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但是,霸道如簡之信,怎么可能會告訴她為什么。 直接二話不說的將她一路抱上樓,關上房門,沒一會兒便響起了女人的驚呼聲和男人的粗重喘息聲。 久久不息…… 醫院內。 “磅當”一聲,刺耳的玻璃瓶打碎的聲音在病房內尤為突兀。 林蕭有些費力的想要去拿桌子上的水杯,卻一時不注意將水瓶一起打碎了。 房門突然的被打開,蘇景一進來便看到的是女人半個身子都懸在了病床邊緣搖搖欲墜的畫面,心都提了上來,他趕緊連忙跑上前接過她身子,將她扶好躺靠著,眉頭緊皺的開口,“不是有護士們,你瞎動什么!” “不用你管?!?/br> “你……你以為我稀罕管你?林蕭,你這個女人能不能講點理?要不是我,你早死路上了都沒人搭理你!” “我愿意?!?/br> “你……” 這樣的場景,已經都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了,自從上次簡之信和傾筍的訂婚宴之后,蘇景將這個突然昏倒的女人送來醫院救治已經幾個月時間了,都不見好轉。 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嘴毒性格野蠻不講道理,每次和他都是火星撞地球似的,得理不饒人的縫面必吵。 蘇景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得罪了這個女人,讓她這輩子來這么折騰自己。 他每次都不想再搭理她的,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那么的喜歡犯賤,喜歡來這里找罪受。 “行,今天咱們不吵行不行?” “誰跟你吵了?”林蕭雖然臉色是蒼白的病態神色,但是那仿佛吃了炸藥似的脾氣還是挺大的。 蘇景意味不明的盯著她良久,最后還是忍了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突然有些詭異的復雜,“我就要結婚了,你就不能少跟我吵一次么?!?/br> 突然這么一句話下來,房間立刻宛如死一般的沉寂。 林蕭并沒有驚訝,只是面無表情的漠然盯著蘇景,看起來像是聽到了事不關己的事情而已,但是,除了她自己,誰也沒有發現,她隱藏在被子里的手,正死死的綴緊了床單,指尖,都泛起了白。 蘇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看到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后,無動于衷的林蕭,甚至在她眸子里看到漠然,心里,更針扎了似的疼。 他自嘲的捂住心臟的位置,原來,這里,竟然還是會疼,可笑,真是……可笑啊。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期待你什么,林蕭,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有心呢,還是無心的好?!?/br> “呵,像你蘇家大少爺如此濫情的,那才是有心才是,我可擔不起?!绷质挐M臉的諷刺。 蘇景隱忍著怒火死死呃呃呃的盯著她,“我哪里濫情了?” 林蕭卻冷笑不語。 都要結婚的人了還來招惹她,不是濫情是什么? 見她不說話,蘇景握緊了拳頭,青筋暴現,“對于我結婚,你就沒有什么好說的?” “哦,祝你幸福,可以了嗎?”言語敷衍,神色諷刺,此時此刻,林蕭的神色終于成功的激怒了蘇景。 他一把將林蕭拉扯了過來,低頭狠狠地堵住了她囂張不饒人的嘴。 “唔……放……唔……”林蕭先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后來終是驚醒想要推開他,但是,攬住她的男人強壯而有力,而她又處于生病狀態,哪里抵得過他的力氣。 沒辦法,她只得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逼迫他退開。 果然,蘇景吃痛趕緊放開了她,“噗”的一聲將滿嘴的血吐了出來,陰測測的盯著她。 而林蕭同樣怒火中燒的瞪著他。 “你屬狗的啊,嘶……你這女人……” “呵,蘇景,還不說你濫情?都要結婚的人了,還來這么對我,花心大少果然不一樣,賤!” “你說我什么?再說一遍?” 蘇景怒了,湊近了她威脅出聲。 林蕭卻絲毫不懼,冷笑開口,“說你賤呢,怎么?不行?” “女人,你在找死?!碧K景危險的瞇了瞇眼睛,林蕭卻無所畏懼的嗤笑一聲,“我都快半條腿踏入棺材的人了,會怕死?笑話??!” “什么意思?”猛的聽到她這么說,蘇景臉色一愣,轉而驚訝的盯著她。 林蕭愣了愣,繼而裝作不在乎的輕笑,“我在開玩笑,不懂?”可是那笑,卻帶著蘇景怎么也看不出的苦澀。 