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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他死纏爛打也不行,他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九云天依舊是如此的堅定,雖然他很想得到九云天,也很想將九云天占為己有,可是…… 他不能這樣做。 若是九云天對他有一絲絲的好感,他必定會全力以赴,可從九云天的態度看來……心底是十分排斥他的。 現在他對九云天而言,也已毫無作用,自然是要被舍棄的。 封絕寒沉默了片刻,心中已有定奪。 一道黑焰燃燒般的籠罩著他的全身,隨即,那異獸般妖異的雙眸被全然吞沒在黑暗之中,隨著那身影的消失,山莊內的鬼氣也逐漸消散。 另一邊…… 九云天與宴東都在一處郊外歇腳,兩人身前燃了一堆靈火。 他輕靠著宴東都取暖,這荒郊里靜夜深寒,只是現下時辰未變,先前在山莊所發生的一切都仿佛似夢一般詭異。 但是他知曉,先前所經歷的并非是夢,因為宴東都給他的那盒丹藥不見了。 而且初到山莊時他身體本略微不適,可是現下卻已無礙。 “先前在山莊時,你可感覺到詭異之處?”九云天閉著雙眸,未動唇,用傳聲之術問宴東都。 他現下覺得略微冷,似是受到寒毒影響。 近來他寒毒發作極少,但先前似是受到陰氣的干擾,引動了那股寒氣。 “那地方鬼氣極重,其他到是別無異樣?!毖鐤|都自然地擁攬著九云天,還變化出狼裘給九云天裹蓋著。 九云天沒再回應,但心中已明了,封絕寒的法力已經超出了他所預料。 在如此短時間內的突飛猛進,甚是可怕…… 他輕皺著眉頭,靠著溫暖的懷抱緩緩地睡去。 而且,宴東都也任由他如此靠著,手指劃過他的頸間,將他頸間被咬出的牙洞給撫去,那金色的靈光溫柔炫目,帶著淡淡暖流之意。 之后數日,兩人趕路比之前快些了,因九云天將無隱道已趕去修羅境之事告知了宴東都,而宴東都也并未乘人之危故意拖慢腳程,反而是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只是,那日在山莊,他無端打了宴東都一巴掌,這令宴東都之后數日,夜夜都要飲他的血“壓驚”。 “你飲那么多,不怕撐死?”九云天推開宴東都的臉頰,頸間的疼痛隨之消散,那牙洞也隨著宴東都嘴唇的移開而消失。 “你身上的鎖龍環,是怎么回事?”宴東都的手指輕撥開九云天的衣領,白皙的指尖輕觸著那已蔓延至肩頸處的艷麗花藤。 這印記隨著蒼穹法力的增加而增長,現下已比最初時長了一點點,若不仔細觀察很難察覺。 “我記得,我跟你提過,這是我鎖惡蛟用的,那惡蛟是我師弟的轉世,性子很是惡劣?!本旁铺熳诳蜅鹊拇斑?,輕而拉整好衣袍。 宴東都站在窗邊,目視著窗外遠方聚集的妖氣。 這客棧是城中最高的樓閣,他們住在第三層,能夠看清遠處不少景物。 城外有妖氣聚集,那強烈的妖氣都快蔓延至城中。 修羅境就在郊外不遠處…… “有趣,你渡他成仙,他卻如此加害你,想來也是恨極了你?!毖鐤|都牽過九云天的手,輕而捏玩著九云天的手指,不冷不熱地低嘲道:“他可是你的老相好?要你如此大費周章下界來尋他?!?/br> “不是,只是師弟,但在天上時有些恩怨?!本旁铺炱蕉ǖ姆裾J,眼下情緒無絲毫波動。 宴東都灰眸色澤悄然漸變,他知曉九云天必定是有所隱瞞。 但是,他并沒多問。 因為九云天的某些事情,他也并不是特別感興趣。 “我很是疼愛師弟,他對我有些誤會。后來,他犯了天條,受了極其殘酷的天刑。我下界尋他,只是想助他得道,可哪知……”九云天面色欠佳,抓住了宴東都不規矩的手。 可哪知蒼穹,竟還有上一世覆凌淵的記憶…… 回想起數千年前,他們在凡間時再遇的情景、與那期間和睦的相處,現在看來那都極為諷刺。 他們曾經親密無間,也曾勢同水火。 宴東都沒再多問,但極其不滿九云天與別人有相同的印記,佛千塵是九云天在凡間的第一個伴侶,而現下又多出了一個師弟…… 而且,那無隱道跟九云天的關系也是不清不楚的。 不過,這些宴東都暫且都無心思理會,現下只要九云天承認了他這夫君的身份即可。 “那蒼穹現下可是又轉世了?否則你也不會花費心思去青山殺他?!毖鐤|都一邊清冷平靜的詢問,一邊氣焰清華的將九云天從窗欄邊抱了下來…… 其實,九云天上青山那段日子,所發生的事宴東都透過窺天鏡都目睹,但是不太明白其中詳情。 雖然,他也并非時時刻刻都盯著窺天鏡看,但九云天殺人那一幕他可是看得很清楚。 “我本是不想殺他,可是見到他之后便改變了主意,我不能再重蹈覆轍,只能狠下心將他給殺了?!本旁铺鞓O為坦白,無絲毫隱瞞之意。 在他看來,這些都不是秘密,告訴宴東都也無妨。 若是蒼穹再入魔道,必定是生靈涂炭,天地不安。 雖然他甚是想念蒼穹,但是蒼穹是不能留的,上一次蒼穹飛升必然是攪得天宮天翻地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