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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點頭,說:總有一天,我們的親人都會接受我們,我們可以一塊回老家,村里人問你是誰,我會告訴他們說你是我大哥,他們問你什么時候有大哥了,我們怎么不知道,我就告訴他們說,這是我認的gān哥,連我奶奶都很喜歡他。很多很多年過去了,你跟我都老了,村里人都認得你,把你當成自己人,看見你和我一塊回去,就會說,你看看他們兄弟兩個,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是比親兄弟還要好。我們兩個老頭子,去給我的父母上墳,誰累的走不動了,另一個就攙扶一把,哼哼吃吃的,又老又可愛 韓俊抱著他微微笑著,外頭淅淅瀝瀝地下著雨,他們對未來的憧憬當中,幾乎每一個時刻都有對方的身影,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仿佛一生都有了彼此的影子。 林瑯不知道韓俊去見他父親到底說了些什么,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他剛穿好衣服走道客廳里,就聽見客廳的電話響了,只響了兩下他就接住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小心翼翼地說:你好,請問是 是林瑯么? 林瑯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時有種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念頭,他深嘆了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可能地平靜:您好。 韓父也沒有跟他客套,直接直奔主題說:你看我們是在電話里談還是見一面再談? 韓俊在廚房招呼著他過去吃飯,林瑯應了一聲,語氣微微抖動:我想跟您見一面。 他想親自見一面,才算是有禮貌的吧,他怎么能跟韓俊的父親,在電話里就解決這么重要的事情,盡管覺得希望渺茫,他還是要試一試,畢竟對方是他愛人的父親,是血緣不可割舍的紐帶。 那好,你上午有課吧,那我們中午,在你們學校北邊江路的悅來飯店見面,405房間。 林瑯想說幾句討喜的話巴結巴結韓俊的父親,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在社jiāo方面,他有著近乎笨拙的智商。掛了電話他趿拉著拖鞋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波瀾不驚地說: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怕我辦砸了,你會怪我瞞著你。我想和伯父見一面,剛才他打電話過來,我已經答應他了。 韓俊果然吃了一驚,語氣有些激動說:你不能去,這事jiāo給我就行了,我去見他。 我應該承受的,我不想你替我分擔。而且你也明白,總要去的,我總要面對他,總不能一輩子都躲著不見他吧? 韓俊抿著唇,湯也不舀了,當地一聲將勺子扔進鍋里面,沉默了一會才問:那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林瑯拿起勺子,抬頭笑著問:什么都可以么? 韓俊抬眼看向他,他抿著唇一笑說:那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離開我。 不管我父親對你說了什么,你都要記住,那是他的話,不是我的意思。你只要記得我就夠了。知道么? 林瑯笑著盛好湯遞了過去: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喝湯,你也不要小看我好不好,我好歹也是我們學校的高材生,教授都夸我口才好呢。 韓俊冷著一張臉結果碗,嘲笑說:拿著稿子背好你才會口才好吧,要是臨場發揮你試試看! 林瑯哈哈大笑起來,這樣一笑,連他自己也覺得輕松了不少。韓俊忽然伸出手來,他愣了一下,才發現韓俊是幫他擦嘴角的面包屑。讓他難為情的是,韓俊竟然沒有扔掉,而是捏過來放進了自己嘴里,他有些著迷地看著韓俊的樣子,覺得韓俊那么出眾,那么優秀,他真是撿了一個寶貝。 他這樣的神色,連韓俊也注意到了,冷著的臉笑了出來,蹭了蹭他的鼻子問:敢明目張膽地偷看我了? 林瑯窘紅了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花開到荼蘼,才會如此貪戀著最后的色,他心里越是害怕,對韓俊的迷戀就越深重,幾乎到了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地步。他發現不只是韓俊,連他也是有占有欲的,而且那欲望那么qiáng烈,他要竭力抑制,才不會像一頭猛shòu一樣沖出來,吞噬他的理智。 韓俊播種的愛情之花,經過近兩年的悉心澆灌,如今已經到了發芽開花的時節。而且韓俊當初澆灌的那么濃烈,費了那么多心思,計劃傾盡生命來追求,終于也在他心里面培育出了一朵濃艷到近乎可怕的花來。 韓俊對他的這次單刀赴會明顯是放心不下,不但中午親自把他送到地方,還一遍一遍叮囑說:我告訴你的話都要記住,要是我父親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你能忍就忍下來,不能忍的話扭頭就走也沒關系,我在這兒等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