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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善!”,蒲良駿激動的不行,“那么,誰去向劉子宜賄賂?” 沈游與周恪對視一眼,王汝南。 這個掩蓋在金陵三教九流背后的心學門人,自從周恪接任心學、來到瓊州后一直沒有動用過。然而他們的目前在金陵的釘子絕大部分是通過王汝南與趙岸進入金陵的。 “一位故友”,周恪解釋道。 “不知是大人哪一位故友?” 陳章納悶的看了眼蒲良駿。大人含糊了過去,擺明了是為了保密不能說。他還不至于傻不愣登的問出來。萬萬沒料到,還真有個傻冒問了。嘖嘖,怪不得蒲良駿與簡弘同時考進來,卻只能給簡弘當副手。 就是不知道這位故友真的是大人與先生的舊識還是情搜科埋的極深的釘子。 周恪向蒲良駿解釋道,“我會托付他此事。此外,我會傳令瓊州,取用公庫中部分財務用于此次賄賂”。 “賄賂公文已經撰寫完畢,蒲副郎中,此文稍后會移交給戶科,請您接收并蓋章,然后以急件傳遞給瓊州戶科”,沈游收起筆,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她順手把公文撰寫好了。 一個月過去了,沈游的手部尚且還不能提重物,但是基礎的寫字已經可以cao作了。只要不長時間高頻率的寫字,傷口算是基本愈合了。 只是皮膚表層尚且殘留著疤痕,盤旋虬曲,看上去頗為丑陋。一雙好端端的玉手變成了這樣,幾乎看到這雙手的人都覺得可惜。 周恪卻沒感覺,上了戰場還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那些被火油燒死的將士們假如可以選擇,寧可付出一雙手來換一條命。 —— “什么人要見我?”,劉子宜剛剛下朝回家,正慢條斯理的拿軟布巾凈手。 “郎君,說是您故交,只讓我將此封書信呈給郎君”,管事半弓著腰,遞給了劉子宜一封書信。 劉子宜似笑非笑,“收了多少?” 管事的腰彎的更低了,“門房那邊收了一金,隨著這信封呈上來的還有百金”。 劉子宜嘆了口氣,這個關頭,來找他的不是來買官的,就是來請他辦事的。 可陛下性子越來越獨,近期調換了諸多官吏后,仿佛對于南邊掌控力度變高了,以至于不再依靠他,近期看他的眼神陰惻惻的。 也不知道他跟這幫請他辦事的人誰先倒霉。 劉子宜煩心得很,揮揮手,“把錢退回去,我這兒不幫人辦事”。跟皇帝的關系越發緊張,近期實在沒心思幫人跑關系。 “郎君,那人說他知道郎君在憂慮什么,特來為郎君獻計”,管事看上去對自家郎君的處境格外憂慮的樣子。他捻了捻手指,手上還殘留著那人給他的十兩金子的觸感。 “哦?”,劉子宜看了眼管事,心知這種不是家生的,一點小財就足夠他們見錢眼開,用起來就是不舒服。 “去請那人進來吧”,他嘆了口氣,對方砸了錢,今兒只怕是必須要見一面了,否則對方只會百折不撓、用盡一切辦法要跟他見面。 劉子宜站在中堂臺階下,一見對方頭戴斗笠進來,當即熱請無比的迎上去。 文人圈子其實很小,同科同年一論,誰跟誰仿佛都認識,更別提來人名滿天下。 “原來是汝南兄??!”,劉子宜笑容滿面,每跟褶子都透露著故友相見的喜悅,仿佛齊桓被貶謫的時候踩一腳的不是他一樣。 王汝南脾氣直,原本就厭煩官場虛偽,齊桓死后更是隱匿于暗處,徹底懶得搭理大齊官員。如今背負任務來此處,一見劉子宜那張老臉就煩。 但是沒辦法??! 理想不易,汝南賣藝。 作者有話要說:1.瓊山本地就有長昌煤礦,不是我編造的。這里架空為長常煤礦。 2.地域歧視這個東西古已有之。 什么拔苗助長、買櫝還珠這種二缺事都是拿來黑宋、鄭人的,也就是現在的河南地區。 宋朝趙匡胤堅定的不準許南人為相。 司馬光怒罵王安石:“心術似福州?!?,還說閩人狡險,楚人輕易 清朝學者竇光鼐,在其主持鄉試時,以“南蠻鴃舌之人”為命題,引爆考生公憤。 還有各式各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我就是想說,地域歧視要不得! 第99章 王汝南沉著臉,似笑非笑的的看向劉子宜道,“景明兄可知自己大禍臨頭?” 劉子宜頓時就一通膩歪,心說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必有求于我,有求于我又不肯低聲下氣,這會子搞什么危言聳聽、先發制人! “哈哈哈”,劉子宜大笑起來,熱情無比的拽著王汝南的手,“走走,汝南兄,你我入內詳談”。 兩人一落座,菜色如流水一般上來。 “春季正是時蔬鮮嫩的好時節,景明兄好享受??!” 真他娘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 金陵城內多少百姓衣食無著,你一頓飯吃十八個菜! 劉子宜絲毫不尷尬,仿佛沒聽見王汝南的嘲諷。都說王汝南面對達官顯貴是一副桀驁不馴的牛脾氣,今兒來面見他都不肯改一改。那他求的這事兒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呢? 可王汝南近些年來在外幾乎沉寂,心學也沒落了。莫不是來求我扶一扶心學? 劉子宜心里百轉千回,面上分毫不露,樂呵呵的給王汝南推薦這個菜,那個菜,絕口不提方才王汝南說他大禍臨頭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