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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梧沒有注意到他的打量,從抽屜里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抬眸看岑淮舟。 岑淮舟看了眼,過了幾秒,在喬梧水潤眸子的注視下順從地轉了個方向,方變喬梧上手。 吹風機的轟鳴聲不算大,喬梧邊吹邊撥弄著他的黑色短發,白皙較嫩的手指穿梭在岑淮舟的濕發間,黑白映襯,更顯白得亮眼。一下一下軟軟的,令人不禁舒服得想瞇眼。偶爾喬梧的手指會蹭到他的皮膚上,又熱又燙,像是著了火。 怪不得別人都說,男性的體溫要比女性高。 喬梧留意到,岑淮舟的頭發也挺多,要多撥弄幾下,不然里層的頭發吹不干。吹著吹著,轟鳴聲里,喬梧忽然地想,以后的孩子可以不用擔心禿頭了。畢竟據說父親禿頭一定會遺傳給孩子。岑淮舟看著還挺多,以后可以省了三十塊一根的植發費了。 思緒就這么飄遠,絲毫沒意識到她的手指在岑淮舟的耳垂上胡亂捏著。 岑淮舟喉結微滾了滾,長睫輕顫,抬手捉住喬梧的手。 喬梧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岑淮舟面不改色:“干了,熱?!?/br> 喬梧想起來在岑淮舟出來前岑母打來的電話,便也關了吹風機在他身側坐下,溫吞道:“mama讓我們這周末回家吃飯,說是會有些親戚想見見我們?!?/br> 岑淮舟隨手拉過被子搭在身上,聞言眉頭皺了下,看向喬梧,情緒軟了下來:“不想去就不去,就說我忙,沒時間?!?/br> 他又想了幾秒,輕嘖了聲:“算了,還是我說?!?/br> 說著拿過手機就準備給岑母打電話。 喬梧攔住他,對上岑淮舟的漆黑眼眸,很多人都說過岑淮舟不笑的時候表情很冷,甚至還有點兇。但她此時不但不怕,還有些想笑:“mama挺好的,我們也很久沒回去了?!?/br> 喬梧和岑淮舟領證后岑家就知道了,不過和喬梧當時忐忑想象的不同,岑父岑母還有岑迦赫都很溫和,岑母還拉著她聊家常,吐槽岑淮舟。但是因為岑家主要還是住在B市,幾個人也就領證后在W市吃過一頓飯。 岑淮舟看著喬梧,喬梧也瞅著他。 四目相對半晌,岑淮舟輕輕一笑,懶散抬眸:“行,聽你的?!?/br> 喬梧滿意地點點頭,剛摸過手機準備看看第二天的ppt,余光瞥到身側蓋得嚴嚴實實的岑淮舟,目光疑惑:“你不是熱?” 說著,準備把那被子往下拽拽。 岑淮舟一把按住,神色淡定:“現在冷?!彼频L輕地又把被子蓋在腰上。 “......” 喬梧看了眼開了三十度空調的臥室,視線又落在岑淮舟泛紅的臉上。 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岑淮舟冷靜下來,偏頭看向喬梧,目光不經意瞟到她正專心致志看的頁面上—— 【感覺很熱是怎么回事?】 ——底下評論回答:【出汗嗎?可能是腎虛?!?/br> “.......” 岑淮舟盯著喬梧,她似乎很苦惱地想了想,然后異常遲緩地打字: 【他、不、行?】 第56章 “原來是你?!?/br> 天氣越來越冷,臨近新的一年,學校里的氣氛也rou眼可見的愈發緊張起來。 期末考試在即,又是要幾所高中聯考的時間,到時候排名會在全市公布,學校領導看得重要,學生和家長們就更是關注成績了。 為了節約出更多的時間學習和鞏固,最大可能的提高效率,每個班級都把早上上學時間提前了許多,晚自習也多加了一節課。每個班級都有老師輪流坐班,起早貪黑,以保證學生遇到不懂的題目時,能隨時找到老師解答。偏生這個季節生病的人更多了,隔幾天就有學生請病假,醫院里更是人滿為患。 岑母念著倆人都忙,再加上那通電話后沒幾天W市就連下了好幾天的雪,氣溫再度驟降,新聞里路上結冰出的事故消息頻出,便讓他們等天氣好了得空了再回去。 元旦那天天氣很好,但是因著期末考試,西華高中只放元旦當天的假。 不能去B市送祝福,喬梧便打了個視頻電話岑母,岑父也坐在旁邊,依舊是第一次見面時的嚴肅臉。 喬梧拿著手機看著屏幕里,發自內心真誠說:“祝爸爸mama元旦快樂,身體健康!” 岑母笑瞇瞇地應下,祝福喬梧了幾句,說完身側一片寂靜,側頭瞥向身側的岑父,臉色沉了下去:“你啞巴了?” “......” 喬梧眨了眨眼睛,看了眼一旁慵懶靠在沙發上處理文件的岑淮舟,他對父母這段對話絲毫沒有反應,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 岑淮舟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更加襯得他清冷矜貴,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喬梧覺得很好看。 因為,毛衣是她買的。 喬梧的視線落在男人低垂卻翹而長的睫毛上,隨著男人的呼吸和視線輕顫著,像是振翅般點點著湖面的水波,漾開了一圈圈漣漪。 喬梧的臉頰微微熱,呼吸一頓。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岑淮舟指骨分明的手指在電腦上飛快敲擊一陣,三兩下發完了郵件,隨后抬手合上,抬睫直直迎上她的視線。 四目相對,喬梧呼吸又亂了幾分。就這么對視了幾秒,喬梧淡定地又多看了幾眼:“我看看毛衣?!?/br> 片刻后,她點點頭:“好看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