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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沒課。 喬梧起床后看見客廳里上幾盆生機勃勃的盆栽,腦海里忽然間就浮現出岑淮舟辦公室里的那盆禿得不能再禿的仙人球。 她伸出腳,瑩白圓潤的腳趾輕輕蜷縮了幾下,搭在正趴在一旁吧唧嘴啃綠植的小雞毛身上。 冬天過了大半,小雞毛的身材愈發珠圓玉潤起來,輕輕踩踩,柔軟還能暖腳。 喬梧深思。 得是多閑,才能把盆栽霍霍成那樣。 岑淮舟上完早班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樣溫馨又奇怪的畫面。 他把沾染著外面寒氣的大衣脫了掛在衣架上,換上拖鞋走過去,視線徑直往下,定格在喬梧白潤的腳上。 喬梧抬起頭,見他眼下些許青黑,把自己那杯剛倒的紅糖水遞給他,“喝點熱的吧,要不要吃些什么?” 房子里開了暖氣,不冷,但岑淮舟身上還是帶著涼氣。 岑淮舟彎下腰從小雞毛的jio jio邊撿起喬梧的襪子,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赤腳,似笑非笑:“我說的話,你是半句都不聽?!?/br> 喬梧“哦”了一聲,為自己狡辯:“小雞毛脫的?!?/br> 正在啃葉子的小雞毛聽見自己的名字,扭著180度的頭看向倆人,大黑眼睛無辜又明亮。 “.......”岑淮舟懶得聽喬梧胡說八道,半跪在地毯上給她套襪子,瞥了眼嘴邊的紅糖水,輕抿了一小口,催促道:“趕緊喝?!?/br> 喬梧老實應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 岑淮舟又覺得不太對勁了,默默算了算日子,抬睫看她,“提前了?” 上個月是月中。 喬梧點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情緒波動,昨天回家后就發現來了。 襪子穿好,岑淮舟又把喬梧的腳放回到滿臉寫著不爽的小雞毛身上,一人一狗這才露出舒服的表情。 岑淮舟把搭在他腳背上的大尾巴扒拉到一邊去,揉了揉喬梧的肚子,“疼不疼?” “不疼,”喬梧少有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但是..... 喬·老實巴交·梧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揉得還挺舒服?!?/br> 岑淮舟:“......” 岑淮舟愣了半秒,而后低笑出聲,撩著眼皮吊兒郎當地笑:“那我繼續服侍,行不?” 接下來,每揉一會兒,岑淮舟就要問:“舒服嗎?” “伺候的怎么樣?” “舒服嗎?” 喬梧:“.......”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詞! 聽得臉頰一熱,喬梧努力維持著淡定,“還行?!?/br> 岑淮舟撩起眼瞧她,眉梢輕揚,拖著長音“噢”了一聲,一字一頓地重復她的話:“還行???” 喬梧:“.......” * 周末休息的某天,岑璐給喬梧打電話,小心翼翼地各種詢問著岑淮舟在不在家,自己實在是太無聊了。 喬梧覺著有趣,“白天不在家,晚上會回來?!?/br> 岑璐最近干了件蠢事,被岑淮舟揪著毫不客氣地訓了一頓,這段時間都躲著他走。 聞言,瞬時放下心來,高高興興地拎包上門。 喬梧提前烤了小甜點,兩人吃著聊著,說了會話后,喬梧去給岑璐找飲料。 剛進儲物室,就聽見外面“嘶嘶”的吸氣聲。 “.......” 一出門,外面的動靜更加手忙腳亂了。 “咕嚕?!?/br> 喬梧迷茫地看向半跪在地板上的岑璐,又看了看滾到自己面前的愛心盒子,陷入了沉思。 十分鐘后。 岑璐惴惴不安地捧著飲料,瞄著在對面陷入思考的喬梧。 雖然她在感情這方面不怎么走心,但是在這種關乎自家兄長回家能否睡床的緊要關頭還是比較有危機意識的。 她見喬梧盯著那枚鉆戒看得目不轉睛,神色不明朗,沒不高興,但是也看不出什么來,心下便愈發的沒了底。 滿腦子一個念頭。 要完犢子了! 她親愛的哥哥要是知道她不僅悄咪咪上門,而且還可能讓他回家睡沙發,會被打斷腿嗎?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來拿回被沒收的東西。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回事??! 喬梧手上的戒指和這盒子里的女戒明顯不是一款的,這這這..... 喬梧捏著那枚戒指瞧了瞧,又瞅了瞅自己手指頭上的那枚,就給關了盒子,抬起頭準備放回原位。 一抬眼,對上岑璐惶張的視線。 “........” 兄妹倆一樣的不大正經。 喬梧彎唇:“岑淮——”岑淮舟不在家,你別怕。 還沒說完,就見岑璐慌里慌張地瘋狂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哇!別問我!” 半個小時后。 喬梧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看向對面她還什么都沒問,就緊張得一股腦全說了的岑璐,抿了抿唇,“你是說.....” “他哭了?” 第60章 對不起 喬梧和岑淮舟到如今,從認識到相處也有七八年了。 喬梧見過他撩著眼笑得肆意,見過他耷拉著眼尾對旁人敷衍得明顯,見過他冷冷淡淡手插著口袋的漫不經心,見過他冷沉著面色生氣,也在他懷中迎上那雙欲色的眼眸。 可就是從未見過岑淮舟哭。 這個字眼,從喬梧見到岑淮舟的那刻起就沒聯想到一塊。 他怎么會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