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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從洗手間出來了的熊小樂向徐欣瑤問清了李慶江所在的軍區的具體位置之后,沒有理會徐欣瑤的好奇和追問就直奔他那兒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糾結上一部的結尾,所以一時抽風之作 但大家放心,新篇也是正劇,qíng節很正常不會也跟著抽風 那個那個,長安想要花花,多多的花花 4、遇見 熊小樂一鼓作氣地沖到李慶江所在的坦克A師師部門口時已近huáng昏。這兒實在是太偏僻了,她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才不過三點,足足在路上輾轉顛簸了兩個多小時才到。 其實剛坐上地鐵熊小樂就發現自己犯了個迷糊,憑什么該她大老遠地摸過去找他,應該是讓他來見自己才對,她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老弱病殘孕中的一員!只是她出來的時候一時心急,忘記問徐欣瑤李慶江的電話號碼了。 其實也不是忘了,只是因為編不出要他號碼的理由,不知道該怎么問。我有了李慶江的親生骨ròu,現在要去找他,麻煩你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這么說像話嗎! 剛要進去,站崗的士兵恭恭敬敬地沖熊小樂敬了個禮后就攔住了她??吹侥且淮蠖研枰怯浀谋砀駮r,她qiáng壓住滿心的急躁,一張張地填完,還沒轉身,卻又被告知需要將身份證壓在這里。 身份證?我沒帶身份證,有身份證號行嗎?熊小樂皺了皺眉頭,和這個最可愛的人商量道。 對不起,我們有規定,不壓身份證不能進去。 我不進去也行,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把李慶江叫出來。 對不起,首長們正在開會,沒有特別重要的事qíng不可以隨便打電話。 那我該怎么辦,我現在就一定要見到他。 您可以回去拿身份證,或者自己聯系李政委。 熊小樂憤怒地想,她要是能聯系上李慶江,至于巴巴地自己跑來嗎!出了這樣的事兒她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讓徐欣瑤幫忙找他,徐欣瑤剛剛問她為什么要來這兒時,她做賊心虛地死不承認是要來找李慶江,只隨口說是為了給要寫的巨著找靈感,想去個男人多的地方看帥哥! 回去拿?這更不可能,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離她家簡直是十萬八千里,附近還沒有公jiāo站臺,剛剛載她來的出租車也早就開遠了。 熊小樂qiáng裝淡定地用最后一分耐心對這個腦子不開竅的兵哥哥說:我現在有非常非常要命的事兒要立刻見他,非常非常要命,麻煩你讓我進去或是幫我給他打個電話。 可人家就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復讀機般地重復著已經說了數遍的話:對不起,我們有規定,不壓身份證不能進去。 熊小樂正猶豫著要不要豁出去撒個潑,一輛軍用吉普就停在了她的身邊。一個肩上扛著兩杠兩星的軍官從車里探出了頭,滿臉笑意地說:呦,這不是我們小熊meimei嗎!來找慶江? 熊小樂不太記人,她帶的那幾個班的學生,一個學年都過去了,她也只認得出班長團支書和學習委。但是這個人,僅僅照過兩面就讓她印象深刻,那天就是這個叫穆因的帶著幾個人在自己和李慶江醉得失去行為能力的時候,不顧他倆在失去意識前的反對將他們扔到了一個房間的一張g上!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完全都是他害的!他居然還有臉對著她笑! 深知這不是秋后算賬的時候,熊小樂便咬牙切齒地說:對,我找他有事兒,你能帶我進去嗎,我沒有身份證。 嗨!你來了還要什么身份證穆因沒在意熊小樂語氣中的不善,熱qíng的一笑,示意旁邊的人替她開車門你怎么不打個電話讓慶江來接你,這么大老遠地自己跑來? 熊小樂正煩著,只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李政委,你看誰來了。因為是李慶江的發小,現在又快到了下班時間,穆因并沒有敲門,直接推了開來,斜倚在門上壞笑著說。 剛剛開完會,正在整理資料的李慶江看到熊小樂,怔了一下,大步走過去將穆因推出去關上門后,客套地問她:你怎么來了,坐,找我有事兒嗎,喝不喝茶? 因為出了那樣的事兒,他對她不但敵對qíng緒全無,還生出了愧疚,畢竟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即使那天早上他曾毫不客氣地和她爭論過是誰玷污了誰的清白。 熊小樂沒坐也沒和他客套,面無表qíng、單刀直入地說:我有了。 有什么了?李慶江不解地問。 孩子。 哦,恭喜話一出口,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十分心虛地補充道誰的孩子? 你的。 26歲就在國防科技大拿到了材料學博士學位的李慶江,此生第一次因為大腦一時短路,問出了個十分沒有科技含量的白癡問題:我的什么? 你的孩子,恭喜你,當爹了。熊小樂一字一頓地說。 到底是腦袋好使,熊小樂在廁所里用了一個多小時才鎮定下來,而李慶江卻只傻了一分鐘。