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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為何去了那么久?”九云天眸色平和,語氣沉穩,放下了手中茶杯。 現下是清晨時分,有鳥語輕輕,花香漫漫,更有雨后的縷縷晨光照入湖屏。 無隱道穩定坐至九云天對面,白俊的面容之上無瑕美好:“讓師兄久等了,這是給師兄帶回的補靈上品與少量的凡間美食?!?/br> 柔和的晨光之中,彼此容顏皆乃無瑕悅目。 九云天打開了竹籃—— 竹籃之中的食物,上層是用精美陶盅所盛放的補靈魔元,下層是凡間美食。 九云天端出魔元吸收,紫色靈焰似香霧輕煙般縷縷自魔元中溢出,吸食魔元轉化為靈力這是蓄力儲靈的方法之一。 紫霧纏繞著他四周,香氣四溢的濃郁。 待他吸收完精美陶盅內的魔元之后,就撥開了手邊的陶盅,簡單地吃了些凡間美食。 在此期間,更是將阿福之前打探到與崇宵山相關的消息皆告知了無隱道。 無隱道聽完之后,也只是點點頭:“嗯,我與師兄的想法一樣,這山上住的必定是妖孽?!?/br> 但是,具體如何還得上山才能知曉。 “這一路有師弟同行助我是事半功倍,這世間的普通妖魔雖是阻不了你我的,可是也不能讓妖孽擾亂開天之事?!本旁铺燧p嚼食物,傳聲穩言。 無隱道溫和地點頭,簡單明要地表示:“嗯,待師兄享用完佳肴,我們今夜就上山?!?/br> 九云天無聲的吃著食物,尋思細想著近來之事—— 關于他要開天的事情,想來在這一路之上封絕寒已經對玄機說明了情況,所以玄機在聽到開天之事時也沒有驚訝…… 而且他養尸鬼這種凡人難以理解的事皆是被玄機知曉,可玄機除了指責阿福的面容之外,也沒說他煉邪術…… 想必也是封絕寒對玄機說了不要多管閑事。 但是,那玄機依舊是不知曉宴東都與無隱道的身份,若是知曉宴東都是狼妖,恐怕是不會替宴東都說話的。 不過,有些太玄妙的事情,凡人還是知曉得越少越好,以免泄露了天機。 傍晚時分,斜陽染紅了天邊,落日余暉絢爛了天際。 待眾人整帶梳洗好后,就集結準備上崇宵山。 玄機與封絕寒早早就在府外的馬車上等候; 阿福則是跟隨在九云天身邊,與無隱道同行出了九府。 三人剛出府,整棟府邸皆消失不見,身后只剩下一片荷花開得妖魅詭異的荷塘。 臨上馬車前,九云天遲疑地看了一眼通往崇宵山的入山口,沒有見到有任何來人蹤影,正準備與無隱道和阿福上馬車…… 可此時,一道灰色靈光乍現,三人身旁不遠處的地面之上出現了強烈的咒法光輪。 頓時,一身清冷焰華的宴東都出現在法陣之中…… 當下,阿福就變成了布偶跳上了九云天的肩頭坐好,似是有些心虛的悄悄依偎入九云天的衣領。 而現下已是紅紗覆面的無隱道,也輕悄地皺起眉頭,眼底多了幾許不明之色。 九云天冷靜地看向宴東都,臉上也無多余神情變化。 “怎么,你不打算等為夫,就隨別人上山了?”宴東都灰眸之中略有不滿,絕俊的面容之上神情清漠依舊。 九云天注視著正走近的宴東都,低聲道:“你怎么來了,不是回千野領選新妻了?” 宴東都并未即刻回應,只是沉默地牽拉過九云天的手,許久后才緩緩道—— “你此言是何意?”宴東都灰瞳之中似星芒般悅目,倒映出迷人的落日霞光。 九云天將遇見信使的事情道出,燥熱的空氣令他呼吸起伏略微不平定:“你還讓阿福給我信件?!?/br> 此刻,阿福的小布手攀附著九云天的衣領處,詭異地咧嘴朝著宴東都笑了笑。 “信上寫的何事,你可有看?”宴東都淡淡清漠之言,不冷不熱的。 “沒看,燒了?!?/br> “我不知曉你的意思,我只是回去宴客,沒有選什么新妻?!毖鐤|都沒承認此事,無聲無息地彈指,一道靈力冰針無形地射向阿福。 阿福巧妙地低頭躲入九云天的衣領,避開了鋒利的冰針。 九云天肩頭的發絲,被激射而過的靈浪,帶起了絲絲微妙的旋流。 此刻—— 阿福又從九云天領口爬出,笑吟吟地看宴東都。 宴東都眼底的神情略微有變,顯然是被阿福的挑釁之舉給激怒,可似乎是又不想與布偶一般見識,最后還是選擇不搭理阿福。 聞言,九云天沒有詢問阿福究竟是如何回事,反而是默然地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發的無隱道。 當即,無隱道就輕然移開視線,沒有與之對視…… 仿佛是承認了此事始末一般。 但九云天也沒有為此生氣,只是重新看向宴東都。 “想來這其中是有些誤會,三言兩語也無法解釋清楚,既然你來了我們就一同上山?!?/br> “嗯?!睙o隱道也在旁似有似無的應了聲,似也勉強應許了宴東都同行。 “親親主人,丑狼撒謊?!卑⒏]p輕低語,小布臉輕蹭著九云天的頸間,“丑狼肯定是后悔了,才臨時改變主意回來的?!?/br> 眾人皆是聽到阿福所言…… 無隱道則是輕搖羽扇,淺掩著唇邊的笑意,似是對阿福所言甚是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