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這個月的零花錢,”岑淮舟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緩緩推到她煙眼下,“我出兩倍?!?/br> 岑璐的眼睛瞬間噌亮,飛快薅走,笑顏逐開:“雖然哥哥你的要求太龜毛,但是我保證讓其他人都被你‘艷壓’!” “......” * 次日一早,喬梧就起床了,她跟房東約好了要去看房子。 闞鹿昨天回來的太晚,現在還在床上睡著,喬梧把她的那份早餐溫在了微波爐里后便趕到了房東在微信上說的嘉苑。那是W市排名靠前的小區,靠近市中心,小區學校都在附近,房價頗高。 昨晚等闞鹿回來的時候,她逛了下租房軟件。不知道平臺方出于什么審美觀念,一打開軟件就彈出一個巨大無比的廣告海報,喬梧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那些字差點閃瞎她的眼。 而且字超級大,散發著五彩繽紛的光芒,怎么看怎么... 丑。 本來是準備關掉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覺得那張廣告海報丑得很獨特,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進去。再然后,她發現那套房子竟然巧妙地滿足了她對房子的一切美好設想,伴隨著的還有一份極其苛刻的招租客要求。 巧就巧在,她完美符合租客標準,就是沒有那么多錢。 不過房東說,因為有錢,所以價格可商量。談妥價格后,喬梧這才來看房了。 然而,在見到岑璐戴著大墨鏡的時候,一向波瀾不驚的喬梧還是微微一怔。 岑璐往下扒拉著墨鏡,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咦,原來看房子的是你呀喬梧?!” 喬梧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岑璐熱情地推著進了房子。迷迷怔怔地聽了半晌,才意識到—— 她想租的是岑璐的房子。 跟岑淮舟看起來關系很親密的岑璐。 喬梧靈魂出竅般跟在岑璐身后,聽她熱情地推銷,哦不,是介紹。 “喬梧,你看嘛,這個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要是住進來,你就是第一個使用者,多劃算??!”岑璐賣力地給她比劃著,講得眉飛色舞,擅自做主:“我就喜歡看漂亮meimei,你之前還幫過我,再打八折你看怎么樣?” 喬母打來電話的時候,喬梧剛好在聽岑璐介紹洗手間的設計。 她垂眼盯著屏幕上不斷跳動著的名字備注,把唇rou咬得生疼,迫使她的理智回到腦海。她抬頭,對著一旁的岑璐彎唇:“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br> 岑璐笑瞇瞇地點點頭,“沒關系,你先接電話,我去客廳坐坐?!闭f著,轉身就走出了洗手間,還順手幫她把門帶上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浴室里,喬梧接起通話,喬母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聲音溫溫柔柔的,就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小梧,你吃了嗎?” 喬梧喉嚨微堵,沉沉地應了聲,“早上吃了點?!?/br> 喬母淺笑著說她終于自覺吃早餐了,都不再是從前那個吃早餐都要她規勸的小女孩了。喬梧沒說話,喬母卻自顧自地又說了好些家里發生的事情——冰箱壞了,喬父買了臺新的,還能刷視頻,很有意思。爺爺養的那條小土狗走了,離開的那天誰也沒看見它,爺爺以為它是跑出去玩了,便沒有立即去找,等找到的時候發現它已經沒有了生病體征。醫生說它是年紀到了,自然老死。 說著說著,喬母的聲音透著淡淡的哽咽:“爺爺說,小黑仔離開家之前還一直在我們之前住的房間門口轉悠,它一直在等我們回去看最后一眼??墒?..可是當時我們不在家,還是沒有見到它最后一面?!?/br> 小黑仔是爺爺養的那條土狗,說是爺爺養的,倒不如說是喬朝執意抱回家后,寄養在爺爺奶奶家。老人嬌縱它就如同嬌縱喬朝一樣,但小黑仔的性格卻格外的好。任誰見了都忍不住要摸摸。 “它已經十一歲了,很久了?!眴涛嗝蛄嗣虼?,溫聲安慰她:“或許是它累了,想好好睡一覺,您別太難過了,它那么乖,不會希望看見您如此難過的?!?/br> “爸爸呢,不在家嗎?”喬梧問道,輕巧岔開話題。 喬母似乎是擦了擦眼淚,情緒平復了許多,“他今天上班,還沒回來?!?/br> “看時間也快了?!?/br> 喬母沉默了一會兒,又輕聲問:“小梧,你什么時候回國???快要國慶了,你不回來看看嗎?我和你爸爸正好可以去機場接你,你就不用自己拿那么多東西了?!?/br> 喬梧頓了幾秒,垂下眼盯著潔白的地磚:“快了,國慶...國慶看時間吧,有時間的話我就回來?!?/br> 喬母聲音明顯高興了些,連連說了幾聲好,“那你要回來之前給爸爸mama打電話,爺爺奶奶這段時間一直也在念叨著你,他們還怪我和你爸爸,說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去國外?!?/br> “那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兒,叫你總是接不到我們的電話?!眴棠刚f著聲音又染上了隱隱的哽咽難言,“我老夢見,朝朝沒打通你的電話,他沒找著你,你也沒帶回他...” 喬梧一直靜靜地聽著她說,等喬母說完,她才出聲:“mama,我這邊還有點工作沒處理完,等得空了再給你打電話?!?/br> 說完,也沒等喬母再說什么便掛斷了電話。 客廳里岑璐刷視頻的歡笑聲隱隱約約鉆了進來,打破了浴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喬梧睫毛顫了顫,緩緩抬眼,對上鏡子里同樣眉眼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