蘇景懷疑的看著她良久,正要說些什么,護士以及醫生他們突然推開房門進來,該是查房的時刻了。 林蕭不想再看到他,也難以應付他,便讓醫生講他趕了出去。 蘇景難得好脾氣的自動出去,沒有墻出聲,不過,他并沒有走,而是待在病房門外站了很久,在醫生護士出來之后,他朝醫生辦公室走了過去。 “抱歉,這是病人特意交代過的隱私,我不能說?!鞭k公室里,醫生一臉的抱歉看著蘇景,在這個男人想要知道病房里的女人究竟得了什么病時,不是他不說,但是,這是隱私,他身為醫生,有必要為其隱瞞。 蘇景臉色不太好,直接揪住醫生將他扯到自己面前,“知道我是誰么,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你信不信?” 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神實在是太過于陰沉和冷血,令醫生心驚膽戰的只好將女人的病情說給了男人聽。 “什么?宮頸癌?晚……晚期?” 蘇景看著手里的化驗單子,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和震驚,心里卻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那個總是和他斗嘴,一見面就嗆的女人,竟然,會得了這種病…… 全身仿佛失去了支撐點一般的,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心,扎得更加的疼了,疼得他有些感到窒息。 醫生很驚詫的看著這個男人的反應,一般能這樣的,那么只能剩下親近的人了,不由得疑惑問出聲,“你……是她男朋友嗎?” 蘇景太過于震驚,對于醫生的話卻并沒有搭理,但是醫生卻并不介意,看著男人實在臉色不太對勁,嘆了口氣說道:“主要是她流過產,身體沒有得到好好休養,又經歷了寒冷的襲擊,導致一系列的病發,到現在才發現,卻已經晚了,年輕人啊,你們……唉……” “你說什么?她流過產???!”一個接著一個的震驚令蘇景直接白了臉色,他陰測測的盯著醫生,神色莫名。 醫生被他盯得有些膽戰心驚的,緊張的吞咽了一下開口,“她……她的確流過產……” “什么時候?” 臉色凝重,眉宇間盡是冷意。 醫生搖搖頭,“這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她男朋友?”見蘇景一個冷漠的眼神盯過來,醫生趕緊開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流過產?!?/br> 蘇景卻再也等不下去問了,直接抓起那單子朝之前離開的病房疾步跑去。 “哎……”看著他一陣風的溜走,醫生急了,單子,單子還在他手上呢。趕緊也追了上去。 但是,在病房里,剛才還在病房里的女人,此刻,卻半點蹤跡都沒有。 蘇景急得眼睛里都快要噴火了,抓住一個護士就問,“她呢?!她呢?。?!” 護士都被他這個氣勢給嚇懵逼了,可能是蘇景臉色太過于恐怖,護士終于回神,磕磕絆絆的搖頭,“我—……我不知道啊……” 蘇景臉色陰沉,她不會是離開醫院了吧?甩開這個護士,蘇景便徑直朝前追去,腦海里一直浮現兩個字:林蕭…… 林蕭的確是離開醫院了,不過,她還是穿著病服,只不過外面套了一個風衣而已,臉色蒼白,腳步有些虛晃。 她真的,很想再見一面阿信,哪怕,是最后一面,也行,她真的受不了,阿信這么殘忍的對待她。 撥打了一個電話,她知道,阿信不會再見她,他說過,所以,為了能見他最后一面,她只能撥打了傾筍的電話。 而此刻,傾筍正在廚房里嘗試著做餃子,但是,在n次包餃子露餡之后,她放棄了,剛洗干凈手時,電話便響起了,她趕緊擦干手拿起一瞧,目光卻頓住,上次備注過的林蕭,怎么會給她打電話? 不過,她打來,一向不會是有什么好事。 “喂?”想起和她的確沒有多大怨,反而還挺同情這個女人的,傾筍便接了。 “傾筍?!彪娫捘穷^的嗓音格外的虛弱,不時的伴隨著女人無力的咳嗽。 傾筍光是聽著那咳嗽,就感覺到那邊的女人仿佛能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皺了皺眉頭,她應了一聲,沒再繼續開口。 “不好意思,打攪了你,我有事求你,咳咳咳……咳……最……最后一次求你?!?/br> 傾筍正要說些什么,但是想到客廳里的懶神,她頓了頓,走向花園里才繼續開口,“什么事情?” 林蕭笑了,其實,她并不討厭傾筍,因為,她已經討厭不起來了,自己愛了那么年的男人,愛得那么辛苦,那么痛苦,卻輕易的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同為女人,她也知道,傾筍,的確有足夠的魅力。 哪里像她這樣,骯臟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