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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爽說的沒錯。就像尚宏志刺激邵飛白的時候,說的那句“去打了個小娘皮,便宜你了”一樣,項明若是要在沈游和周恪之間選擇一個目標,鐵定會選擇沈游。 柿子要挑軟的捏,沈游是個女子,她在世人眼中,就是那個軟柿子。 況且沈游“意外”身陷南陽,被北齊大軍圍困,身側唯有幾千士卒,項明要是不抓住這個機會才奇怪呢! 第215章 不過短短五天時間,項明的五萬大軍便已至南陽府附近。 “你說什么?”,項明愣道,“你可有看錯?” 鶴思賢搖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小侄絕不會看錯!那城墻上飄的,不是皂色旗,而是黑底金線的‘沈’字旗!” 這一路行來,鶴思賢焦慮不已,根本無法在軍中多呆,只好一直充當前哨探路,希望大軍能夠盡快到達南陽,救出他父親。 結果今日一早,他實在熬不住,先行跑到南陽府城外,遠遠一望,就看見了那‘沈’字旗,趕緊回來告訴項伯父這個消息。 “伯父,我等何不速速發兵,擒下沈賊!” 鶴思賢滿臉亢奮,迫不及待的想要攻入南陽府城。 他也不是傻子,若能拿下沈賊頭顱,他父親丟失南陽城之罪算個屁!頃刻之間便能官復原職,甚至還能更進一步。 項明絲毫沒有像鶴思賢這般興奮,他眉頭緊皺,“不對”。 “有何不對?”,鶴思賢急切道,“伯父有所不知,那沈賊又不知道王師已至,還以為自己行跡掩蓋得當,哪里料到王師朝發夜至,如此迅速?! “沈賊一時之間沒能掩蓋行跡,露了端倪也是正常的。哪里有什么陷阱?!” 項明頓時眸色一沉,臉色便難看了下來。 鶴思賢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項明平日里放他在外瞎晃悠,那是因為根本沒把他看在眼里。 否則要么把他拘在軍中以保證他安全,要么就給他一個正規差事,讓他好生歷練,哪里有讓他天天在外頭瞎晃悠的道理。 兵部尚書正二品,府尹卻不過五品,鶴慶都不敢撅他臉面,鶴思賢這個無官無職的毛頭小子卻在此地指指點點,言下之意,竟還敢指摘他畏葸不前! 項明的臉還是八風不動的,只是焦學敏何等了解自家主子,早知他心中不愉。 焦學敏即刻冷聲道,“賢侄救父心切,只是年歲尚幼,不通兵事,勿要多言,為我等徒增麻煩!” 鶴思賢不僅一陣尷尬,還頗為羞憤。這簡直是不留情面的在說他瞎胡鬧。 可眼前二人不僅是他的長輩,官位也遠比他高,他又無枝可依,頓時悲從中來。好歹近期歷練的多了,知道壓著脾氣。 鶴思賢只好忍著,躬身一禮,“小侄知錯了”。 項明這才緩了臉色說道,“賢侄也是救父心切,無礙無礙”。 鶴思賢便又覺得項明真是個頂頂和善的伯父。 “你還不速速下去,靜候佳音!” 焦學敏一斥責,鶴思賢也知道軍機大事不是他能夠決定的,正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去了。 臨行之前,還要反復提醒,城中無陷阱,不要放過沈賊! 鶴思賢一走,帳中只剩下焦學敏和李生,項明這才冷臉怒罵道,“蠢貨!” “將軍”,焦學敏佯裝自己沒聽見項明罵人,“鶴思賢固然魯鈍,但他有句話沒說錯,沈賊出現在了這里,便是個極好的機會”。 李生也插話道,“若能夠拿下沈賊首級,雖不能封侯拜相,但封妻蔭子卻也綽綽有余”。 項明有些心動,但他又怕這是個陷阱。 “將軍,不論南陽是不是有陷阱,這地方我們總是要打的”,李生說道,“打了,若是能拿下沈賊,自然是意外之喜??扇羰悄详柛緵]有沈賊,那拿下了南陽府也能夠跟陛下交代了”。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項明冷聲道,“唯一的問題是如果沈賊是真的在這里,她為何要打出旗號來?” 項明怎么想也想不通。 “我怕的是萬一我等被沈賊的頭顱引誘,竭力攻城之下中了陷阱”。 “或者說,打出了‘沈’字旗,但沈賊根本不在南陽城中”。 項明一連說了好幾種猜測,依然猶豫不定。 “將軍”,沒那么急著建功立業的李生反倒是旁觀者清,他直接道,“那就要看將軍到底要不要拿下南陽城了”。 無非只有兩種情況。 “若沈賊在南陽,那別管有沒有陷阱,我等拼了命都要拿下南陽府,取了沈賊的項上頭顱” “若沈賊不在南陽,那么墻上打出了‘沈’字旗,鐵定有問題!這時候,若將軍一定要取南陽,那我等打便是了。若將軍覺得有詐,要避開南陽府,擇別的州縣攻之,那我等速速離去也就是了”。 項明頗為驚異的看了李生兩眼。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禁衛軍統領之一,果然不是個傻子。 “但凡有個萬分之一的幾率,沈賊在南陽,我都是不肯退的”,項明下定了決心,直接道,“李將軍,你先去安排扎營?!?/br> 這是要在南陽府靜觀其變或者死磕到底了。 “是!” 李生剛要領命離去,即刻就有探子來報,說是皂衣軍把城墻上的‘沈’字旗取下來了。 項明心里疑心越重,對方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真的心虛?到底是做給他們看的,還是純粹是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