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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話,關青柳本來還很興奮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低落,她mama還在時,總跟她說外面的更精彩。 希望她將來能走出山村,而不是一輩子留在村子里,過一眼就能看得到頭的生活,卻不知道她早就曾見識過外面的世界,對那些毫無向往。 尤其是自打關欣月不幸去世,永遠留在那座小山村里后,關青柳對武安村的感情也變得更加深厚與依戀。 在她心中,無論外面的世界再怎么繁華熱鬧,唯有武安村是她永遠的家,是她無論身在何方,都會時時惦記,一心想要回去的家。 哪怕現在已復蘇前世的記憶,對關青柳而言,關欣月永遠是她最尊敬,也最愛的mama,這份早在她出生之后就結下的母女之情,絲毫不受她那神奇經歷的影響。 “那您今天叫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見她終于不再總是老話常提,執著的表達她想要回老家的心愿,聽到提起這個話題就忍不住頭大的何輝業,終于松了口氣,心中十分感激上面能夠批準在武安村設訓練基地的申請。 只是說到他今天叫對方過來的目的,何輝業又忍不住想要嘆氣,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是這么回事,有位常先生自稱是你的親生父親,聯系總局,說是想要見見你,不知道你個人是什么想法?!?/br> 在關青柳還很小,前世的記憶還只是偶爾在夢中浮現,對她并沒有造成什么影響時,也曾學著別人向關欣月要爸爸,關欣月就曾向她解釋過自己已經結束的那段婚姻。 長大懂事,尤其是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帶著前世記憶轉世后,關青柳對那位素未謀面的生父更加沒什么感覺,持無怨無愛無所謂的態度。 因為她今生不僅擁有一位全心愛著她的mama,周圍那些鄉親們也都對她格外疼愛,在關愛中長大的孩子,并不缺愛。 在這樣的情況下,關青柳能夠很理性的面對父母離婚這件事,很早就知道她那位并不知道她的存在的生父,肯定有對不起她mama的地方。 才會使得她mama主動提離婚,還遠走他鄉,與對方再不聯絡,卻沒有對不起她這個女兒的地方。 此刻聽到何輝業提及那位過去從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生父,關青柳的第一反應是驚訝與無措,不知該如何反應。 見關青柳沉默不語,何輝業又補充道。 “你現在還是個未成年,在你mama已經不在的情況下,你的爸爸就是你的法定監護人,常先生也解釋過,他當初與你mama離婚時,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要不然,他絕對不會不管你?!?/br> 知道對方既然已經找上門,不見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二人之間過去素不相識,可謂是至親也至疏。 “那就見一下吧,時間、地點您看著決定一下,只要是在基地里面,或是在基地周圍就行,麻煩何總幫忙費心了?!?/br> 對于即將要見到素未謀面的生父一事,關青柳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無動于衷,但也沒什么激動與期待,更多的只是有些好奇。 她前世的記憶是在受到關欣月去逝的刺激后,才全部復蘇,在那之前,與前世有關的經歷,只是經常以片段的方式出現在她夢中,后面開始對她產生影響后,也就是讓她顯得較為早熟。 所以她與關欣月的母女之情是真摯的,早前對‘爸爸’這個人的好奇也是真的,現在同樣還是有些好奇,只是早已不存在最初的那種孺慕之情。 與此同時,常平杰趁家人都在的機會,宣布他與前妻關欣月生有一女的事。 同時還表明態度,在關妻關欣月已去逝的情況下,他這個爸爸要擔起撫養這個女兒的責任,要將那位素未謀面過的女兒,接回家中好好照顧。 這話一出,頓時在家里引起劇烈反響,首先開口的是他母親文秀淑。 “平杰,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和關欣月都離婚十多年了,她就是個不能生養的,怎么可能會給你生女兒?” 提起關欣月,哪怕是在對方已經去逝,時隔近十七年后,文秀淑依舊語氣不佳。 兩人在當年做婆媳時,本就很不對付,在她看來,對方臨離開常家時,還用離婚擺了她一道,損壞她的名譽,簡直是惡毒至極,讓她至今想起來,仍覺得耿耿于懷。 聽到他媽的這語氣,常平杰就直接黑了臉,不耐煩的回道。 “媽,我自己的女兒,我肯定不會認錯,這件事不勞您費心了,我對不起欣月,也很對不起我們的女兒,讓她們在外面吃足了苦頭,您有意見,沖我來就好,請不要插手這件事?!?/br> 自打知道關欣月是在懷孕的情況下與他離婚,而且還在前兩年就英年早逝后,心中就充滿愧疚,背負著巨大的思想壓力,再沒有耐心應付他這位控制欲很強,為人很強勢的親媽。 聽到常平杰的話,看著文秀淑驟然瞪大的雙眼,寫滿不可置信與怨憤。 常平杰的現任妻子許鳳媛,不僅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不滿,也沒有介意常平杰話中透露出的對前妻的感情,反倒還在心中生出一些快意,低頭掩飾眼中的幸災樂禍。 時隔多年后,再次聽到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再次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著實讓文秀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撫著胸口道。 “我就知道,在你心里,只有關欣月那個女人,只要是關系到她的事,你就會跟中了迷魂藥似的變了個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