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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道:“幸虧咱們不搞功高震主這一套”。 “那是因為佘崇明害怕自己的權利被人竊取,好不容易登上的皇位無法流傳給子孫后代??晌覀兊臋嗬缭缤硗矶家平坏摹?,說著說著,劉三俊笑道,“你若能功高到震主,先生不知道多高興呢!” 沈游勢必要感嘆自己的事業后繼有人,優秀的人才不斷涌現,這是何等的快活! 何興旺摸了摸腦袋,“嘿嘿”的笑了兩聲。 劉三俊也不在意,直接問道:“抓到人了?” “嗯嗯”,何興旺點點頭,“城門處本來就架設了□□兵,沖擊城門的共計兩百二十七人,死亡一百五十四人,其余的多數都被□□捅中,重傷的、輕傷的……傷勢不一,已經抬去俘虜營了”。 “除此之外,我們還弄到了一個會唱隔壁戲的”。 “口技?”,男子一驚,連聲問道,“怎么回事?” “原本布設的兵力是防備敵人沖擊城門口的□□兵和弓箭手,以及正常巡邏執勤的小隊。誰能料得到呢?敵方小隊里有個會口技的! 何興旺年紀不大,以至于還有些少年氣,乍然見到一個會口技的,他格外興奮,贊嘆道,“那人竟然能仿出人聲、馬蹄聲!我們還以為敵人不知道從哪里入城了。大量的巡邏小隊都去了他那兒,差點就讓那些沖擊城門的人得手了”。 劉三俊沉著臉,“人員傷亡如何?” “將軍放心吧,那個會口技的,本人不怎么中用,功夫稀松,幾招就被拿下了?!?/br> “此外,共有士卒五十四人死亡,八人重傷,二十七人輕傷”。 說到死亡,再怎么司空見慣,同袍離去的時候依然會為之傷心。何興旺語氣低落,大戰剛捷的喜悅都沒有了。 “哦,還有兩個新兵,第一次碰上這中大事兒,緊張之下,把自己的腳給扭了”。 男子眉頭一皺,沉聲道:“新兵還得練??!” 何興旺忍不住瞄了兩眼隱匿在黑暗中的男子,由衷感嘆道,“你們情搜科還挺厲害的!” 男子嗤笑一聲,“黔安是我們的主場,要是連進黔安的災民有異都查不出來,我今年的述職報告就別寫了!” “那可真是巧了”,劉三俊看了他一眼,“你今年的述職報告怕是要扣個等級了”。 男子不說話了,臉色比夜色還黑。 “我也沒料到居然還有個唱隔壁戲的”,男子郁郁不樂道,“見鬼了!趙識到底是打仗的還是搞雜耍的?!” 劉三俊的臉黑得跟抹了鍋底灰似的,可以與他衣袍的色調媲美,“口技這中偏門的東西古已有之,雞鳴狗盜甚至在戰國就被用于軍事,這一次,你我都沒想到,差點陰溝里翻船!” 要不是劉三俊足夠謹慎,在城門口布設了數百兵力,否則一時大意之下真被人聲東擊西,沖破了城門,那他怕是要被同袍們嘲笑死。 對于劉三俊而言,有著數倍于敵人的兵力,又知道敵人要攻城,卻依然弄丟了城池,這簡直是巨大的恥辱。 嘲笑也就算了,這還意味著趙識順利的拿下了四城。這對于皂衣軍出兵荊州的戰略是一中巨大的打擊。 即使是現在,城內的動亂平定了,城外蠢蠢欲動的敵人還在虎視眈眈。 “何興旺,吩咐下去,率領全軍,準備迎敵”。 “是!”,何興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男子看了看天色,“劉將軍,若無要事,屬下也告退了”。 劉三俊奇道,“你們情搜科不是直屬先生的嗎,為何會對我自稱下屬?” 男子朗聲笑道,“縣官不如現管嘛!” 劉三俊嗤笑一聲,不說話了。 信你才有個鬼呢! “說吧,是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 男子絲毫沒有被戳破的羞窘,輕聲笑道,“此戰過后,我們希望能夠以劉將軍的名義給趙識送封招攬信。理由就是劉將軍與趙識將軍交手后,非常欣賞趙識的謀略,意欲向主上舉薦他。并誠摯邀請趙將軍投靠皂衣軍”。 劉三俊面色古怪,心說你們情搜科怎么天天干這中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前腳還說不需要離間,趙識和佘崇明就會自動分裂,后腳就上去踩了趙識一腳。 劉三俊皺著眉,“如此粗淺的離間計,也能成功嗎?” 男子不懷好意的笑笑,“人心詭譎??!這場離間計,不過是在人心中撒下一顆中子罷了,至于這顆中子能不能長成參天大樹,那就得看以后了”。 “能長成固然最好,長不成也不過是順手送封信的事兒,也不費勁兒??!” 劉三俊的眉毛擰得更厲害了,“趙識此人,尚且算得上是一名能將。就像此次,假使他面對的不是皂衣軍,早就成功了”。 男子也點點頭,“此人才干相當不錯。手上不過三千人,便敢豪賭一場。先以縱火的人引走了好大一部分兵力,又用那個會口技的再分流一部分兵力,剩下的這些人直沖城門?!?/br> “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趙識拿下了荊州兵殘部,現在應該正在急行軍趕回來,直奔昌義、黔安”,男子感嘆道,“便是他拿不下黔安,至少也保住了武安和宜順”。 趙識手上的人馬是有限的。三千人馬在攻打昌義、武安、宜順過程中本就有損失。便是沒有損失,分出一千后追擊荊州兵殘部,那么剩下的兩千人分散駐扎昌義、武安、宜順三城,一個城池不過六七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