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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游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除了為了巡視水泥路,自然是因為只有最高執政官親口說出的保證才能讓百姓們安心,否則任言生身無二兩官位,誰肯信他。 沈游作為最高長官,親口向百姓們允諾了福利,還只是征兵第一步罷了。 因為這里不是瓊州,官府還沒能在漫長的時間中樹立公信力,所以將信將疑的人更多。 征兵第二步——眼見為實。 第二天,恰好是軍營的人休假的日子。 直到現在為止,所有公職人員穿的都是皂色軍服,除了左臂上有不同的標志做區分之外,普通的百姓根本認不出來哪個人是哪個部門。 結果這段時間里百姓們為了應聘官府的工作大量接觸皂色衣服的府衙人員,以至于他們對于官府的畏懼感少了很多。 如今又看著幾個皂色衣袍的新面孔,熱情無比的茶館老板笑呵呵的跟幾個將士們打招呼。 為首的樊元朋笑呵呵坐下,“掌柜的,上一壺茶水,最貴的!” 副隊鐘伯賢笑呵呵看向樊元朋。 樊元朋當即拱手討饒,任務需要,任務需要。 “六位郎君,可還要些點心?”,掌柜的笑瞇瞇問起來,試圖極力推薦他們家的點心。 “嗐,你家這點心吧,還沒營里的好吃”,樊元朋頗為不屑的擺擺手。 緊接著,六人沒有再管掌柜的,自顧自喝茶聽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說起來,昨兒吃的那rou上頭全是油水,又大又肥”,陳小六咽了咽口水。 “你剛來,等你擱軍營里頭待上個幾個月,這rou呀,你就吃習慣了”,樊元朋啜飲了口茶水,漫不經心道,“也就那樣吧”。 隔壁座的客人:…… “敢問六位郎君,你們軍營里的伙食真的這么好嗎?” 樊元朋嘬了嘬牙花子,這地方就是個普通茶館,可放在受災過后,剛剛興起的徐聞縣,能來這里喝茶的多數是有點家財的。 或者說,還有一幫無所事事的游俠、混混。 巧了,這位問話的客人就是個閑散混混。 樊元朋頗為挑剔的看了他一眼,他們要的是良家子,不太喜歡混混,太難教訓,也不愛服從命令。 不過算了,只是需要一個傳話人罷了。 “伙食嘛,吃久了,就那樣吧。平日里也就中午能吃上一頓rou,其余的時間就能吃米飯,偶爾吃面食,要是沒米飯,就吃什么饅頭之類的”。 樊元朋嘆了口氣,“伙食嘛,就是飯管飽,鹽也多”。 混混就覺得嗓子眼都要嘔出血來。 他娘的!他手底下的兄弟辛辛苦苦干活,十天都吃不上一頓飽飯,更別說rou了。尤其是近期,官府搞什么嚴打,他們這種游俠兒都要混不下去了。他要不是想來茶館聽聽消息,看看有沒有什么發財的路子,他都舍不得掏三文錢。 混混咬咬牙,問道,“敢問這位郎君,官府有征兵的意向?” 樊元朋笑笑,看看周圍那幫探頭探腦、伸長了耳朵的客人們,心知這事兒算是成了。 果不其然,五日之后,關于軍營內的伙食好這一話題迅速流散開來,從修路的實驗營地開始,到城中耄耋垂髫,幾乎人人都知道了。 民眾們剛剛緩過饑餓,正是對于食物的渴望無以復加的時候。于是絕大部分無家無累,尤其是窮的一比,想吃飽喝足或者是想博個功勞的單身漢子都開始報名入伍。 徐聞縣當地的征兵可算是開了個頭。 第106章 即使戰爭尚未到來,可徐聞縣已經有條不紊的開始了戰前準備。 這是沈游第一次應對守城戰,毫無經驗。 不過沒關系,守城戰嘛,有經驗的人還在牢里呢! “就這么多?”,陳章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毛發旺盛的野人,被關了幾個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邱懷孟就連開口都帶著些許艱澀。 “是,全在這里了”。 陳章滿意的笑笑,“假如你提供的辦法真的有用的話,守城戰后你就可以獲得一間干凈的牢房”。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沈游沒有辦法將過多的資源傾斜給監獄里的犯人。 外頭的百姓都沒能吃飽呢,這時候哪兒來的心力跟犯人講人道。所以每一間牢房都是光禿禿的,除了一張簡陋的木板床和恭桶,什么都沒有。 牢房內的打掃還得由犯人自己負責,可以說是相當的人盡其用了。 “你們何時殺我?” 邱懷孟不太想過這樣的日子了,無人說話,無人應和。日復一日的孤寂,根本不知道屠刀什么時候落下,只能夠孤獨等死?,F如今,他不求別的,唯求速死。 陳章聞言,嘲諷一笑,“既然要求死,為何當日守城之戰不自刎,又為何方才要告訴我們守城的器械、方式等等?不過是想試探我等,會不會殺你?!?/br> “貪生怕死,小人耳!” 邱懷孟怒上心頭,義正言辭怒斥道,“爾等亂臣賊子,竊奪江山,霍亂百姓,必有天譴之日!” 陳章更好笑了,“秦家的江山可不是我敗壞的,你若要找我算賬,怕是找錯人了。我建議你早早下黃泉,去找秦家歷朝歷代的廢物皇帝們算賬吧!” 陳章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惡意的嘲弄,“保不準你還能跪在他們腳下,山呼萬歲,三跪九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