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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認識,相親認識的,我媽中意,我看著也還湊合,就處著了唄。我媽說要是我三十歲之前不把自個兒嫁出去,她老人家就要把我轟出去,脫離母女關系。我天天聽她叨叨頭也疼,心也煩,年紀也不小了,沒工夫矯qíng,結婚就結婚唄,多個人搭伙過日子,也沒什么不好。 葉知夢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靚靚,你覺得好就好,別委屈了自己。你結婚,我真替你高興,你的婚禮我當然要參加,我還想看看是哪個膽大的敢把我們虎妞給娶回家呢。 兩人又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葉知夢握著手機出神,想起這些年,身邊的同學朋友一個接一個傳來喜訊,那時她雖人在美國,但消息還是靈通的。如今岳靚也要結婚了,從未對旁人結婚有過多感觸的她,現下竟也有些羨慕起來。 快遞送花過來的時候她正從洗手間出來,一大束火紅的郁金香幾乎將快遞小哥的半截身子遮住。在同事好奇目光的注視下,葉知夢硬著頭皮簽收。 抱著花束回到辦公室,手機便響了。陌生的號碼,但她猜號碼的主人必不陌生,除了江舟也不會有別人了。 花收到了?喜歡嗎?江舟若無其事地問。 收到了,謝謝,讓你破費了。 江舟皺眉,十分不快:葉知夢,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嗎?說完也不待她回答,直接掛斷電話。 葉知夢摸著嬌嫩的花瓣,的確很美,與玫瑰相比也毫不遜色半分,但這樣醒目的美麗入得眼,卻入不了心,最后只能徒增困擾。 第二天,快遞照樣捧著一大束花前來,這回換成了香水百合。之后連著一個禮拜的時間,快遞小哥每天都準時報到,每次送來的花品種也均不同,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他送,她就收,只是沒再打來電話。直到第七天,趙京寧突然來單位找她,事先并沒有通知,于是這辦公室里這嬌艷yù滴的紅玫瑰花束生生扎了他的眼。 你怎么突然過來了?葉知夢有些意外。 趙京寧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眼睛卻一直盯著那束紅玫瑰,拉長著臉不說話,一副讓她自己主動坦白從寬的表qíng。 葉知夢也沒傻到自己往槍口撞,他既然不問,那她就裝傻。起身給他倒了杯水,笑盈盈地說:問你話呢,怎么一來就黑著臉不吭聲,要不說話就先回去吧,我這兒還忙著呢。 趙京寧哼了一聲,伸手將她攔腰一攬。他手勁兒大,她反應不及只能順勢跌坐在他腿上。 裝瘋賣傻沒用,給我老實jiāo代,哪個兔崽子送的?他又朝花瞥了一眼。 不知道。 不知道?趙京寧顯然不信,在她腰間一掐,惡狠狠地說:知qíng不報,后果很嚴重。給你機會再重新說一次,想好了再說。 葉知夢繼續打太極:送快遞的沒說,也沒卡片什么的,我哪兒知道。 既然不知道是誰送的,為什么不丟了? 好好的扔了gān嘛?花招你還是惹你了,làng費可恥。 趙京寧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還不老實!再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不然大刑伺候,就地正法。 她瞪他:你敢! 松開她,拿起杯子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他幽幽地說:你看我敢不敢。 葉知夢沒好氣兒地在他肩膀上捶了幾下:這是我單位,你別亂來!是你非要我說的,那我說了,你得答應我不生氣。 答應不了,趕緊說,少廢話。趙大隊長挑眉,果然有事兒。 不答應就不說,趙京寧,你要敢我在我辦公室亂來,咱倆就掰。葉知夢急了,一下子站起身,高臨下地說。 趙大隊當場冷臉:想跟我掰了去找那送花的?做夢。 葉知夢被他的話弄得真是哭笑不得,這男人吃起醋來真是蠻不講理,胡攪蠻纏。正猶豫著到底是告訴他送花的是江舟,還是隨便編個人先糊弄過去,手機就響了。 雖然沒看到來電號碼,但女人的直覺讓她心想要糟。將手機拿過來一看,果然是江舟打來的,雖然她并沒有存他的號碼,但號碼的后三位她記得。果斷地掐了電話,這個時候不接為妙,心想著哥們千萬別再打來火上澆油了。 趙京寧晃著二郎腿仰頭看著她,皮笑ròu不笑地問:怎么不接? 葉知夢隨手將手機丟到桌上,故作不耐煩道:陌生號碼接了gān嘛?不是騙子就是賣保險搞推銷的,短信sao擾還不夠,電話也是沒完沒了,這些通信運營商也不知道gān什么吃的。 話剛說話,手機又響了,依舊掐斷。沒兩秒電話又打過來了,頗有不接電話就一直打下去的勢頭,葉知夢恨恨地看著桌上的手機,老天果然不垂憐,怕什么來什么。 賣保險的和騙子可沒那閑工夫一遍又一遍地打電話,再不接那就是有鬼心虛了。