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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梧這模樣就是看見一個不認識的人。 岑淮舟眉尾輕揚,慢悠悠地走過去,也沒說話。 喬梧背對著,她能感覺得到岑淮舟在看著她。那目光太過明顯,想忽略都難。 她開門進屋,轉身要把門關上,隨意抬眸時對上岑淮舟沉沉的目光,她一頓,淡淡移開眼。 門縫只剩下一拳寬時,岑淮舟忽地伸手抵住了門。 他的這個舉動給喬梧帶來了猝不及防的小小驚嚇。喬梧眸色陡然一沉,有股郁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堵得心煩意亂。 喬梧不想把負面情緒帶給任何人,盡力壓抑克制著。她的手不再用力,卻依舊搭在門把手上,看著唇角勾著的男人,抿了下唇,“你有事嗎?” 岑淮舟的眼皮微動,語氣慵懶沒個正形:“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喬梧的面色如古井般無波無瀾。 聞言,她隨手把包放在了玄關柜上,聲音素凈:“我有點忙?!?/br> 岑淮舟觀察著她的表情,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秒后像是確定了猜想,唇邊笑意微斂,神色端正了些許:“你不高興了?” “發生什么了?” 雖然喬梧看著和平常時沒什么兩樣,依舊淡然從容,但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她周身散發的低氣壓,整個人像是被烏云籠罩,壓抑,又無助。 小雞毛早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高興的飛奔過來,圍在喬梧的腿邊打轉兒。見過了這么久,喬梧都還在和岑淮舟說話不理它,心下委屈和怒氣上頭—— “嚶——嚶嗷嗷嗷嗚——” 它的這陣嚎叫,宛如警報,嗷嗚嗷嗚個不停。 委屈不滿的情緒得到抒發的同時,也打斷了門內門外兩個人的對峙。 岑淮舟垂眼,和它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里看到了—— 哪涼快哪呆著去。 喬梧回過神來,看著岑淮舟清冷的面容忽地念起來他這段時間幫的忙。大大小小,給自己幫了不少。 她的人情還沒還完,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和他生氣呢?她現在在這里,又是堵的哪門子氣? 喬梧被自己問的一句話接不上來,也覺著自己無理取鬧。 她倏地彎唇,譏諷笑笑。 松了手,任憑門打開,抬眼沉沉靜靜地看著岑淮舟,語調溫吞:“我很好,謝謝關心。我今天挺累的,剛才態度有點不好,非常抱歉?!?/br> 喬梧朝著岑淮舟微微低了下頭,語氣疏淡:“對不起?!?/br>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了,請允許我關上門清靜一下?!?/br> 她絲毫不躲避地迎上岑淮舟的視線,不在意地由著他盯著自己。隨著她的這幾句話,也看見岑淮舟的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不高興了。 這個念頭只在喬梧腦海里晃了一秒。 但那又怎么樣呢。 岑淮舟眉頭緊蹙,深深地呼吸,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又恢復了那副冷淡沒什么表情的模樣,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喬梧。 喬梧眸色疏淡。 半晌。 岑淮舟點點頭,收回抵在門上的手,長睫低伏,“好,知道了?!?/br> 說完,便轉身。 觸屏指紋,門鎖“滴”一聲后,門開了。 開門進去,反手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 喬梧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帶上門。 “砰”一聲沉悶的關門聲后,世界再次恢復清靜。 喬梧轉身,小雞毛還躺在地上睜著水靈的大眼睛望著它,眉頭皺著,似乎是在委屈和匪夷所思。 汪這么可愛,為什么不理汪?! 喬梧輕輕一笑,揉了揉小雞毛的狗頭,給它添置了些水和狗糧后便徑直回到了房間里。 一看見房間中央的大床,所有的疲憊瞬間涌上腦海。 喬梧點開手機計算器,把這段時間岑淮舟幫的忙所有的花銷全部算了一遍,又添了不少,算是還點人情,一股腦地打給了岑淮舟的銀行卡里。 岑淮舟的銀行卡號還是前兩天,她找岑璐要來的。 做完這一切后,她躺在床上,眼皮輕輕闔上,從前那些不太好的回憶悄悄靜靜地席卷而來。 像是兇獸,潛伏在黑夜中,暗暗藏起來月亮,用夢魘遮蔽了美夢的云朵。 ...... 明媚的陽光下。。 岑淮舟靠在陽臺的藤椅里,手機在旁邊的茶幾上,他漫不經心地聽著閆旭的聲音外放,看心情地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天色清明涼爽,開了一扇窗,莫名感受到秋日的蕭瑟凋零。 幾天前他就被實驗室里幾個師弟們邀請著今天一起吃頓飯,坐了一半,岑淮舟就扯了個理由回來:“家里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賬已經結過了,你們慢慢玩?!?/br> 坐了好一會兒,岑淮舟還是覺得喬梧非常不對勁,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姑娘,嘴巴嚴密得怎么都撬不開。 他徹底沒了回家時的好心情。 電話那頭閆旭久久沒得到回應,暴跳如雷:“岑淮舟,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岑淮舟沒什么精神地撩了撩眼皮,嗯了聲:“沒聽?!?/br> “.......” 閆旭深深地呼吸,重復說道:“過兩天我要來趟W市這邊給一個朋友的朋友當伴郎,到時候我們聚聚?” 岑淮舟這回聽見了,聞言輕嗤一聲:“你都當了多少回伴郎了,合著你找到了真正熱愛的事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