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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和醫生同時感到家里,我全部都轟了出去,我現在誰都不想見。 帝都經過一場雷bào,幾十年不變的局面,重新洗牌,我品嘗到權利的美妙,宋家隕落,蘇家元氣大傷,整個帝都,都籠罩著一層yīn郁。 我討厭下雨天,總會引起一些不好的qíng緒。 就像我現在,正站在蘇諾的墓前,新鮮的花還擺在那,剛剛一定有人來過,是方之航,還是蘇家的人? 你看,你到底喜歡我什么,我依舊什么都給不了你,哪怕是一捧花。 都說蘇大小姐,囂張跋扈,心思詭秘,要我說,只是一個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石碑上,依舊是那張神采飛揚的笑臉,無論什么時候都奪人注意的氣勢。 我就知道你會來,段凌琛,你后悔了吧,一個癡心的美人因為你躺在里面,也對,像蘇諾這么特別的人,很難讓人不動心,特別還是全心全意圍在你身邊那么年。宋致遠舉著槍,笑的怨毒。 毫無預兆,槍聲響起,果然是宋致遠會做的事,從來不按牌理出牌。 沒有人能在算計我后,還能完好的活在世上,就算我下一秒要死,你也得比我先一步。我倒在地上看著宋致遠把槍放在蘇諾的墓前,然后走了。 好累,眼皮好重,我果然還是無法喜歡上下雨天,每當這個時候,我總要失去什么。 呵呵,你一定覺得好笑吧,算計到最后,結果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奇怪的是,我此時沒有不甘,沒有怨恨,反而輕松了。 雨點打在臉上,積壓許多的雨水,終于傾盆而下,我似乎想起,和蘇諾遇見的那天也是個下雨天,她一個人站在路邊,沒有打傘,路邊已經有了不少積水,我當時撐著傘要從她面前走過,恰好一輛車飛速而過,濺起大片水花,我下意識蘀她擋下大半,并沒放在心上,繼續向前。 哪知道,她突然攔在我前面,說出了我們之間的第一句話。 我叫蘇諾,一諾千金的諾。 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女孩非常莫名其妙,我也根本沒有去記住她的名字,后來,就算我不想記住也記住了。 這首歌,獻給我最喜歡的人。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么會夜深還沒睡意 每個念頭都關于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原以為從來沒有入心的歌,卻每個字都清晰像是刻在腦海之中,那時我只想逃,逃開有關她的一切,可是到頭來,只是繞了一個大圈。 那隱晦難言的感qíng,那苦求不得的愛戀,全在這首歌里。 愛是這么折磨人的東西,卻又舍不得這樣放棄。 不停揣測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為什么當時我的沒有發現,為什么現在想起心會陣陣泛疼。 你是不是也以為神秘人d是我。 沒有想到,這時的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難怪方之航會問我痛嗎,難怪他離開前留下的是嘲諷的笑。 原來,不懂的人是我。 蘇諾,我欠你的這條命,現在還給你,只是那九年十個月零三天,對不起,我還不起了。 就這樣吧,反正已經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 從什么時候起,我的心里住了一只鬼,她無聲無息的闖進來,一點點侵占了我的世界,當我發現的時候,里面什么都沒有了,整顆心什么都沒有了。 第零六九章 在這之前,蘇諾認為在想好以后到底怎么做之前,離段凌琛越遠越好,可是現在呢?她不知道,或許在看到那人以后,她才會知道。 接連問了好幾個人,才趕到播音室,推開門,里面什么人都沒有。 蘇諾說不上是一種什么心qíng,握著門的把柄,她有些茫然一切是不是真實的發生著。 忽然,一個溫厚的懷抱緊緊圈住她,就在她要掙開的時候,耳邊沉沉響起兩個字。 是我。 這兩個字包含了太多在里面,蘇諾卻清清楚楚的明白,證實了她的猜測,他,也回來了。 蘇諾,我 還未等后面的話說出,蘇諾用力掙開禁錮自己的懷抱,連連退了好幾步。 段凌琛見狀,心狠狠抽痛,不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么,只是退了幾步而已,更壞的準備他都有了,原以為他死了之后,償還了欠蘇諾的一條命,沒有想到,睜開眼,就回到了過去,在遇見蘇諾沒多久的時候,而兩種不同的記憶相撞,他有些混亂,因為蘇諾轉變的態度,和他擁有的記憶有著極大的出入。 既然他能回到過去,蘇諾當然也可以,不然也不會毫無預兆對他的態度急轉直下,甚至和方之航的關系越來越親密。 死于車禍的蘇諾,回到了過去,這是唯一的解釋。 被打斷了的話,段凌琛不知該怎么繼續,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人。 你這算什么?蘇諾舉著手機,她已經能夠肯定,這些天來的sao擾電話就是段凌琛的杰作。 段凌琛看了眼手機,不語,當時他還在融合著兩種記憶,開始的時候他分不清到底哪一種才是真實的,而蘇諾,就是一切的源泉。 不用回答,他的沉默已經算是回答,毫不猶豫,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段凌琛,別做些無聊的事,就算你也回來了,也輪不到你為所yù為! 手機四分五裂,段凌琛深深看了眼地上的尸體,那破碎的聲音異常清晰。 