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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決忽地想到了那個夢。 夢里他不知道怎么忽然摔了一跤,還有那個看似很難過卻實則隱隱帶著點憐憫,說是和他一體卻更像是站在上帝視角宣判他的死刑的聲音。 沈決只有一個想法—— 艸他的身體這下是真的不干凈了。 荀萬:“我們本來還在為你回到這個世界后會不會沒有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體憂愁,還擔心你會出現別的問題——好吧其實主要是某位魔鬼不想你吃一點苦,為此我還被壓榨著不間斷的發動異能?!?/br> 沈決有些意外:“你的異能不是跨時空交流?” “我也想有這么炫酷的異能,但很遺憾不是?!避魅f小聲道:“我們現在的交流是陛下…咳,壓榨了另一個人的結果?!?/br> 他想了想,雖然希望沈決警惕路勒斯,但他也舍不得讓沈決去看到那些惡心臟污的事情:“我的異能是‘推演’,和你的預知未來有點像,但差的也好像稍微有點點遠?!?/br> “簡單來說就是,你現在砸碎一個杯子,我可以推算第一個進你房間的人是誰的概率。不過得你先做了這件事我才能進行推算?!?/br> 沈決疑惑:“這概率不是百分百嗎?” “不是……”荀萬嘆氣:“我要怎么跟你解釋。還是拿你丟杯子做假設,如果陛下在這里放了‘眼’,那最先進來的就是陛下,但如果沒有,最先進來的也有可能是守在你門口的人。但也會有別的其他選項,這就是概率?!?/br> 而荀萬這個異能,幾乎是受到了路勒斯的壓榨。 為了確保他們要鋪下的路的每一塊磚都在它應該在的地方,荀萬使用異能過度到差點猝死。 要因為這個猝死…… 荀萬覺得自己真他媽能成為千年笑話。 偏偏沈決這個沒良心的還要接一句:“你要是累可以和陛下說一聲的?!?/br> 荀萬:“……” 他微笑:“我倒是也想,但是這個異能是陛下強行給我安上的,我本來的異能只是遠視呢親親?!?/br> 沈決:“……” -“怎么?知道你家那口子有多恐怖了嗎?” -“……其實我很想說一句牛蛙,但怕你哪天回來了打我?!?/br> -“你也知道?。海?/br> -“但后來我想了想你打不過陛下,所以我還是要高喊一句陛下牛蛙!” 荀萬:“?!?/br> 荀萬其實知道的也不算特別多,但對于沈決來說這已經算是多的了。 更別說荀萬還給他帶來了最棒的消息—— 他喝一口自己的血就可以恢復所有的記憶。 但是路勒斯不想讓他恢復“完全”的記憶。 他和荀萬又貧了幾句嘴,最終荀萬匆匆說了句“他回了”后,魔方便徹底黯淡下去再無反應。 沈決摩挲了一下尖利的邊角,將其收到了游戲背包里,神色莫測的在夜色中靜坐了許久。 他想…… 他那個在腦海里制定了無數次始終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實現的計劃大概可以展開了。 只是因為得知了一些事,可能需要做一些細微的調整。 他總不能什么都不留下一聲不吭的跑了吧。 這樣的話家里那頭野獸大概會真的瘋掉。 沈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幽幽的嘆了口氣。 說好的海呢。 海都還沒喝兩口,就得先賣了自己。 他打定主意后便打了個哈欠,沒理會自己莫名其妙又襲來的困意,直接蓋被繼續睡。 因此沈決并沒有察覺到,屋內的空氣在一瞬間微涼了一下。 他皺了一下眉,好似感覺到了寒霜,卻又沒有。 月光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灑落進來一點,就見本來空無一人的椅子上坐了一個看不清樣貌的男人。 男人渾身都帶著外頭的風霜,一雙藍寶石眼在月光的照耀下悄然變化成金色的、野獸獨有的豎瞳。 他睨著毫無防備的沈決,輕輕舔舐了一下自己的上顎,在心里將一個人的名字咬碎了——帶著戾氣和冷意。 荀萬。 很好。 敢算計他…… . 沈決又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里他好像被誰丟在了大海里,無數的海草纏繞著他,怎么扯都扯不開。 海草越捆越緊,甚至糾纏在了他的脖子上,勒的他窒息。 他被迫仰起了頭,卻在迷糊間瞧見了一雙金色的豎瞳。 沈決:“!” 他一驚,猛地睜開眼就見自己還躺在臥室里。 柔軟的大床,尚且昏暗的屋子…… 不是海。 沈決剛松了口氣,卻又察覺到了什么似的,僵硬著偏頭看過去。 他對上了夢里的那雙金色豎瞳。 那雙宛若野獸一般的眼睛注視著他,冰冷而又無情,仿佛憩息在黑暗中的猛獸盯著自己的獵物。 只要他有一點想要逃跑的想法,這頭野獸就會撲上來撕裂他,將他整個人都吞食下腹。 偏偏擁有這雙眼睛的是——路勒斯。 沈決的腦子一片混亂,最終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口:“陛下?” 他遲疑的看著看不清神色的路勒斯:“……您怎么了?” 路勒斯回想著自己最后捕捉到的沈決的神態,以及那個小小的“魔方”。 他微微挑唇,明明語氣是溫柔的,聲音也是輕笑著的,卻無端的讓沈決生寒:“怎么辦呢,如果你再一次消失我會很困擾的。不如我把他們全殺了吧?包括……你腦子里的那個自稱系統的東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