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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缺口幫助瓊州府軍迅速完成了敵我勢力的強弱轉換。 現在,挨打的該是這幫徐聞縣的士兵了。 “殺——”,沖天的喊殺聲響起。邱懷孟幾乎不敢置信,他頭腦一陣陣眩暈。 瓊州府軍竟然敢拿主將作餌,三千名將士悍不畏死的拼殺于西城門,誘使他上當,以為瓊州府軍是想全力進攻西城門,最終他不斷增補兵力。直接致使其余三個城門疏于防守。 然后瓊中府軍在夜色掩護下于東城門進行坑道作業,將大量炸/藥引爆在東城門的薄弱點上。 可邱懷孟怎么也想不明白,據探子所知,瓊州府軍共計五千人,為了穩固瓊州,瓊州府軍最多能夠分配出三千五百人來進攻徐聞縣,那進攻東城門的那一千人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呢?難道他們分了四千人出來進攻徐聞縣嗎? 如此之多的炸/藥是從哪里來的?瓊州府軍如何在短短一個半時辰內找到城墻的薄弱點? 邱懷孟百思不得其解,但無論如何,東城門迅速失陷了。 一旦沒了守城這個優勢,官軍倒得比誰都快。 泰康二年三月初五,經過數個時辰激戰,我軍于寅正時分正式攻破徐聞縣——《瓊州日報》 第93章 “如何了?” 方柳看向說話的周恪,他已經沒了素日里溫和的笑意,整個人如同一塊堅冰,沉默的看向床上昏睡的沈游。 “創面紅潤,皮膚潰爛發炎,引發低燒”,方柳簡直不可思議,“我都不知道她怎么這般能忍,淺二度燙傷可是會伴隨著劇烈疼痛”。 說著,方柳試探的提醒周恪,“淺二度燙傷處理的好不會留疤,但是現在距離她燒傷已經超過了六個時辰,她的手部極有可能留下少量疤痕”。 周恪搖了搖頭,“以身體為重,留不留疤并不重要”。 沈游極堅韌的心性讓她對于容貌這些東西并不太在意。留疤固然難看,但人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方柳一點一點的抽吸掉過大的水泡泡液,清除掉那些黏連的布料和壞rou,緊接著是后續的消毒清理,然后涂上創傷膏。 沈游即使在昏睡當中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周恪皺著眉頭,“小心一些,不要弄痛她”。 方柳皺皺眉,正是要快準狠清除異物的時候,哪里還能猶豫不決,輕輕地來。 “大人最好注意一下先生,在治愈之前,手部會伴有劇烈疼痛,尤其是清醒的時候,痛感更劇烈。最好能夠讓她多休息”。 “如何退燒?” “低燒是因為發炎引起的,我用些消炎的藥物幫助抑制炎癥,到時候低燒自然會退去”。 周恪躬身一禮,“多謝,請去開藥吧”。 方柳一走,寂靜的室內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醒了?”,周恪慢慢的把沈游扶起來,雙手受傷直接致使她行動不便。 沈游嗯了一聲,慢慢倚靠在軟枕上。 “像不像兩只燒紅了的碳烤豬蹄?”,沈游語氣里俱是笑意,仿佛受傷的不是她,唯有額頭與后背細密的冷汗訴說著她的痛苦。 周恪面色沉沉,一點也沒有被她的笑話笑到的樣子。 “好啦”,沈游低眉斂目,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我下次肯定注意”。 周恪斜睨了她一眼,“你還想有下次?” 沈游頓時嬉皮笑臉起來,“我錯了嘛,別生氣,笑一笑唄”。 周恪沒有笑,他輕輕環抱住了沈游。 沈游一怔,只聽見周恪微微顫抖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我……后悔了”。 我不該拖你踩進大齊這個爛攤子里,不該放任你一個人攻城。 他溫熱的氣息灑在沈游耳側,帶著幾分固執,直視沈游,非要一個保證不可,“你答應我,以后要保護好自己”。 他沒有要求沈游保證以后都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只是要求她面對危險,盡可能的保護自己。因為他知道沈游是不會答應停止接近危險的。上了戰場,誰都無法預知危機和明天哪個先來。 況且身先士卒是沈游對于將士的要求。整個瓊州府軍,只有“跟我上”,沒有“給我上”。作為主將,她必須要站在所有人前面。 即使周恪自己也是這樣做的,可一旦這個人換成沈游之后,那種后怕足夠讓周恪心生恐懼。 沈游像是能夠感覺到周恪的畏懼,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嘗試著用臉頰蹭蹭周恪的側臉,像兩只依偎取暖的小動物,彼此是對方的依靠。 室內慢慢的寂靜下來,唯有無聲的溫情流淌。 良久,沈游的呼吸聲依然沒有平穩下來,過度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入眠。 沈游無可奈何的睜眼,“我覺得你還是跟我說說話吧,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 周恪更無奈的看了眼這個工作狂,他干脆坐在床榻邊,小心替她掖好被子,慢慢的說起徐聞縣內的情況。 他們所處的地點是縣衙,這座縣衙外表灰撲撲,非常符合大齊不修衙的傳統。但進入內部,高床軟枕,無一缺漏,擺明了是低調的奢華。 走出縣衙,整個徐聞縣城內的重要地帶基本都被控制,駐扎的衛所、糧倉、兵器庫,基本都被攻陷。 “如今百姓因為畏懼我等,于是閉門不出”,周恪語調柔和,“宣傳工作已經啟動,并且開始從瓊州調人處理各項事物,不要太過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