蘇諾,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說什么?說你不斷的打sao擾電話,說你唱那首歌,說你死過之后,才發現其實你喜歡我,呵呵,別逗了,段凌琛,你知道的,我已經不在乎了。冷靜?這個時候跟她說冷靜,他唱著那首歌出現,讓她怎么冷靜! 段凌琛上前,抓緊qíng緒激動的人,對不起,蘇諾,對不起。 伏低的姿態,滿含歉疚的語氣,總是頭抬的比誰都高,任何人都進不了他眼的人,也會有如今的一天。 蘇諾忽然笑了,眼淚卻在掉,她看到了什么,冷心冷qíng的段凌琛,竟然會滿含愧疚的向人道歉。 不斷涌出的淚水,刺痛了段凌琛的心,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沒有見蘇諾哭過,哪怕在知道是他親手將她送進牢獄的時候,她也沒掉過眼淚,他以為她很堅qiáng,堅qiáng到什么都擊不垮她,他錯了,錯的離譜。 有誰會開到一百八十邁,那種速度和自殺又有什么區別。 可惜晚了。蘇諾不是沒看到段凌琛此時痛苦不堪的表qíng,原來她以為沒心沒肺的人,也會感覺到痛,晚了,都太晚了。 不晚,老天多給了我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那九年的時間,他現在不是有機會還了嗎? 段凌琛,你還不懂嗎?我說晚了就再沒機會可言,就算我曾經瞎的只看得見你,但不是非你不可,那個喜歡叫段凌琛的傻子,已經死了,她死了。蘇諾說起上輩子的死亡時,竟然有絲快感,她想大概是上輩求而不得的感qíng,她的心都開始扭曲了。 段凌琛抓緊蘇諾的手,力道越來越大,就快要嵌進ròu里,可是蘇諾卻一點都不覺得痛,反而只覺一陣暢快,看,他也痛了,她所承受的痛,他正一點點的體會。 那現在的蘇諾呢,方之航就入了她的眼嗎。在方之航身邊的她,臉上的笑容是他見過最多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想承認,于蘇諾而言,方之航才是最好的選擇。 蘇諾此時的沉默,就像把鈍刀一點點割著他的心,這個人,這個人本來是屬于他的,只屬于他,現在卻在別人身邊笑顏如花,想到要失去這個人,念頭一升起就被掐滅,他決不允許! 你愛他嗎?你根本就不愛他。雖然他們小有qíng誼,可是那些年,在他刻意之下,兩人的關系每況日下,蘇諾會陪在他身邊,只會是歉疚。 方之航在蘇諾就像是逆鱗,輪不到眼前人來評價。 就算我現在不愛他,但是總有一天會的,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反正我有一輩子來耗,你知道的,只要我想,我就做到。蘇諾說話的時候滿是認真,話中的執念,任誰都聽得出。 是,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蘇諾的固執,只要她認定的事,就會一直執著的接著走,段凌琛慌了,堅定的以為一定會原地等他的人,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 蘇諾,別鬧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段凌琛不管不顧的將面前的人死死攬進懷里,即使是這樣,也減低不了心里越涌越多的恐慌,他甚至不敢細想為什么。 蘇諾看著越湊越近的臉,手肘狠狠的給了一下,就算沒有內出血也得淤青一片。 即使這樣,段凌琛也沒放手,又或許這點痛,一點都不足以讓他放手。 蘇諾也沒留qíng,又給了幾下,趁著空檔掙脫鉗制,又拉開了不少的距離,段凌琛,我不管你現在到底抱著什么樣的想法,我告訴你,以后離我遠點。 那雙眼里的戒備和敵意就快把段凌琛給bī瘋了,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你也以為神秘人D是我嗎? 是不是,我自己會去弄清楚。蘇諾留下這樣一句話,掉頭就走。 身后的人不甘的嘶喊著,每一個字都異常的刺耳。 為什么我們就不能重新開始,蘇諾,你愛著我不是嗎,你愛我! 那不停往外冒的淚水,無論怎么擦都擦不完,她以為那些不堪的感qíng埋藏就好,卻沒有想到會被這樣赤luǒ的挖出來。 眼前迷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路通往哪。 就在迷惘間,一個拉力將她拉離現在的軌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里。 蘇諾抬頭就看到方之航那張布滿擔憂的臉,那些被壓抑的東西,再也壓制不了,全部爆發。 不需要掩飾,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bào露在他的面前。 聽著面前人的哭聲,方之航眼眸的顏色愈發幽深,最近他的諾諾真的很愛哭。 哭吧,有我在。這是一種宣泄,從那首歌起,她的qíng緒就有些不太對勁,要是笑著回來,他反而擔心。 照著方之航說的,蘇諾哭聲越來越大,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單純的表達她此時最真實的qíng感。 方之航就在一旁靜靜守著,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眉眼中的溫柔輕易的就能將人溺斃,哭吧,諾諾,哭過就好了,雖然會很痛,但是以后還有我,有我陪在你的身邊,有我,就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