們吧!” “兩位英雄,東西都給你們好不好,只要把我們放了……” “另外再給你們一千塊錢!” 孟惜安嫌惡地看了他們一眼。 明明看著也就十八九歲,正是青春勃發的年紀,說出來的話卻世故油膩,顯然是常年在街上混的老油條了。 小腿一癢,她低頭,褲腿被不知道什么時候靠近的異獸用牙齒咬住,用力地往巷子的方向拖拽。 “你要我跟你走?” 異獸松開嘴,急切地汪了一聲,朝巷子里跑去。 這事兒還沒完…… 孟惜安顧不上太多,跟著跑了進去。 陳瑭剛報完警,手機都還沒放下,就見人一頭扎進只有中段有個八瓦小燈泡的破巷子,低咒一聲把裝著三人的網口繩結從活扣改為死扣,跟著追了進去。 這一片馬上也要拆遷了,老小區早就沒什么人住,只零零散散幾戶人家點著燈。 兩人一獸穿過好幾條彎彎繞繞的巷子,最終來到一棟帶著小花園的房子,院子的大門敞開著,但只有二樓亮著一盞燈。 異獸熟門熟路地進入大門,往樓上跑去。 一路跟到二樓唯一亮著的房間門口,兩人看到倒在地上沒有聲息的老人俱是一驚。 異獸焦急地繞著老人打轉,嗚嗚叫著。 兩人對視一眼,不是盜竊,是入室搶劫! 孟惜安立即撥打了救護電話,陳瑭則走到老人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脈搏。 “怎么樣?”孟惜安打完電話后問。 陳瑭:“還有呼吸,只是昏迷了?!?/br> 他的視線落在旁邊碎裂的花瓶上,不出所料這就是兇器了。 孟惜安:“人沒事就好……” 不等她這口氣松完,回過去看老人的陳瑭突然抬起頭來,又說了一句,“這人我們認識?!?/br> 孟惜安愣住,“認識?” “是糊涂張?!?/br> “張老師?!” 第27章 昨日 孟惜安你拽什么拽。 若說初中時代對哪個老師印象最深, 這位張老師可得排在討厭的語言老師前頭。 這個在當年就臨近退休的老教師以糊涂聞名,上課都能忘記帶書帶教案,但又因為人不拘一格廣受學生歡迎, 見人總帶三分笑, 待誰都和風細雨的,包括現在圍著他看的兩個刺兒頭。 他也是當年劃車案除了三個當事人外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救護車的鳴笛聲響起時, 地上的老人動了動眼皮, 竟然先一步醒了過來。 他掙扎著要翻身, 陳瑭趕緊扶了他一把, “慢點?!?/br> “眼鏡……” 孟惜安四下一掃, 想問眼鏡在哪兒, 原本乖乖待在自己身邊的異獸一頭栽進老人懷里,嗚嗚叫起來。 張老師都還沒看清周邊有什么, 就張開雙手揉了揉懷里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連聲應道:“哎哎哎, 我們眼鏡真是好孩子……” 兩個被忽視徹底的大活人:“……” 十多年過去,這人是越發糊涂了。 醫護人員扛著急救箱和擔架沖上二樓。 “傷者呢?” 或許是看見了醫生, 張老師終于后知后覺感到了不舒服, 輕聲叫喚起來。 警笛響起后, 在樓上也派不上用場的孟惜安和陳瑭索性都下去配合警方調查。 兩人拿出各自的證件,民警一看半個自家人,忙和他們握手。 “原來是異管的同志,辛苦辛苦?!?/br> 有了他們的證詞,民警只花了幾分鐘便取證完畢,留了兩人的電話號碼,拉著三個嫌疑人揚長而去。 那頭醫護人員也扶著老人家下樓來了。 “你們是傷者家屬吧,初步診斷只有些腦震蕩, 不過老人家畢竟上了年紀,還是去醫院再做一個細致的檢查,住院觀察一晚更穩妥……” 張老師瞇著一雙打滿褶子的老眼,試圖把站在前頭的兩個年輕人瞧仔細些,但后腦勺和胸口的悶痛讓他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只辨認出他們不是自家子孫,小聲道:“醫生,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煩……” 醫護人員不知道里頭的原因,眉頭一皺,“這怎么行!到醫院還要跑手續,你人都站不直怎么弄!” 下一眼,他們看孟惜安和陳瑭就跟看社會渣滓沒有區別了。 莫名當了不肖子孫的孟惜安看了看張老師滿頭的白發和發青的面色,沒有辯解,走過去接醫護人員的手 。 “去醫院吧,手續我來辦?!?/br> 說著她看了陳瑭一眼,“我跟救護車走,你幫忙關好門窗?” 陳瑭聳了聳肩,同意了。 一行人上了救護車,圍著主人打轉的眼鏡趁人不備,一躍跳進車內,乖巧地在角落里躺下。 本以為還能有只異獸相伴的陳瑭抽出插在口袋中的手,慢悠悠朝二樓走去。 行吧,他就是獨自一人的命。 醫院。 一輪輪檢查過去,張老師的臉色逐漸好轉,神思也清明不少,認出了孟惜安。 “是、是惜安???” 孟惜安應了一聲,幫他把病床稍稍抬高,“這樣可以嗎?” 張老師愣了愣,忙不迭說可以,眼睛盯著孟惜安,把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笑起來,“一點都沒變,還是不愛笑?!?/br> 孟惜安沒接話,轉身去倒水。 張老師自己接上了,“你和陳瑭……還有聯系嗎?” 孟惜安動作一頓,把水倒好遞到他手邊,道:“剛才和我一起在出現在您家的,就是陳瑭?!?/br> “???”張老師差點把水灑了,歷經滄桑的臉上滿是錯愕,“你們一塊兒???” “嗯,我們是同事,都在異管?!?/br> “哦哦,這么回事兒?!睆埨蠋熜牢康攸c點頭,“異管好,異管好啊,我就知道你們都是意志堅定的孩子,不會被一時的困境打倒的……陳瑭呢,是不是也還跟以前似的陰著個一張臉,不愛搭理人???” 孟惜安垂眸,“沒有,他和大家處的很好?!?/br> “那就好……”張老師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話匣子也打開了,“我這些年啊,就擔心你們兩個過不去那道坎。你說說你們兩個,也是膽大包天,一個劃車一個撒謊,就會硬碰硬。楊老師缺德沒做到一個老師的本分,你們應該向校方舉報啊,怎么能自己就跟人杠上了呢……” “哦哦,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退休后沒幾年,楊老師就因為收受家長紅包被舉報,失去了執教資格……”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很長一段話,孟惜安等他說累睡著,才從病房里退出來。 眼鏡跟了出來,親昵地和她貼貼。 頭頂的燈光把影子照成小小的一團,孟惜安蹲下來,捏了捏眼鏡那對柔軟的小耳朵。 眼鏡熱情地搖尾巴回應,一臉享受地把腦袋湊過來,靠在她的腿上。 “真乖?!?/br> 她瞇著眼睛,溫柔地撫摸面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 然而張老師說的那些話不可抑制地在腦海里循環起來,填滿放空的大腦。 困境?坎? 孟惜安神色譏誚。 即便是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她也沒把那些幼稚的把戲放在心上。 都是些不相干的人,她一點都不在乎。 長青中學不是傳統的好學校,在里面就讀的每一位同學都具有極高的自由度,他們想學習就學習,想睡覺就睡覺,老師們也是魚龍混雜,有嘔心瀝血想把學生都引上正途的,也有混著日子覺得學生都是腦殘的,大雜燴一鍋燉,升學率年年創歷史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