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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微微用力朝那邊跑去,就輕而易舉的甩脫了路勒斯。 沈決頓了一下,強忍住自己想要回頭看一眼的欲望,徑直跑到了小女孩面前。 他在一只皮鞋落在小女孩的手上之前先飛速的一把將小女孩抱起,也不知道小女孩是不是被嚇壞了,被沈決抱起后就蜷縮在沈決的懷里,牢牢的抱著沈決的脖子。 沈決力氣不算大,抱著這孩子有些吃力,他本來也要離開這塊地免得路勒斯追過來,所以他干脆隨波逐流不去看腦海里的路線圖絞盡腦汁。 反正依照游戲和穿越的尿性,他就算閉著眼睛走也能走到必須要見到的人的面前。 只是因為沈決在松開路勒斯的時候沒有回頭,他錯過了路勒斯的表情。 路勒斯站在原地,并沒有撥開不斷向他涌來的人群追上他。 他只是沉沉的看著沈決的背影,璀璨的寶石眼里有陰云翻涌,除了那陰晦的令人摸不透的情緒外,還有幾乎可以燒天的恨意與不甘。 他知道沈決就像是櫻花,沒有到它該開的時期就算是他做再多的功夫也沒有辦法讓其盛開,而到了要凋謝飄落時,就算他可以將那朵他想要留下來的櫻花死死捆綁在枝葉上,就算他可以將其接住小心收藏,該凋零枯萎的終究會按照軌跡走下去。 可是櫻花還能在明年再開,沈決卻不會再站在那棵櫻花樹下笑著喊他。 就算是他醒來了,明白了,發現了……他也始終是這龐大而又死板的軌跡中的一環。 死死的被扣在那個地方,看著那一朵櫻花一次次在他眼前凋落,化作孕育這片土地的養料,只為了其他的櫻花還能有下一次、下下次的盛放。 但是路勒斯不會放棄。 比起他那位和他一起長大,曾經被他視作親哥哥的珀穆·萊特的消沉自欺欺人,路勒斯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對命運低頭的人。 如果這個世界的軌跡注定要讓沈決踏上那樣的悲劇,那他就成為新的主宰。 路勒斯慢慢放下自己的手,攥緊了手里殘留的一點余溫,他的眉眼過于冷沉,惹得旁側的路人都不敢過多接近。 唯有西裝男人在他身邊垂首低眼,等待著他下一個指令。 “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放他出去看看吧?!?/br> 路勒斯收斂了那一身幾乎藏不住的戾氣:“他總會明白的?!?/br> 他總會明白的, 那些人都是掩耳盜鈴的膽小鬼。 . 等沈決找準一個小巷子拐進去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但至少這里沒什么人,他可以將懷里的小女孩放下來了。 沈決揉著自己的手臂蹲下身和女孩平視,默不作聲的用視線檢查著女孩,確認了她沒有外傷后,才輕聲問道:“小朋友,你爸爸mama呢?” 小女孩沒有說話,只是抱著自己手里的玩具熊越過沈決的肩頭去看沈決身后的街道:“熊先生!” 她高喊著跳起來揮手:“甜甜完成了你說的秘密任務,是不是該獎勵甜甜吃甜甜呀!” 沈決一頓。 他站起身來往后面看去,就見巷子的另一頭站著一個白色的玩具熊人偶,憨態可掬,那一身白色的絨毛也會讓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下。 那頭熊朝他們這揮了揮手,沈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小女孩一把牽住,往那邊跑。 沈決無奈,也只能跟上。 走近了,沈決才發現這頭熊的眼珠子是板栗色的。 見到他們走近了,白熊還憨憨的在原地轉了個圈圈又高興的展開四肢跳起落下,甚至等沈決走到了面前的時候,白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做個了害羞的動作。 就算不知道這殼子底下的人是誰,也會被白熊這豐富的肢體語言給逗樂。 隨后像是變魔術似的在空氣中抓了一把,再攤開手手里卻多了一把糖果。 小女孩興高采烈的抱著玩具熊將糖全部抓在手里:“謝謝熊先生!” 她說完這話,又像是看見了誰一樣,直接朝對面跑過去:“mama!” “欸——!” 白熊里傳出少年詫異的聲音,卻沒有換來小女孩的回眸。 他穿著人偶套沒法追小女孩,最終只能跑了兩步又悻悻的回到沈決面前:“本來還想留一顆糖給你的?!?/br> 白熊的聲音郁悶起來:“jiejie,她把我的禮物全部拿走了,怎么辦?” 雖然沈決不是“jiejie”,但他不得不承認有被白熊逗笑,心情也好了不止一點:“你說怎么辦?” 沈決的話音剛落,人偶的頭套就被白熊自己一把揭開,少年青春洋溢的笑臉登時出現在沈決面前,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一顆小虎牙在燦爛的笑容下展露出來:“那……熊先生把自己補償給你怎么樣?” 少年長了張娃娃臉,摘下頭套后,個頭和沈決差不多齊高,栗色的頭發和眼睛不像沈決那么起眼,卻也沒有被沈決的光輝所蓋。 尤其是那個笑容,像是小太陽一樣充滿了感染力,任誰看到都會心情愉悅。 果然是他。 沈決在心里輕輕說,終于見到白栗了。 白栗是可攻略男主中唯一一個比沈玨的年紀要小的,和沈玨一樣的個頭夾雜在四位180起步的大漢中格格不入,也是這五位男主中唯一一位格斗能力沒有到那種超神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