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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再勸!明日朕便會親上城樓督軍”。 說罷,他又說道,“傳令下去,全軍上下若有能斬殺皂衣賊將領之能,不論何出身,不論曾犯有何罪,朕必厚賞之!” 眾人無奈,只好齊齊稱是。 很快,時間就到了中午。皂衣軍五萬大軍已然兵臨城下。 秦承嗣換上盔甲,站在城樓上望下去,只見遠處盡是黑壓壓的人頭。漫山遍野都是皂衣軍,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 身著盔甲,手持鋼刀,步伐整齊,軍容整肅,五萬人馬竟無絲毫喧嘩之勢。 這種巨大的視覺沖擊力,令秦承嗣心里一沉。更讓他面色沉重的是,這五萬人馬從身高上來看,應當全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壯年,最高也不會超過三十歲。 而他的兵除了三支禁衛軍是精兵之外,其余臨時征調的兵全是未經過嚴苛訓練的雜兵。年紀從十三到五十不止。與其說是打仗,還不如說是湊數。 這意味著,皂衣軍士卒的體力遠比他的兵要強。 秦承嗣長呼了一口氣,平靜了下來。 既然已經做下了決定,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不過短短一刻鐘,皂衣軍就扎營完畢。然后,十門大炮被拉出來。黑洞洞的炮口就對著德州府城。 秦承嗣即刻下令放箭。箭矢如潮水般向皂衣軍飛射而去。 雙方的遠程武器開始相互攻伐。箭雨如潮,夾雜著被投石機打出來的礌石。 皂衣軍頂著箭矢開始挖掘壕溝以抵抗對方的炮火。 北齊當然有火炮,不過是精度不高,準確度不高,極易炸膛,造價高昂而已。 但在這樣的時候,有總比沒有強。 極快,第一輪遠程武器相接就結束了。 皂衣軍利用挖掘的砂石土木現場堆出了防護帶。人便掩藏在防護帶后的壕溝中。 “開炮!” 皂衣軍十門炮火齊發,對著南側城墻的中段開炮。 轟隆隆的炮火爆炸聲,夾雜著磚石破裂的聲音。 “陛下,快趴下!” 熊正陽顧不上所謂的尊卑之分,趕緊將秦承嗣護在身下。 震天響的爆炸聲后,南側中段城墻被轟出了一個約莫一丈寬的口子。 “呸呸!” 秦承嗣呸了兩口塵土,灰頭土臉的爬起來。 “來的正好!” 秦承嗣眼看著城墻塌陷,非但不著急,反倒厲聲道,“都打起精神來,今日誰若能拿到皂衣軍主帥的頭顱,賞金千兩!蔭一子!” “謝主隆恩!” 城墻上的呼應聲響徹云霄。鎮守德州外城墻的是徐伯英的虎賁軍。天子親軍,俱是精兵。以至于人人躍躍欲試,對劉三俊的腦袋格外感興趣。 劉三俊可不知道有人惦記他的腦袋。眼看著前方已經有一丈寬的口子出來了,他非但沒有下令向德州城強攻,反倒下令繼續放炮。 “砰砰砰!” 又是十輪大炮齊射之聲,讓人覺得自己耳膜都要震裂了。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炮彈爆炸的聲音。 秦承嗣臉色難看至極。 德州是標準的大城,再加上經過民夫們日夜不停的修筑。除了有外城墻外,還有內城墻。內外距離約莫只有一丈遠,且兩側城墻以甬道相連,成為一個“工”字型結構。 無數個“工”字相連。 皂衣軍一旦以炮火轟出個口子,,先鋒部隊便會猛力進攻,試圖撕開這個口子。 而一旦他們進入外城墻,等于毫無防備的進入了一條夾道,兩側俱是磚石制的甬道。 這種甬道類似于厚實的磚墻,士卒在甬道上居高臨下,即刻可以射殺入城的皂衣軍。 秦承嗣眼看著對方炮火跟不要錢的往城內扔,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不過倒也沒關系,反正對方總要入城的,無論如何都能射殺一波。 況且這也不過是小道,真正的殺手锏也不在這里。 “時間差不多了”,秦承嗣喃喃道。 就在他說完不過半刻鐘,被皂衣軍轟擊的口子已經擴大成了一丈半。 皂衣軍開始攻城了。 轟隆隆—— 馬蹄聲不斷逼近,仿佛從四面八方而來。 暗紅色的衣袍配上長/槍,連人帶馬俱著重甲。這是秦承嗣手上的四千五百騎重甲兵。 三千騎繞到了皂衣軍后方,左右各七百五十騎。 三方匯合之下,只需要在皂衣軍的軍陣中來回沖鋒,即刻就能以重騎兵巨大的沖力,將皂衣軍的軍陣撕裂。 五萬士卒變換陣型本就不易,一旦混亂后,神仙都最多維持住自己周圍的小股部隊不潰散。至于大批士卒,不僅會死于重騎兵馬匹的踩踏,還會死于自己人慌亂之下的踩踏。 等到重騎兵突入皂衣軍軍陣后,城中剩下的三萬余兵馬便會傾巢而出。 屆時皂衣軍潰敗就在頃刻之間了。 秦承嗣遠遠望去,只見暗紅的鐵騎正在飛馳而來。 攻城的陣型與防御的陣型不同。 防御騎兵的陣型一般外圍是長/槍兵,中間是弓/弩手,然后才是普通步兵或者騎兵。 而攻城的陣型卻是弓/弩手、炮手等在前,負責沖鋒的騎兵居于附近,隨時準備沖鋒。然后才是步兵、騎兵和長/槍兵。 更要命的是,軍陣外圍固然也會設置弓/弩手、長/槍兵,但是一般這兩大軍種為了攻城,都會集中在前方區域。而敵軍的重騎兵卻是從后方、左右兩側攻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