沒轍,只能接了,伸頭不過一刀。 就這么不想接我的電話?江舟劈頭就來了一句。 葉知夢偷瞄了趙京寧一眼,結果正撞上他的眼神,尷尬地低頭隨手翻起了桌上的資料,答了句:哦,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賣保險的,就沒接。找我有事兒嗎? 非得有事兒才能找你?賣保險的?你沒存我的號碼?葉知夢,你還真是知道怎么戳我心窩子,連我的手機號碼你都懶得存了。 對不起,我忘了。葉知夢覺得此刻說話還是言簡意賅的好。 江舟沉默片刻,她的話讓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沒什么不對,但就是讓人聽著堵得慌。 明天我回北京了,今晚請我吃晚飯吧,就當替我送行好歹我也送了你一星期的花,葉知夢,你不會那么小氣吧? 看到面前坐著的笑面虎佛爺,葉知夢更鐵了心不能答應:今晚有事,對不起,下次回北京了再補請你一次。明天就不去送你了,一路順風。 好,這頓我記下了。就這樣吧,先掛了。江舟說完狠狠將手機往墻上一砸,屏幕瞬間在四分五裂中黯淡下去。 掛了電話,葉知夢像犯了錯的小學生挨著桌沿站著沒動,扭頭朝趙京寧笑笑,想說是季蘇北打來的,明天要回北京,想叫她一起吃晚飯。 話還沒說出口呢,趙京寧站起身,從她手里抽走手機也沒看,就抓在手里把玩著,眼睛將她來回打量了一遍,笑看著她說:別跟我說是秦小羽或者他媳婦兒,太侮rǔ爺的智商。 葉知夢心肝兒一顫,丫什么時候學會讀心術了,幸好沒說出來。 媳婦兒,你想讓我猜一猜,對吧?他俯身將臉湊近,笑著問。 聽他這調調就讓人渾身難受,伸手一把蓋在他臉上,將他推得遠遠的,沒好氣地說:猜什么猜,就江舟打來的,他來南京出差,明兒回京,想讓我請他吃飯踐行,我沒答應。 趙京寧鼻子哼氣兒:那是我礙你們倆好事兒了???我要不在,你是不是就答應了?還回北京補請?這花八成也是他送的吧,難怪舍不得丟呢。 趙京寧,你別不講理啊,我就知道說了你又要發邪火,沒完沒了。我不想跟你吵,我跟江舟什么事兒也沒有,你要往齷齪了想我,咱倆就早點散伙,懷疑來懷疑去沒意思。你要相信我,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翻篇兒。這花你要看不順眼,扔了就是,別說我稀罕。葉知夢撂話了,一臉正色。 她都這么說了,他還能說什么?他當然相信她,不過這花實在讓人看得不慡,送花的人更是讓他不慡,改天回北京了非得把那王八犢子拉出來練練,少覬覦他的女人。 對別人說話都柔聲細語,氣氣的,跟我說話就chuī胡子瞪眼睛的,怎么差別待遇這么大?好了,瞧你氣呼呼那樣兒,我沒不信你,我就是吃醋。從高中起那小子就對你有不軌之心,我讓你離他遠點兒,你偏不聽,非要氣我。都十幾年了,還真是yīn魂不散。趙大隊面上服軟,心里還火著呢,但也知道攘外必先安內,哪能敵軍未退,后院就失火了呢。 葉知夢被他氣笑了:看來你對我一肚子的意見呢。 反正你以后少和他見面,就算見面也要通知我一聲,不準私下相會。至于掰了,散伙,這種話以后也不準說,這輩子你的男人只能是我。你要敢跟了別人,我一槍崩了他,所以你就死心吧。趙大隊發狠道。 切,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當你是軍閥呢? 那我就先崩了你,然后殉qíng,反正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早點認命才是上上策,懂嗎?趙大隊不氣地說。 話雖霸道,但女人有時卻愛極了這樣的霸道,比起我愛你三個字更讓人心醉。 她笑罵:去你的,要死自己死,別拉上我,我命長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一個禮拜還沒好,無奈了。再不更新,姑涼們估計以為我又失蹤了吧 抱歉抱歉 lt;第 30 章gt; 生日感動 更新時間:2012-5-20 7:49:07 本章字數:5789 趙京寧是特意來接她下班的,葉知夢收拾完東西,脫掉白大褂掛起,見他還坐在那兒不動,便嬌嗔道:傻坐著gān嘛呀,還不走? 聽她催促,趙京寧慢悠悠地起了身,狀似隨意地拿起那束玫瑰,朝垃圾桶里一丟,看也不看一眼。走到她跟前,攬住她的肩:走吧。 還較勁呢?拿花撒什么氣?葉知夢汗顏。 趙大隊卻不以為然:是你說的,看不順眼就扔了。我錯了嗎? 幼稚。 你管。 小氣。 就小氣。 葉知夢一上車便蹬掉高跟鞋,從收納袋里翻出了一雙一次xing拖鞋換上,這是她早就備下的,酒店送的一次xing拖鞋,方便實用。天天穿高跟鞋實在委屈了腳,逮著機會就要放松一下。 換好鞋,舒服地伸展了下腳趾,這才問起是回家還是去哪兒。 趙京寧扭頭看了她一眼,說:今天是肖騰弟弟的生日,晚上一起吃個飯。 肖飛?葉知夢遲疑地問道。 趙京寧嗯了一聲,頓了頓:你還記得。 葉知夢點點頭:當然記得。他今年多大了?在上學還是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