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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宮殿里大量金碧輝煌的裝飾,玉石籽料乃至于賞給妃嬪們的首飾珠寶 這一筆筆巨大的開銷從哪兒來? 從沈游那兒來! 佘崇明可是沈游的大客戶。年年大量的香料、珠寶都銷售給了各地的商人、世家大族以及佘崇明的內監。 這金碧輝煌的錦州皇宮,沈游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但佘崇明才不會這么想呢! “行了,別吵了!金鑾殿上,成何體統!” 只可憐佘崇明一個武夫,當了皇帝之后學會的最文縐縐的幾句話就是“平身”、“成何體統”。 “望陛下恕罪”,眾臣齊齊喊道。 “行了行了”,佘崇明不耐煩道,“那皂衣軍雖戰力強大,可與你我素來秋毫無犯。如今要打起來,我們也是不怕的”。 王川簡直要哭了。 皂衣軍已經橫掃四個省了??!陛下你卻被秦承章封在川蜀,寸步不得動。 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能擊敗皂衣軍的? “陛下英明”,李立之拍了個馬屁。至于到底要打哪兒,那都是陛下的決定。 兵部尚書趙識鄙夷的看了李立之一眼。這個李立之,干啥啥不行,甩鍋拍馬第一名。 “啟稟陛下,臣以為王大人所言甚是”,趙識常年領兵打仗,有著天然的軍事敏感度。 作為佘崇明麾下左膀右臂之一,他的話是極有分量的。 更別提佘崇明本來就挺贊同王川的提議。 “既然如此,即刻發兵荊州!” 第171章 “佘崇明發兵荊州了?” 周恪一愣,饒有興趣的點評道,“還不算太傻嘛”。 沈游真想翻個白眼給他看,“佘崇明也算是個梟雄,不肯坐以待斃才是正常的”。 “梟雄?”,周恪玩味道,“他也配?” “年年大把大把的砸錢修皇宮,還有就是供養他的將士們。整個川蜀,內政理的亂七八糟,全靠一幫兵鎮壓著各地的小股起義。好端端一個天府之國,都快被折騰成什么樣了!” 沈游搖搖頭,反駁周恪,“一想到荊州有半個到了我們手里,他便直接出兵,試圖奪取另半個荊州。他這當斷則斷的決斷力,不愧是敢最早起兵謀反的人,倒也稱的上一聲梟雄?!?/br> “最早起兵的梟雄?梟雄雖不至于變狗熊,但要挨頓打倒是真的” 沈游笑道,“你是說荊州兵?” “嗯”,周恪風淡云輕道,“荊州作為劉子宜的老家,有一支荊州兵被我們逼去了荊州西側。若是佘崇明要東出荊州,直接就會與劉子宜的這支荊州兵撞上”。 周恪冷笑道,“兩敗俱傷,省了我們不少事”。 沈游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覺得佘崇明和荊州兵誰會贏?” 周恪滿面笑意,湊近了沈游,目光灼灼的笑道,“怎么?你想與我打賭?” “我可不與你賭”,沈游撇撇嘴,“傻子都知道佘崇明能贏!” 周恪頓時大笑起來,“這支荊州兵是秦承章當年以抵御佘崇明的名義,勒令劉子宜建的。哪里料到劉子宜把它和自己的家將們合在一起,挖著朝廷的墻角,再加上他自己的財力,最終打造出了這支私兵”。 “然而這支兵跟皂衣軍打的時候……”周恪搖搖頭,評價道,“不堪一擊!” “這么爛?” 沈游與周恪是分開行動的,她主理鄂州事宜,周恪主理荊州事宜。所以沈游只看到了最終的戰果報告公文,卻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如何。 “劉子宜此人,長于勾心斗角,玩弄權術,于實務上并無過多建樹。他搞的軍隊戰敗,我一點也不奇怪”。 “是你眼光高了吧”,沈游笑起來,“當年在瓊州,我等可是極畏懼荊州兵的”。 周恪無奈一笑,“那時候那時候大勢未成,自然要小心翼翼”。 “這支荊州兵實際上是劉子宜的私兵,但名義上依然還是歸屬于朝廷統領。再加上劉子宜身在金陵,更想要一支私兵前去保護他全家,而不是防范佘崇明部入侵荊州老家。結果就是荊州兵內部大量的精兵被抽走去了金陵,剩下的,絕大部分就是新兵蛋子加上兵油子”。 “所以,這批荊州兵跟我們打的時候,輸得很慘,也是正常的”。 沈游見了周恪的笑意,反倒憂愁起來,“既然如此,那荊州兵恐怕無法給佘崇明一個有力打擊了”。 “原本就是打草摟兔子的事兒,荊州兵對佘崇明造成了打擊最好。沒造成損傷的話,佘崇明至少也為我們除去了荊州兵??!” “你可真是占便宜的高手!” 周恪毫不謙虛,“過獎了”。 沈游與周恪的預料,并沒有出錯。 荊州,宜順縣 “將軍,咱們還跑嗎?” 問話的大頭兵吭哧吭哧喘著粗氣,旁邊半蹲著的錢將軍也呼吸急促。 已經跑了四五里了,能不呼吸急促嗎! “不、不行了,將軍,咱們……投、投降吧”,有幾個兵真的跑不動了,倚靠著樹,吭哧吭哧大喘氣,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錢將軍急急道,“你、你以為佘匪是皂衣軍嗎?還會讓你投降!” “早知道……還不如投降皂衣軍呢!” 逃跑潰散的隊伍里迅速響起了各式各樣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