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個梟雄 第142節
王御史是太子蕭玨的人,炎元帝并不因為王御史的死而痛惜。 他只是想不通,陸靖庭如此堂而皇之的得罪朝廷派系,以及東宮一黨,他難道就不怕眾人群而攻之? 裴植從殿外一路碎步走近,如實回稟,道:“皇上,永寧侯不久之前幫著那衛家女和離了?!?/br> 炎元帝唇角猛地一抽。 這陸靖庭害死人家丈夫,還幫著和離,究竟是什么意思? 炎元帝當然知道陸靖庭不好女色,與衛芙也沒有任何私情。 他越是想不通,就越是覺得陸靖庭可疑。 不過,如今陸家所有人都在京城,皆在炎元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可以隨時掌控陸家的一切,這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炎元帝瞇了瞇眼,“繼續盯著陸家!東宮那邊可有動靜?” 裴植道:“太子殿下這兩日不曾踏出東宮,不過……王御史是太子殿下命人處死的?!?/br> 炎元帝一聲冷笑。 他這幾個兒子當中,的確就數太子野心最大,論起能力,亦是如此。 但炎元帝很不喜太子蕭玨。 他每次看見蕭玨,就仿佛是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那么處心積慮,只想坐上皇位。 只因為太過了解自己內心的陰暗,故此,炎元帝才不喜太子。 縱使知道太子是儲君唯一合適的人選了,但炎元帝依舊防備至廝。 炎元帝:“朕倒要看看,太子打算如何對付陸靖庭?!?/br> 他不如就當一個旁觀者,坐收漁翁之利。 殿外,小太監手持拂塵,一路碎步走來,“皇上,貴妃娘娘來了?!?/br> 炎元帝神色一訕。 陸貴妃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三殿下蕭青不學無術,也最令他放心。 故此,這些年,炎元帝對這對母子多有寵溺。 炎元帝忍了忍。 他一心想要對付陸貴妃的娘家,實在無法如若無事一樣面對著陸貴妃。 “去告訴貴妃,朕乏了,誰也不見?!?/br> 話音剛落,炎元帝又后悔,“讓她進來吧?!?/br> 裴植留了一個心眼,看來皇上對陸貴妃還真是獨一份的寵愛。他雖是太子的人,但并不只忠于太子。 不多時,陸貴妃提著食盒走來,她著一襲嵐媛藍色水霧裙,發髻上插著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并不像后宮其他女子那般扭扭捏捏,步伐堅定有力。 到底是習過武的女子,行走動作落落大方。 陸貴妃并沒有因為炎元帝近日來的冷落,而表露出任何不滿。 笑道:“皇上,臣妾做了一盅冰鎮果子?!?/br> 炎元帝內心憋悶煩躁,的確需要吃些涼爽的東西,降降火。 陸貴妃總能輕而易舉,就抓炎元帝的需求。 擱置下小盅,陸貴妃也不黏上炎元帝,“臣妾能看見皇上就好了,皇上且慢用,臣妾告退了?!?/br> 果香撲面而來,看著美人瀟灑轉身離開,炎元帝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待陸貴妃離開了議政殿,炎元帝長嘆一聲,“朕又何嘗不羨慕尋常百姓的日子,若得妻子如此,朕此生足矣?!?/br> 裴植,“……” 當年,皇上還是英王的時候,費盡心機、處心積慮,便是為了皇位。 如今在位十多年,怎會冒出這樣荒謬的想法? 再者,倘若皇上當真不在乎皇位,就不會這般提防太子了…… 帝王自以為是的情深,又能有幾分真。 無情者,總覺得自己是多情的。 * 陸府,桃園。 流光傾瀉,月上枝頭。 魏琉璃在花廳準備了一桌酒菜,府上沒有置辦生辰宴,但身為陸靖庭的妻子,魏琉璃很有覺悟,讓小廚房特意做了一些他愛吃的菜品。 木棉“聞香而來”,見石案上擺著一壺小酒,一臉靦腆,“嫂嫂,你對我可真好!過去的事,我都不怎么記得了,那王御史已死,我也報了仇了,如今徹底釋懷?!?