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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也嬌氣,但攝影師走南闖北,嬌氣也沒了。 手指摩挲著牙印,她笑:“整過牙?看上去挺齊的?!?/br> 他靠在床頭,被子就從肚子開始蓋,大概是健身了,上半身的線條很好看,沒有那么夸張的增肌,但稍帶的肌rou正好符合許從周的審美,他下巴微抬,咧著嘴角笑:“天生的?!?/br> 許從周洗完澡出來,他已經換好了自己地衣服,坐在床尾正在繼續看著那場比賽。 她的車在工作室,不過權衡之后,許從周報了淮煦街的地址。 “踩不動油門剎車了?!彼C在副駕駛,比起他的神清氣爽,她顯得太過于豆腐渣體力。 他導航著地址,笑了笑:“幾百字小作文現在我有空聽了?!?/br> 她靠在副駕駛座位上,隨口說的話自然沒下文:“進步很大,繼續保持?!?/br> 他偏頭,看了她一眼,唇角笑意依舊在:“這么敷衍?虧我剛剛那么賣力,還以為能聽見什么表揚呢?!?/br> 這些話多半是在開玩笑,但像是投在湖泊上的小石頭,終究能泛起一絲漣漪。 她愣了一下,盯著窗外的街景,好一會兒才回他:“下次一定?!?/br> 他握著方向盤:“好?!?/br> 不知不覺,他們就這么說好了有下次。 最近段弋是個大忙人,至少連著幾天都沒有人能把他喊出來。 周日黑狗好不容易也不上班,一個電話打過去,他還沒起床,不過他終于肯露面了。 約在茶會。 他暴殄天物,一杯好茶,沒品出個味道就兩三口喝掉了。 “昨天怎么不來???老徐帶來的姑娘都準備用下巴戳死我了,我老婆和她兩個婆娘在麻將桌上打得絲襪鞋子滿天飛?!?/br> 段弋拿著茶壺重新倒了杯:“又怎么了?” “非要玩點炮,結果讓我胡了三手牌,不服氣了唄?!焙诠穱@氣,昨天勸架的時候胸口還被踹了一腳,這打人先打勸架的真是一點都沒變。 黑狗后知后覺發現他沒回答自己先前的問題。 便又問了一遍。 “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你怎么沒來?” 茶幾上點著檀香,白煙從雕花下裊裊升起,他隨手抓了把碟子里的核桃味瓜子,想著要怎么回答的時候,徐承望的電話打來了。 “今天晚上南湖新館吃飯?!?/br> 段弋把瓜子重新扔回碟子里,拿起沙發扶手上的外套:“走吧?!?/br> 這問題又被他躲了過去,黑狗上了段弋的車,眼尖看見了落在副駕駛座墊上的長發,小心翼翼地捏了起來,隨后深呼吸了幾下:“哎喲,有女人的味道啊?!?/br> 段弋看見了黑狗指尖的頭發,嘴巴剛張開,黑狗又搶了話。 “別說是你媽,我記得陳阿姨頭發沒這么長,還有你車里這股味道一聞就是小姑娘的味道?!焙诠焚\笑:“哎喲喲,昨天沒來是和小姑娘約會去了吧?!?/br> 段弋沒接話,從他手里把許從周的頭發拿過來,開了車窗丟了出去,毀尸滅跡。 他給了黑狗一眼:“別研發游戲了,你這個嗅覺和視力不報效刑警大隊,就是警犬隊最大的損失?!?/br> 黑狗也不氣,斜睨著他:“氣急敗壞了?” 一起出停車場的還有輛車,出口不算特別寬,看牌照是輛新車,果不其然保險杠蹭到了旁邊的石墩,段弋被她堵在了后面。一只手撐著腦袋,手肘搭在車門上。 前車下來了一個看上去比他們還小一些的女人,她看著石墩,打量著距離沒有什么把握,便徑直朝著后面的段弋他們走去,敲了敲車窗。 一扭頭便能看見快要湊進車里的那張臉,和徐承望以前對象都差不多,都是韓式半永久和玻尿酸。 女人表明了來意:“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開出去???” 段弋把降下來的車窗又搖上去,對著黑狗發號施令:“下去幫人開車?!?/br> 黑狗空著手去,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張紙條。 一上車就把紙條扔給了段弋:“前車的美女給你的?!?/br> “這也能叫美女?”段弋看都沒看一眼,又把紙條扔回黑狗手里。 黑狗給他放到中控區的杯槽里:“男人就是嘴上說不喜歡,等到了酒吧杯杯都敬這種款?!?/br> 段弋不敢茍同,說起漂亮,他認識的女生不多,但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生,可突然要選一個標桿,也就許從周一個。 段弋想到了那天在劇院看見她的時候,去酒吧的路上,車載音樂在放歌,唱的是《寫給黃淮》。她不是歌詞里溫柔的閩南姑娘類型。 她是漂亮,是俯仰之間他滿心怦然。 美的頹廢又迷離。 - 許從周一點也不想去參加盛揚的生日家宴。但周蔚三令五申要她去,不為盛揚,只為要給盛揚爸爸一個面子。 吃飯的人不多,周蔚和她二婚丈夫,盛揚和童知千,還有童知千的爸媽,以及許從周。 她胃口不太好,昨天段弋送她回去之后,她經期提前來了,為攝影展監工了一整天,腰酸的不行,小腹有些墜痛,現在坐在餐桌旁邊坐如針氈。 她是個陪客角色,除非是點名叫了她的名字,否則她就一直閉著嘴巴,時不時的動動筷子,滿桌的菜肴,她入口的食物也不多,還不及那杯熱水被照顧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