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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見…… 這快數千年的時光,早已腐朽了滄寂的歲月。 九云天沉默著,眸色沉沉地微垂著眼,輕捏著身上被封絕寒劍氣所劃破的衣袍。 “你怎么那么多師弟,這神仙才是你真正要尋的那位師弟?”封絕寒眸色深幽的冷聲而言,也沒側過頭看九云天。 “嗯?!本旁铺燧p聲淺應,目光順著封絕寒的肩頭,眸色沉著地重新看向空中眾仙,“你若是能替我殺了他,到時我帶你上天,封你……” 他不動聲色的指使封絕寒誅仙。 但是—— “師兄,為何不說話?”覆凌淵百無聊賴地搖了搖羽扇,打趣般的輕嘲,“今夕看著你在凡間如此狼狽,吾甚是愉悅呢,堂堂一介呵呵……在下界落魄至此,甚是有趣?!?/br> “覆凌淵,原來都是你在搞鬼……”九云天心中狂怒燃燒至頂點,可臉色依舊是平靜無比,此傳音之聲更是沉穩且渾厚。 “什么叫吾在搞鬼?吾也只不過是見著師兄在凡間無聊,陪師兄玩玩罷了?!备擦铚Y臉色神情逐漸收斂,眼下情緒深沉了幾分,隨即…… “唷,這不是西天神座嗎?”覆凌淵眼底神情逐漸冷寒,唇角嘲諷的笑意也在擴大。 “回稟尊上,確實是西天神座?!备擦铚Y身旁騎著異獸的青年輕聲附和,還在覆凌淵耳畔悄聲的回稟了詳情。 其他幾位也是紛紛,刻意地朝著無隱道行禮—— “小仙見過神座……” “久仰神座大名,可一直無法去西天瞻仰鳳姿……” “早就聽聞這西天除了帝尊之外,就屬神座最有仙權仙階最高,今日有幸能在凡間見到神座真是小仙的榮幸吶……”那些騎著異獸的青年,雖都表面客氣地向無隱道行禮,可是…… 可是實際上還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言畢,更是昂仗著有覆凌淵的庇護,開始大膽地嘲笑起無隱道來。 “不過聽說神座的法力,比自己徒孫高不了多少?!笔种心弥袢缫獾那嗄贻p嘲地對身旁眾仙低語。 隨即…… 立馬就有人補充…… “他們西天神座也就是輩分高而已,其他無太大作用,哈哈哈……” …… 在這萬丈云霄之上,西天境地之內,除了西天帝之外也就神座最高。 而且,西天帝尊從不露面。 西天所有事物,皆是由神座執掌…… 不過,西天向來祥和閑散,并無太多瑣事纏身。 但是,面對眾仙的嘲笑,無隱道似是并不在意,只是站在山巔靜視著覆凌淵。 那倒映著星沙紅影的眼眸似如沉寂的夜般暗夜深濃,白俊無瑕的俊顏之上無絲毫的情緒波動,周身散發的、淡淡的星沙氣場玄妙而美輪美奐…… 眾仙似是被這股無形的氣浪震懾,漸漸的也都不敢再嘲諷無隱道,全都安靜地閉上了嘴…… “你們好大的膽子,見到尊上還不下跪?!睙o隱道動唇輕言,此聲悅耳,隨風而散的閑懶。 此言的意思無非就是暗示,眾仙見到九云天還不跪下行禮。 眾仙皆是一愣,似是皆認識九云天,可又礙于覆凌淵在場,想跪又不敢跪,磨磨蹭蹭的猶豫著面面相觀…… 隨即—— 覆凌淵輕飄飄地看了眾仙一眼,那幾位青年立馬就不敢亂動了,只是氣態仙逸地靜坐在異獸之上,不再插嘴地看向別處…… “赤羽邪說,你這罪禍,你西天萬眾徒子徒孫皆洗清不了你的罪孽?!备擦铚Y尊坐在異獸之上,藍眸深沉,嗓音沉沉…… 長風吹動那華整輕裘,紛亂的雪花飛亂懸山寂夜。 這空靈之聲,似如空谷傳聲般深遠悠悠…… 無隱道在與覆凌淵相談期間,月崇宵則是如常地留意著情況,沉穩的心緒深沉且內斂,金色的雙瞳之中倒映出滿山飛雪、仙靈當空的奇景。 嘩嘩砰砰—— 九云天龍尾輕動,碎裂了凍結的寒冰,冰塊滾落之聲清脆,濺起的冰渣沾染上他的肩頸處…… 有零星點點的冰渣濺至臉頰,在青光、黑眸之下,散發著隱淺亮澤…… “阿福是覆凌淵用一縷青魄所化,他殺了玄機,你殺了覆凌淵即可替玄機報仇?!本旁铺煺驹诜饨^寒身后,眉心神火印若隱若現…… 可封絕寒不為所動,臉上神情不多,亦是在觀察情況。 九云天情急之下,在封絕寒耳畔慫恿了幾句,可卻似是激怒了封絕寒,被劍氣給擋在了身后。 導致…… 現下九云天無論說何事,封絕寒皆是聽不到…… 封絕寒身后展開的神劍屏障形成了光輪,將九云天給鎖護在身后,似禁錮一般不可左右亂動。 四周的劍光似如一個圓球將他包裹著,使得他也無法聽到外界覆凌淵與無隱道的交談聲,他想要拉封絕寒身后的衣袍,可手指立馬就被劍氣割傷…… 眼下,他只能站在封絕寒身后,不可隨意亂動,隨時都會被環繞的寶劍割傷。 劍盾是無數光劍形成的球體,劍尖都齊唰唰地對著九云天,似如將他囚困在其中,只能盤踞著龍尾安靜的不動,靜觀外面的情況。 他眉心的神火印浮現,手中指訣祭起,口中念誦出神天禁咒。 紫色的咒文從口中溢出,旋繞在指尖,沾染上霜露的睫毛之下有絲絲魔氣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