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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呵一笑:“你是否是第一次穿我不得而知,但這布料看似簡單,實際卻并非如此,尤其是你這石榴暗紋,這種提花在織造的時候,是用經線和緯線交織變化形成的圖案,單從你這花紋來看經紗和緯線至少要隔三根紗才交織一次,緞紋織物密度高,成本也就更高,并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石榴暗紋中夾雜的光澤柔滑的金色絲線雖細致隱秘,卻是一根實打實的金線,說句不大中聽的實話,你這衣服的料子無論從做工還是造價上看,可都不是俗物,你從我那里得來的一百兩,可夠你做這樣一件衣服的?” 石榴一臉慌張,失色道:“奴婢受寵若驚,是崔娘子厚愛了,賞賜我如此貴重的衣料?!?/br> 沈妙妙起身:“這話你可說錯了,你家崔娘子身上的繡花衣料可不如你這衣服料子值錢,不說是崔娘子,這春日宴上眾多夫人娘子身上的衣服可都比不上你這衣服貴重呢?!?/br> 那石榴聽聞此言,僵著神色,道:“沈娘子可能是看錯了?!?/br> “女子嘛,終究都是愛美的,這打扮自己的小心思是一種美好的本能,本也無可厚非,但謊話就是謊話,你蓄意誣陷,到底是不能機關算盡,你既然不是崔娘子的近身侍婢,又能拿到秀園的布局圖和我送給趙二公子的絹帕,我倒是好奇,到底指使你的是誰?” 她望了一眼掩飾不住慌張的崔靈心,“又或者,和崔娘子乃至崔尚書聯合起來的,另有其人?” 崔靈心和跪在地上的石榴幾乎同時爭辯: “不,沒有人?!?/br> “你血口噴人!” 沈妙妙無視她們,轉身給趙棠華行了禮,直言正色道:“殿下,我要問、要說的話,全都說完了,今日之事,公主殿下以及各位夫人娘子親歷親見,想必已有了各自的判斷,玉昭在這廳中所說的話,皆可述之于筆,他日提交與御史臺,也不會做更改?!?/br> 她轉身望了崔靈心和石榴,道:“就是不知崔娘子和石榴姑娘可還能記得請自己說過的話,不過不要緊,這件事這樣復雜,以崔尚書與家父右將軍的聲譽,御史臺必定會認真調查,到時御史臺和刑部、大理寺組成三法司聯合審查這件事,無論是石榴姑娘受何人指使,亦或者崔娘子與何人聯合,想必都會水落石出的?!?/br> 她輕飄飄的話無異于一記重拳,讓崔靈心和石榴雙雙變了臉色。 這才想起了她最開始為何要提出提請御史臺這事,難道從最開始,她就看穿一切了?怎么可能? 這時,一直沉默的齊慕柔突然站了起來,她母親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她身上還穿著那件五色羅衣,袖子下的手握緊了拳頭。 “公主殿下,慕柔有話想說?!?/br> 她一站出來,原本有些紛亂的廳中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齊慕柔道:“這位婢女確實是在撒謊,我可以為沈三娘子作證?!?/br> 趙棠華心中已經有了頭緒,此刻再看向齊慕柔,徐徐道:“哦?此話怎講?” 齊慕柔冷冷地看著石榴:“這婢女著實大膽,竟敢信口開河,說沈三娘子主動與我邀約,但事實卻是,沈三娘子并沒有約過我,是我主動去找她,有事相求,才會不巧進了波心亭?!?/br> 她說到這兒,一直氣鼓鼓的鐘凝也突然站了起來,她大聲道:“我也可以作證,當時是齊二娘子前來問我可見到沈家jiejie去了哪里,我便給她指了波心亭的方向。怎么可能是事先約好的,我事先連沈家jiejie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呢!” 沈玉昭凜然如霜站在廳堂中央,無畏無懼。 趙棠華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看向石榴:“你這婢女倒真不是一般的人,如今你可是想好了,到底要怎么說?無論誰是主謀,你這從犯的罪責是肯定無法逃脫的。如實交代的話,也許還要從輕發落的機會?!?/br> 事已至此,石榴此刻是真的怕了,她渾身發抖再不是裝出來的,唇色都發白了,只能伏低身子,又跪趴在地上。 這原本是一個□□無縫的計劃,她假意幫助崔娘子,其實早就是另有安排,那揭開沈玉昭徒有其表的計劃,其實只是個引子,成功與否都會有一出沈玉昭于春日宴私會男子的丑事曝出,這個計劃崔靈心很是滿意。但崔家娘子并不知道,其實派她來的人,還給了她一個計中計的任務,那就是無中生有,偷梁換柱。 如果沈玉昭不夠凄慘,不足以名聲掃地,那便會有這么一出連崔靈心都不知的假意勾結,自導自演的戲碼。無論是說辭,還是證物都足以讓沈玉昭再無法翻身。 可誰成想,這沈玉昭居然如此眼尖厲害,簡簡單單幾句問話就讓她亂了陣腳,原本主人一直贊她聰慧機敏,她也一直對這次任務充滿自信,甚至她還自作主張地加了沈玉昭邀約齊慕柔那樣的話,她以為萬無一失,誰成想此刻全然土崩瓦解。 沈玉昭句句直指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她任務已然失敗,決不能再暴露主人。 于是,石榴顫巍巍道:“公主殿下饒命,石榴也是被逼無奈,這些話……這些話其實全是崔娘子教我說的,我確實是剛到崔府沒多久,崔娘子看我機靈,便叫我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奴婢……奴婢也是沒辦法,她說我只要將這些事全都嫁禍給沈三娘子,便能保我周全,我只能聽從……” 她顛三倒四的話已經讓眾人有些麻木了,她們看到崔靈心跳著腳,就要上來踢人,尚書夫人自己都要倒下了,卻仍死死拉著自己女兒,制止她將事情鬧得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