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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因為一個小孩子在岑淮舟面前失態了。 喬梧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感覺岑淮舟聽見了她的嘆息,話音停頓了半秒。 但她沒來得及深想。 “走,我們回去了?!?/br> 岑淮舟的語氣幻聽般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低低沉沉的,輕拂過她心尖,差點叫心跳也跟著亂了。 喬梧一怔,抬眼。 岑淮舟神色淡漠地說完了所有的注意事項,轉身輕輕握住喬梧的手腕,與她的視線對上,神情極為自然,“愣著干什么,很晚了,小朋友該回家睡覺了?!?/br> 喬梧怔了幾秒,迷迷怔怔間就被岑淮舟牽著走向門口。 身后的病床旁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岑淮舟一只手握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上也被資料占滿。兩人停在門前,喬梧很是有眼力見地利落打開了門。 在病房的門即將關上時,喬梧聽見身邊的岑淮舟輕嗤一聲。 她不解抬頭。 視線交匯間,岑淮舟唇角輕輕勾了下,抬手漫不經心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就他需要捧著?”岑淮舟的語氣透著淡淡的嘲諷,喬梧沒說話。 他垂下眼,長睫低伏著,眼尾的那顆淚痣在燈光下極為明顯。 “誰還不是個小朋友了?!?/br> 第21章 吃糖 腦袋上的大手動作溫柔地揉著,像是在對待一件珍愛的寶貝。 腦海里浮現出這個想法時,喬梧都被自己驚了一下。 無聲的安穩間,這片小小的空間里只能聽見兩人輕淺的呼吸聲,叫喬梧莫名得到了一種不幸中的萬幸愜意感。就像從寒冬臘月里就被迫呆在家里,然后終于有一天能出門散散步時,驚喜地發現。 春天來了。 吹在身上的風,已經從刺骨的凜風變成了連呼吸間都嗅得到花香的溫暖春風了。 愜意和滿足感猝不及防地降臨。 是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和暖風都會覺著美好的季節。 喬梧的唇角微彎,鴉羽般纖細的眼睫微微動了動,視線落在岑淮舟精致的眉眼上。眉尾帶著傲氣的輕挑著,眼眸里噙著譏諷,神色淡淡的。 岑淮舟還是當初的岑淮舟。 那個讓人看一眼就覺著,生來就該是立于云端的天之驕子岑淮舟。 一舉一動,骨子里都透著矜貴。 耀眼,又驕傲。 喬梧的視線太過明顯,岑淮舟余光一瞥,兩人視線便交匯在一起。 岑淮舟定定地看了她幾秒,清冷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半晌,他眉梢微抬,囂張地盯著喬梧,搭在喬梧腦袋上的修長手指輕點了點,說的話比眼神更囂張跋扈:“我已經好看到你對我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了?” “都看呆了?” “......” 喬梧眨了眨眼,淡淡地想。果然還是那個岑淮舟。 不說話則已,一開口驚人。 不過,喬梧還是選擇把這話當作耳旁風。她抿了抿唇,稍稍收回視線,盯著岑淮舟襯衣上方那凸起的喉結,態度十分誠懇地道謝:“謝謝你幫我說話,我已經欠了你好多次人情了,待會能請你吃頓飯嗎?” 喬梧能感覺得到岑淮舟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正盯著她,那眼神,莫名的帶著些guntang。 喬梧鎮定地抬眸迎上去,“我看你晚上沒怎么吃,這么晚了,回去后說不定會餓?!?/br> 岑淮舟收回手,順勢插進口袋里,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了幾秒。而后,懶散地嗯了一聲,“那你待會兒在辦公室坐一下,等著我?!?/br> 喬梧暗暗地松了一大口氣,心底那座人情山又削去了些。她忙不迭地點點頭,眼眸微彎:“好,那待會我開車吧?!?/br> 岑淮舟握著她的手腕繼續往前走,聞言,寡淡的表情有了些許波動,“不......” “我好久沒開了,開得可能有點慢?!?/br> “但是今天晚上開回去了,明天早上你就不用擠地鐵了?!眴涛嗾J真地掰著手指數道,想起剛才岑淮舟好像說了句什么,側頭看向他,眼眸微睜:“你剛剛說什么?” 岑淮舟一頓,舌尖一轉,那句已經到了嘴邊的“其實車庫里還有其他車”又被他無聲咽下。 他垂眼睨著喬梧,喉結上下滾了滾。片刻后,他移開視線,聲音慵懶:“沒什么,你聽岔了?!?/br> 喬梧剛才一心想著把車幫岑淮舟開回家的好處,確實也沒聽清楚他是不是說話了。眼下,岑淮舟否認后,她便深信不疑地點了點頭,“噢噢,那我待會就邊等你邊溫習一下?!?/br> “?”岑淮舟略微疑惑地蹙了蹙眉頭,還沒來得及問她要溫習什么,就被剛剛從手術室里出來的腦科同事喊住了—— “岑醫生,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個事情想——呃” 那腦科同事陳立本是邊翻著冊子邊說,等走到了岑淮舟跟前,一抬頭看見喬梧,才發覺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他頓了幾秒,有些猶疑地看了看岑淮舟,又悄悄打量著喬梧。她站在岑淮舟身邊,被神色淡淡的男人牽著手腕,穿著一件淡綠色的碎花長裙,荷葉形的花邊恰恰到小腿。 五官像是江南水鄉般溫和,精致,但是又帶著些許隱隱的英氣??粗牡谝挥∠?,就是這是一個很美好的女孩子。 只是...... 醫院里來往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好看的女孩子對岑淮舟表示過心意,卻都被他冷淡拒絕。沒想到是喜歡這種溫柔嬌俏的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