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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在書房糾纏后,路勒斯便再也沒有和他有過這樣深入的吻。 沈決一直不太懂路勒斯,他覺得他是喜歡他的,可他卻能忍住這么多次。 每次落下的都是克制的輕吻,甚至是帶著點詭異的虔誠。 而當這個吻落下時,沈決又覺得自己好像能明白路勒斯為什么要忍著。 這都根本不算一個吻。 更像是野獸撕咬自己的獵物,像是帝王征戰不屬于自己的土地。 通過咬痕、通過鮮血打下印記,將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標記上自己的印記,以此讓其屬于自己。 沈決的大腦開始昏沉了。 像是墜入了深海的人,全身都被壓力積壓著,隨時都會爆掉。 肺部的呼吸被海水一點點榨干,仿佛下一秒就會陷入昏迷。 偏偏唇齒間的刺痛和鐵銹味在蔓延,在將他從眩暈的狀態拉扯上來。 沈決連推拒路勒斯都做不到。 等到他視線模糊、眼里帶了點淚時,路勒斯也終于松開了他。 沈決剛啟唇想要快速汲取一口新鮮的空氣救一下自己的缺氧,卻感到脖頸一疼。 猝不及防的刺激、酥.麻涌上來,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無意識的悶哼了一聲。 濕熱的感覺掠過后,沈決親眼看著路勒斯舔了舔唇畔殘留的血跡,藍寶石眼滿是陰晦不明的情緒,就連嗓子都沙啞的可怕:“你再這樣不聽話……” 他輕輕摩挲著沈決的脊椎,guntang的指尖壓著衣物一點點往下:“我會將你的血rou吞食下腹的?!?/br> 沈決微顫,就見路勒斯埋在了他的脖頸處,聲音輕柔,偏偏又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感覺:“這樣你就沒法離開了?!?/br> 第37章 三十七片海 瘋子。 沈決滿腦子就一個念頭—— 路勒斯這個瘋子! 他說的每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血味烙印在沈決的身上,沈決絲毫不懷疑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那并非帶著深意的警告,而是字面意思上的真正的吞食。 他面前這個瘋子、這個暴君,是真的想要將他拆骨入腹。 是真的吃,沒有半點情.色暗示。 這他媽就是個神經??! 沈決的指尖都在因為恐懼而輕輕顫抖,偏偏他還要強忍著膽寒和推開路勒斯的念頭。 路勒斯的手游移到了他的脊尾,guntang的溫度隔著衣物傳遞到了他這兒。 更令沈決頭皮發麻的是,過近的距離讓他感受到了除了壓在他背后的指尖,還有抵在前面的…… 沈決現在恨不得找塊豆腐拍死自己。 路勒斯像是毫無所覺一樣,低頭伏在他耳側,聲音壓的宛若地獄里的惡魔在沈決耳畔低喃:“害怕嗎?” 他輕撫著沈決的脊尾,語氣明明是溫柔的,卻始終帶著刺骨的寒意:“阿決,怕的話就別再惹我生氣了?!?/br> 沈決忍著顫抖輕輕點了點頭。 路勒斯這才松開他,他又溫柔的摸了摸沈決的頭發,仿佛方才那個咬著牙說要吃他血rou的人不是他一樣:“真乖?!?/br> 他緩緩道:“無論她跟你說了什么,都別理好嗎?” 沈決:“好?!?/br> -“你只需要聽我一個人的話就好了,他們說的都不需要去聽?!?/br> -“我知道的,陛下?!?/br> -“……別怕我?!?/br> 沈決微怔。 他想去看路勒斯的神色,然而路勒斯只是抱著他,將自己的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不愿意讓沈決窺到絲毫的情緒。 沈決想路勒斯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不愧他陰晴不定的暴君之稱。 沈決本來想借這個機會好好跟路勒斯說一說的,可他話還在醞釀,就想起了那個聲音說的話。 雖然透露出來的信息點很少,說得也很隱晦,但沈決又不是傻子,稍微將得到了的信息拼湊一下就能明白—— 沈決抿唇,最終還是說:“不會的陛下?!?/br> 他閉了閉眼,心說自己大概是中了路勒斯的迷藥,就像夢里的宋辭鏡所說,他是被蠱惑了吧:“我沒有害怕?!?/br> 他笨拙的學著路勒斯的樣子,偏頭在路勒斯的臉側落下一吻,耳尖卻不自覺的紅了點:“我只是有些緊張?!?/br> “我……” 沈決還想再說一句話,但話還沒出口,又全部被路勒斯堵了回去。 這次的吻不同于方才帶著要撕裂一切的狠厲,反而是與之相反的溫柔。 像是山中細水流長的涓涓河溪,只是這點繾綣在沈決主動摟住路勒斯的脖頸后就又變了味。 沈決沒能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雖然有些遺憾,但他在沉淪中又覺得無所謂。 反正…… 反正就算路勒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也沒有從自己略微有些混亂的記憶中尋找到路勒斯所說的“答案”,就算如此,他也相信路勒斯。 他相信他是喜歡他的。 沈決閉上眼睛。 他想不是也無所謂了,一顆糖本就不能永久的含在嘴里,最終也會化掉。 只圖這一時的甜蜜便足夠。 . 因為沈決這一遭,林嚴差點挨罰。 本來按照路勒斯的性格,這通罰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但有沈決在,經過他的多番糾纏和求饒,最終路勒斯也只是罰了林嚴今天訓練加倍,沒有再給更重的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