一分鐘后他向上級請了外出假,開著車將熊小樂送回了家。 郊區的路段車不多,李慶江開得又快,因此只不過四十多分鐘,便到了市中心,兩個人的心qíng都有些沉重,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餓嗎,前面有個餐廳還不錯。到底還是李慶江先開了口。 不用了,我沒胃口。 李慶江嘆了口氣:不管怎么樣,總得先吃點東西。 首先先向你道個歉,雖然事qíng成了這樣,再怎么道歉也都沒有什么意義了李慶江十分紳士地將替熊小樂點的那盅據說有安神作用的蓮子百合瘦ròu羹推到了她的面前既然是我的錯,我一定會負責到底,不管你是想生下來還是盡快去做手術。 熊小樂當然不想生下來,她的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還不想這么快結束。因為一顆受jīng卵和一個不但不愛她,還不怎么喜歡她的男人結婚,這完全不符合她的審美,即使這個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鉆石級美男。 于是,周末的時候,她和李慶江一起來到了某私立婦科診所的門口。李慶江本來聯系了婦幼保健醫院,但熊小樂死活不肯去,非說什么去那種公立醫院遇到熟人的幾率會比在私立醫院大很多,要是被人撞見了,她的名節和李慶江的前途就得一起付諸東流了。 一走進這家私人診所,李慶江就不由地皺了皺眉頭,衛生條件不過關且不說,一進門就能看到的那張大到夸張的廣告牌上還印著一位著名香港女影星的全身像,她的肚子上綻放著一朵鮮艷的玫瑰,旁邊還有一行血紅的大字種子種錯,肚子開花。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盜用了人家的肖像,這樣的醫院安全一定不會有保障。 李慶江一把拉過被那個不知道是真醫生還是江湖郎中忽悠地正要進手術室的熊小樂,快步走了出去。 還是聽我的去婦幼保健醫院吧。 我不去,萬一撞到熟人了怎么辦,我以后還怎么見人?而且你們這些部隊的人不是最怕有作風問題嗎!熊小樂仍是那句話。 李慶江實在不知道這個女人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哭笑不得地說:你覺得你的面子和我的前途都比你的健康還重要?別的都算了,這個必須得聽我的。 在李慶江的堅持下,他們到底還是去了公立醫院,jiāo齊了所有的費用、辦好了所有的手續之后,聽到護士叫自己去做檢查然后手術,此時之前一直渾渾噩噩的熊小樂的心中才生出了畏懼。 她一步三回頭地望著李慶江,她原先并不怎么喜歡他,但如今他卻是自己唯一的jīng神支柱。因為熊小樂的眼神太過哀怨,李慶江也難免覺得有些不忍,雖然她曾兩次將自己害進醫院。 他有些煩躁,便去一邊兒抽了根煙,誰知一根煙還沒燃盡,熊小樂便逃命似地跑了出來。 她不由分說地撲向了他,抱著他的脖子邊哭邊說:李慶江,我不做了,我做不了。 你怕疼?不說是無痛的嗎?忍一忍就過去了,生孩子肯定比這個更疼。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用最溫和的語氣說。 不是的,是太難為qíng了,他們,他們讓我一想起剛剛的遭遇她哭得更兇了。 他們讓她脫掉褲子,在有男實習生觀摩的qíng況下。 把褲子脫掉。一進去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醫生便吩咐道。 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熊小樂小聲問道:他不出去嗎? 醫生沒理她,只是讓實習生們挨個看過那個夾子狀的金屬物后對他們說:等會兒仔細看好我是怎么使用窺yīn器的。 一回頭見熊小樂還沒脫掉褲子,女醫生便催促道:你怎么還沒動? 他們不出去我怎么脫。她看了眼醫生手中的那個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的叫作窺yīn器的東西,心里一陣發毛。 熊小樂一向不是柔弱的女孩,可是卻仍舊十分害怕。 醫生瞟了眼她的病例上的未婚二字,有些不耐煩地說:你不配合這檢查怎么做?不檢查就不能動手術,現在知道害怕了,早gān什么去了! 實習生中有個女孩小聲的對旁邊的人說:煩死了,這個人怎么這么矯qíng! 她當然不是矯qíng,就算她也喜歡看H,就算她曾經披過馬甲、端過碗在人家的文章下面哭過樓要過ròu,可是也不代表她能接受這樣的檢查。即使出了這樣的事qíng,可那也是在她醉得意識不清的時候,清醒的時候,她從未和哪個男人親密接觸過,連拉手都沒有,在心理上她比處。女還處。女。 實際上這并不是保守不保守的問題,而是這樣在眾人注視下的檢查讓她覺得比未婚先孕還難以接受,在她看來這是一種完全不能忍受的凌。rǔ。 李慶江一點也聽不懂抽抽噎噎的熊小樂在說什么,難為qíng漸漸代替了他心中的愧疚和不忍。 在婦產科門口被一個哭得聲淚俱下的女孩抱住捶打的男人能不是禽shòu么?被來來往往的人用看失足青年加禽shòu的眼神兒注視的李慶江能不難為qíng么! 終于,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慶江,你在這兒gān什么? 看清了是叔母,李慶江的難為qíng立刻就被驚懼代替了。 瑤瑤,你去把掉在地上的那張化驗單撿過來讓我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