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透藍的天空中漸漸浮現出柔光,大地剛從薄明的晨霧中蘇醒過來。 這是一座別致典雅的閣樓,閣樓的樓臺用上好檀木所雕刻而成。走進閣樓的一處房間,環望四周,明媚的陽光從竹窗撒下來,傾瀉在檀木桌子上。 桌子上擺放著一迭微黃的宣紙,宣紙邊放著一方硯臺,筆架上掛著幾支毛筆。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粉紅荷花。春風吹過,空氣中彌漫著清新怡人的氣息。 連以落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失神地望著頭頂上微微拂動的淺紅色流蘇。睡在身下這張質地華貴的大床上,她的心,像撕裂了一般疼。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拉開了桃紅的帳幔,來人悠悠喚了聲,“落兒?!?/br> 紅衣似火,美艷若妖。 他還有臉出現在她面前。 她別過臉去,委屈地任由溫熱的眼淚滑落。 “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鼻涑茄┳呓?,坐在床邊,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光潔飽滿的額頭。 鼻息間縈繞著既熟悉又陌生的且摻雜著詭譎冷香的氣息。 卿城雪……昨夜那個不顧她意愿強行占有她的男子。 連以落不理會他,依然沉浸在被迫失身的悲痛中。 僅僅一個晚上,她從一個少女變成了一個女人。失身的對象,竟是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即使他有著絕美不似凡人的外表,可也掩飾不了他惡魔的本質。 “落兒?!鼻涑茄┪Ⅴ久?,看著無聲抗拒的連以落,俯身將她抱了起來,靠入他懷中。 她濃長的睫毛輕顫,不得已睜開水霧彌漫的雙眼。 一睜眼,便看到卿城雪神色難得溫柔地看著她。 他一襲冶艷華貴的紅袍,面容是天地間難以描繪的絕色,修長的眉目間此時洋溢著不化的柔意。一時間,恍若讓連以落忘記他是帶給她最深傷害的人。 直到身下傳來的不適感讓她腦海中閃過他昨夜的暴行,她控制不住地害怕發抖,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胸膛,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 “你已經得到了我的身子,能讓我離開了嗎?”她故意扭過頭不去看向他那幽深到仿佛攝人心魂的目光,語調輕顫中泛著一絲哽咽。 他沒有回答,視線掃向她露在被褥外的身子。 烏發柔柔散在背后,雪嫩的脖子和胸前梅花點點,都是他昨晚逞兇的杰作。視線偏移,淺色床單上已經干涸的紅印象征著她逝去的純潔。 “還疼嗎?”他附在她耳邊溫柔地問道,邊輕輕揉著她纖弱無骨的腰肢。 她則以委屈的低泣聲回應他,嬌軀輕輕發抖。 昨晚她好疼,不論她如何苦苦哀求他,他都只顧著自己快樂,到現在,她的下體還刺痛著。 她快要出嫁了,娘略略教導過她男女之事,只說初次會疼,卻不想疼到身子都像被斧子劈成兩半。 “對不起,昨夜是我太沖動了?!鼻涑茄┯行┬奶鄣嘏踔藁说男∧?,深深吻上她的額,“我會娶你?!?/br> 我會娶你……這是他到目前的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承諾。 她哽咽地躲避著他的親吻,哀求道:“你放我走吧,求求你,就當昨夜的事沒有發生過?!?/br> 他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你已非清白之身,還能嫁給你那竹馬哥哥嗎?”他蹙眉,滿心不悅地捏著她的小下巴質問她。 這讓她犯難了。 雖然她不喜歡同宇哥,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自小同宇哥就對她也很好,她便接受了這個婚事。 可是現在,她還有什么臉面。 如果知道她失身了,即使同宇哥不計前嫌,他的爹娘也不會接受她的。 在這個貞潔大過性命的時代,她定是受人唾棄,連著敗壞爹娘的名聲。 一想到后果,她忍不住大哭起來,猛地掙開他的懷抱,柔軟小手胡亂地捶打著他,“我跟你有什么仇啊……你要這樣糟蹋我……” 卿城雪面不改色地抓住她作亂的手,壓下臉,幽深如古井的墨眸逼視著她,一字一句堅定道:“落兒,你只能選擇嫁給我,我會對你好的?!?/br> 她一時呆呆地看著他,泛紅的眼眶里溢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