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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烏樞剎羅壓抑著怒氣,走出帳子沉聲怒道。 “回……回上師……”小妖僧顫聲道:“有一個捉來的小女孩……她……她跑了!” “你說什么???”烏樞剎羅登時大駭!他咬碎了一口銀牙:“你說她跑了?怎么可能???” “是……是那個允卿門的女弟子下的圈套,那個臭女人,明明已經快被折騰死了……居然還放跑了一個!” 帳子內,景晗誠瞇了瞇眼睛。 “也就是說,瞞不住了?” 此刻的天色昏暗陰冷,黑黝黝的云向城內壓下,仿佛正在醞釀一場激烈的暴雪。 廣陵城此刻已經人心惶惶,原本熱鬧的街上此刻幾乎無人出沒,家家戶戶關緊門窗,壓抑而恐懼的情緒縈繞在所有人心頭。 然而在城中巷子的盡頭,一個渾身是血的瘦弱身形出現在了青石板路旁。 那是個十來歲的臟兮兮的小女孩,此刻還是深冬臘月,她不知就這樣光著腳走了多久,幾乎衣不蔽體,卻是瞪大眼睛,哆嗦向前爬著。 巷子的盡頭,就是允卿門。 “救命……救命啊……救救……” 女孩吐出一口鮮血,繼續堅強地向前方爬去。 她口中的牙齒,早已被盡數拔掉。 此刻的允卿門內,所有人都愁眉不展,陰云正籠罩在所有人心頭。 “師姐,喝碗粥吧?!毖嘌嘌蹨I巴巴看著季源遠道。 季源遠已經是好幾日不吃不喝了。 季源遠此刻已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好幾日都水米不進,可依舊不肯休息。她看著手中廣陵城圖,顫抖看著那些早已被他翻遍了的標識,不知還能去哪里找楊綿綿。 她不相信,楊綿綿那么大一個活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突然!季源遠臥房內木門被一把推開!岳秀秀神色慌張:“門主!快來!出事了……” 季源遠迅速下床,來到允卿門正堂之中,但見一群姑娘中間圍著一個衣衫破爛渾身是膿血和傷口的小姑娘。小姑娘渾身都是膿裂破爛的傷口,允卿門的弟子們正給那姑娘包扎,一盆盆的血水不停往外遞…… “這女孩是外門弟子出去巡邏時,在門外不遠處發現的?!痹佬阈泐澛暤溃骸八嘀_一路爬來的,渾身都是傷,若再晚一些,怕是救都救不過來了!” 小姑娘看見季源遠后,猛地掙脫開給她療傷的女子們,她看著季源遠,又看向她身側背著的琵琶,小姑娘愣了愣之后,眼淚便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jiejie說……jiejie說,逃出去之后,便順著廣陵的巷子,去找允卿門!找到門內背著琵琶的大jiejie,她特別厲害!她能把所有被關著的人救出去……” “救命……大jiejie……救救她們啊……”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廣陵壓抑的可怕,整個天空似乎都要塌下來一般。 曲遙、澹臺蓮、師憫慈和寧靜舟也聞訊趕來,大家圍在那傷痕累累的名字叫六六的賣花小姑娘旁邊,聽她一字一句講述被擄走之后的慘狀。 “每過兩三天就要折磨死一個人,那個氈帳子后頭堆的就是死掉的女孩的尸體,每天都會被一車一車的運走……”六六死死抓住衣袖,哆嗦著囁嚅著哭道:“那老妖精把還活著的人皮生生剝下來……馬上就該剝我的皮了……可jiejie卻引開了他們的注意,拼死把我救了出來……jiejie本來能逃走的……可她為了讓我跑出去……” “她留在了那里?!?/br> 季源遠只覺得眼前一黑,她身子僵了僵,毫無防備向后倒去。 曲遙猛地扶住她,懷中女子顫了顫,“哇”地吐了一口血。 她沒有辦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楊綿綿正在經歷什么。 在無邊黑暗的地獄里,過著如何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們就關在那個景晗誠的帳子里!一切都是他手底下那個妖怪一樣的什么狗國師干的事情!那個國師說是要煉什么神器,說要幫那個景晗誠奪取天下什么……他還說,要等到法器煉成后,破壞允卿門的結界,讓所有允卿門女仙都成為助他修為的人\'精……咳咳咳……”六六神情激蕩,因著說話太快而一陣咳嗽,她啜泣著拉住季源遠的衣袖:“快,去救救他們啊……” 季源遠聽罷,已經明白了楊綿綿此刻已然遭難。她只覺得一顆心被扎的稀爛,可依舊強行穩住身子,緊咬牙關,允卿門眾弟子聽到這里,已經是氣的渾身顫抖,不少姑娘已經再聽不下去,流下淚來……岳秀秀一拳錘在墻上:“去他的王八羔子!走!去跟他們拼了!” “我也去!”蘇景明紅著眼睛怒喝道:“就算是同歸于盡,也要給綿綿報仇!今日若不能剁了那景晗誠畜牲,我死不瞑目!” 允卿門弟子紛紛站了出來,一時間殺氣幾乎要蔓出門庭! 所有法器已然出鞘,只等季源遠一聲令下!師憫慈寧靜舟雖是外人,可終究都是正道認人士,都已祭出武器做好準備!卻是這時,意外發生了! “門主!”還未等季源遠下令出發前去討伐,外門弟子小秋便慌慌張張闖進來,小秋顫聲道:“景晗誠……景晗誠他居然親自來了!” 曲遙腦中“嗡——”了一聲,他看向白藏之,對方瞇了瞇眼睛,未說一句話。 允卿門眾弟子一聽這話登時炸了鍋,未等眾人親自去殺,那狗畜牲居然自己找上了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