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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梧聽得笑了。 極為敷衍地回應她,就怕喬母聽不出來她是在說反話?!笆鞘鞘?,有車有房,還長得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喬梧總覺著有人在盯著她看,聯想到相親男那副略顯猥瑣的嘴臉,喬梧不禁心下一緊,飛快抬眸往鏡子里看了眼。 鏡子中的畫面。 男人靠在洗手間對面的走廊墻邊,頭頂暖黃色的燈光自他的頭頂打下,罩在他的身上,卻讓人感覺森冷。 黑色的劉海碎發垂下,陰影遮擋了男人的眉眼,隔著昏暗的曖昧,喬梧也瞧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更不知道,岑淮舟究竟聽到了多少。 不過就算都聽到了也沒什么。 電話里,喬母還在給趙城說優點,喬梧自然地移開眼,就像是看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笑意極淡:“有車有房,還好看的人——唔!” 喬梧的話被冷不丁地打斷了。 她仰頭看著占據上方的岑淮舟。 男人眸色如深海般波濤洶涌,翻涌著她看不懂的巨浪,仿佛要將她掀翻吞沒。他的眼尾泛著紅,雙眼猩紅,直勾勾地盯著她。 一字一句開口: “喬梧?!?/br> “你就這么喜歡錢?” 洗手臺冰冷的大理石棱邊硌著腰極為的不舒服,又冰又硬。 聞言,喬梧原本還掙扎著的動作一滯,隨后她安靜下來。 掀眸直直迎上男人壓抑著怒氣的漆黑眼眸,起了逆反心理,驀地勾唇,挑釁笑道:“對啊,錢啊,誰不喜歡?” 她的話像是一滴油掉進了沸騰的水里,即將激起一片激烈的反應。 即便被壓制住,但喬梧依舊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睥睨著岑淮舟。 岑淮舟定定地看了她幾秒,托著她的腰肢微抬,用手隔開冰冷硌人的棱邊。 喬梧余光注意到,他身體的線條緊繃。 “好?!蹦腥寺暰€低磁悅耳,又麻又酥。 喬梧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唇邊譏諷的笑容漸漸淡開:“什么?” 話音剛落,她就被岑淮舟勾著腰扶了起來,不等她再開口,男人已經牢牢拉住了她的手腕,氣勢洶洶地往出口走去,任憑喬梧如何掙扎也不為所動。 路過收銀臺的時候,岑淮舟忽地停下來。 喬梧已經放棄了掙扎,不說話也不搭理他。 “17桌,結賬?!贬粗蹎问贮c開付款碼,遞到收銀臺服務生面前?!暗巍币宦晵呙杩劭詈?,他拉著喬梧往門外走去。 直到被岑淮舟面無表情地盯著坐進車里后,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勁,“你剛剛幫我們那桌買單了?” “我們”這個詞十分微妙,將他排在了外邊。 岑淮舟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利落地打著方向盤,語氣帶著淡淡的嘲意:“不然呢,讓那人回去后有理由羞辱你吃霸王餐?” 喬梧頓了一秒。 岑淮舟說的對,如果她不告而別,趙城回去后指不定會說什么。 她沉默片刻。 岑淮舟從后視鏡里瞥她一眼,舌尖緩緩地劃過牙根,壓抑無聲蔓延開來。 “喬梧?!?/br> 喬梧依舊閉著眼,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沒理會他。 岑淮舟抿了下唇,直到下車沒再說話打擾她。 閉著眼睛時,除去視覺的所有感官都仿佛被無限放大。 一路上暢通無阻,偶爾有一兩次停下來,喬梧也沒睜開眼。 直到岑淮舟打開她那一側的車門,語氣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 “下來?!?/br> 喬梧懶散睜開眼,下了車,一副聽之任之的沒情緒模樣,差點氣吐了岑淮舟。 被男人牽著走進明亮的大廳里,看著身穿襯衣的民政局工作人員時,喬梧還沒反應過來。 懷里卻被噼里啪啦塞了一大堆物件,喬梧怔然,看著不斷往她懷里塞房產證、車鑰匙、銀行卡的岑淮舟,眉頭緊皺:“岑淮舟——” “我們結婚?!贬粗鄱ǘǖ乜粗鴨涛酁鯘櫟难垌?,壓著聲線,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滑過心尖,低沉微?。骸斑@些都歸你?!?/br> 這句話說完,喬梧徹底愣住了,坐在大廳等候的椅子上久久沒反應過來。 岑淮舟剛剛....說什么? 腦海里一片混沌還沒清明,面前走來一個工作人員,對著兩人禮貌笑道:“不好意思先生女士,我們現在已經下班了,請你們明天再來?!?/br> 說著,他指了指墻面上的電子屏,“下班時間已經過了?!?/br> 岑淮舟這才注意到時間很晚了,甚至不在民政局的上班時間內。他眸色微滯,喉結上下滾了滾,難得的放低了姿態:“可以通融一下嗎,著急領證?!?/br> 工作人員對這種請求早就見怪不怪了,聞言,想也沒想便搖頭拒絕:“抱歉,我們有規定,過了時間不予□□?!?/br> 岑淮舟也知道規章制度嚴格遵守,這一次卻鬼使神差地還欲再說:“就——” “夠了?!?/br> 喬梧忽地站起身,把那一大摞“巨款”放在岑淮舟懷里,垂眼,聲音淡淡:“別說瘋話了,走吧?!?/br>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岑淮舟心下陡然一沉,立馬起身跟上。 工作人員雖然見多了這種情景,但看在這兩人長相都好看的份上,還是心軟了,在他走之前小聲安撫道:“有話好好說嘛,年輕人有什么想不開的這么早就離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