/br> 這兩日,闔府上下對木棉甚是關切。 她一心以為嫂嫂是為了她精心準備的。 魏琉璃欲言又止,見木棉大快朵頤,她也不便制止。 這時,陸靖庭過來了。 發現木棉也在場,他直接懷疑小妻子是故意搬來了救兵。 但今晚不能再拖了。 他已經給了魏琉璃足夠的時間適應與緩沖。 陸靖庭注意到,小妻子穿著嵐媛藍色水霧裙,梳著盤云髻,一靠近還能聞到淡淡花香。 她是特意沐浴過。 這一細節,無疑激起男人內心深處即將壓制不住的欲念。 陸靖庭落座,見木棉飲酒,且已是雙眼迷離,眼看著就要醉了。 木棉心智不足,難以控制。以防她今晚叨擾,陸靖庭十分不厚道,親自給她續酒,“小六,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日后……兄長護著你?!?/br> 木棉大受感動。 她喜歡甜甜的梅子酒,左手拿著筷子,右手握著杯盞,前所未有的滿足。 殊不知,她的兄長與長嫂,雙雙盼著她盡快醉倒。 木棉也不負所望,小片刻后就喝光了一壺酒,看著她趴在石案上,陸靖庭沒有半點愧疚之心,有些急不可待的吩咐,“來人!把六姑娘抱走?!?/br> 趙嬤嬤立刻帶著幾個粗實的婆子過來。 她老人家是個有眼力的,順帶把桃園的一眾大小丫鬟都帶了出去。 陸靖庭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他與魏琉璃的獨處。 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不多時,庭院中安靜了下來。 魏琉璃雙手搭在膝蓋上,目光不知該往哪里看。 陸靖庭的眸中卻燃起了絲絲火焰,由衷夸贊,“夫人今晚甚美?!?/br> 魏琉璃小心肝一顫,干巴巴道:“你……吃過了沒?我讓小廚房給你準備長壽面?!?/br> 她剛要起身,腰身忽然一緊,是陸靖庭立刻從背后一把環抱住了她。 兩人身高懸殊頗大,陸靖庭彎著身子,幾乎是把魏琉璃整個人都圈在懷里。 香香軟軟抱了一個滿懷,男人的行徑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你等我許久了?嗯?” 魏琉璃不知如何回答,就像是即將赴刑場,等待的每一個呼吸都是煎熬。 此前大婚后的種種,她什么都不記得。 那事對她而言,越發的撲朔迷離,她雖怕,但也迫切的想要體驗一回。 魏琉璃心一橫,“去屋里吧?!?/br> 陸靖挺再沒有猶豫,打橫把人抱起。 他大步邁入臥房內室,兩人齊齊上了榻,他沒有熄燈,也沒有拉下帷幔,就那么大喇喇的完全敞露。 魏琉璃不曉得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稀里糊涂如同花生一樣被剝了殼之后,她才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陸靖庭不是鬧著玩的。 看著對方也一點點的呈現在她面前,魏琉璃羞燥急了,“燈……燈熄了!” 陸靖庭輕笑,眼梢染上幾分醉意。 穿著衣,和脫了衣的陸靖庭宛若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一個嚴謹肅重,另一個風流撩人。 內室的火燭都亮著,魏琉璃看見了陸靖庭,不得不承認,夫君不僅生了翹臀,前面也是頂好的。 她眼神一癡。 陸靖庭沒有多少耐心了,他在漠北開過葷。 嘗過頂級美味的人,無時不刻都饞著那銷魂的滋味。 趁著魏琉璃迷迷糊糊之際,他事先就料到了什么,附身堵住了她的嘴。 然后,再也不管不顧…… * 魏琉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過去的。 可能出現了幻覺,縱使風止樹歇,她仿佛還是能夠感覺到帷幔在輕動。 此時此刻,她是再也不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