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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決:“……” 你說別人有??? 被拉到屋外的珀穆·萊特靜靜地看著屋內的和諧。 沈決和路勒斯的相處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令人擔憂。 兩人就像是相識了多年,容不得旁人插足一分。 珀穆·萊特垂在身側的拳頭猛地攥緊。 確認了沈決沒有事,路勒斯這才轉身看向門口,卻也依舊遮住了沈決的大半:“我是不是給你們下過命令,一旦有人要闖入此地,無論是誰,格殺勿論?!?/br> 還站在門外的西裝男人們迅速跪在地上,沒有一句辯解。 路勒斯直接當著珀穆·萊特的面把巴掌打在了珀穆·萊特的臉上:“去領罰?!?/br> 珀穆·萊特的拳頭攥得更緊:“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路勒斯輕飄飄看他一眼:“如你所見?!?/br> 他頓了頓:“公爵私闖王宮,一并領罰?!?/br> “我只是來看沈小姐的?!辩昴隆とR特瞥了一眼穿著怎么看都像是男士休閑服的沈決,心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蔓延:“她是我的朋友?!?/br> 路勒斯勾唇,那雙藍寶石眼注視著珀穆·萊特,帶著危險和冰冷,一字一頓的話完全就是警告:“公爵,他是我的?!?/br> 珀穆·萊特并不喜歡路勒斯這樣的說話方式,他皺著眉道:“沈小姐不是一件物品,她不并屬于誰?!?/br> 沈決眉頭一跳,生怕珀穆·萊特直接惹怒了這個好不容易安分了快一個星期的瘋子,便下意識的伸手拽住了路勒斯的衣袖。 這真的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動作,但無論是路勒斯還是珀穆·萊特都注意到了他的舉動。 珀穆·萊特只覺不可思議,就見路勒斯冷沉的視線一點點消散,隨后他輕笑一聲,反手抓住了沈決的手,將其的手指收攏在自己的掌心里。 做到了他幾年都沒有做到的事。 沈決也不躲不避,甚至還微微偏頭,在路勒斯的保護下探出半個腦袋來看他,直接換了個話題:“公爵閣下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聲音還是他熟悉的聲音,相貌也是他熟悉的相貌,只是這個人,好像已經不再是之前那樣的光了。 珀穆·萊特沉默了會兒:“……我做了個夢?!?/br> 沈決:“……?” 做了個夢就跑到他這來了? 他又不是解夢大師。 沈決想起珀穆·萊特剛打開門時的那個眼神,試探著問了句:“您夢見什么了?” 珀穆·萊特張了張嘴。 他想說方才午休時他做了個算是恐怖的噩夢,夢里他間接導致了她的死亡,他想要和她一起離開卻沒能成功。 那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珀穆·萊特醒來時覺得自己的心空落了一塊,好像她真的離開了一樣。 于是他便不管不顧的沖到了這里想要尋求安全感。 但現在看來…… 珀穆·萊特憂傷的垂下了眼眸。 他的光好像的確消失了,變做了另一個他不認識的存在。 是被路勒斯玷污了,也照入了黑暗淤泥中。 所以珀穆·萊特沒有回答沈決,他只是問道:“沈小姐,你在這……是自愿的嗎?” 沈決看著珀穆·萊特腦袋頂上碩大的98%沒有回答。 他不太清楚珀穆·萊特的好感度是為什么會突然上漲,但就現在的情形來看,多半和那個夢有關系。 只差臨門一腳就到99%了,那么這個關鍵點在哪? 沈決皺了一下眉。 在他身邊的路勒斯頭都沒有回,就松開了他的手,將指尖點在了他的眉心處:“都說了多少遍?!?/br> 他無奈的低嘆一聲:“少皺點眉,哪有這么多煩心事?有就說出來,無論是什么我都會去幫你解決?!?/br> 沈決松開眉頭,沒轍的笑了下:“不皺了不皺了?!?/br> 珀穆·萊特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想沈小姐在這應該是不快樂的,連皺眉頭的權利都不給她,路勒斯的控制欲可怕到會摧毀神賜給這世間唯一的溫柔。 可沈決卻看向他說:“公爵閣下,你該走了?!?/br> 他沒有回答珀穆·萊特的那個問題,也沒有再去看他的好感度。 他想掉就掉吧。 隨他們了。 現在他只想窩在這把這一本《天罰》參悟透。 珀穆·萊特沉默了很久,在路勒斯挑釁的視線下微微垂首:“你說得對。抱歉,打擾了?!?/br> 他匆匆離去,像是失去了什么東西的人,茫然而又尋不到一點的苗頭和方向。 屋內路勒斯輕輕摸了摸沈決的頭發:“你別怕,待會我再多調點人來守著?!?/br> 他撈起沈決隨意放在扶手上的手,單膝跪在地上,在他的指關節落下一吻。 路勒斯微垂著眼眸,捧著他的手的姿勢虔誠,眼里卻滿是與之不符的妄念:“這一次誰都沒法帶你走?!?/br> 沈決微微睜大了眼睛:“……陛下,我能聽見了?!” 路勒斯卻一點也不意外,看向沈決的視線里滿是沈決不懂的神色。 那是一種接近沉默的悲哀,但卻又好像只是沈決的錯覺。 路勒斯會難過嗎? 沈決不明白路勒斯這樣的人要在什么情形下才會難過。 但他感覺到路勒斯攥著他的手一點點縮緊,仿佛他下一秒就會化作蝴蝶飛走,所以他得用力將他抓在掌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