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殺我 第52節
“你這個瘋子,你難道就不姓沈么,你怎么對的起二嬸和九泉之下的二叔?你就算是死了二叔也不會原諒你的!” “你還沒資格來替我爹娘評判我,”沈凝霜沖門外喝道:“都死了么,來人,將她給本姑娘捆起來!” 話還沒說就跑進來兩個侍衛,點頭哈腰的給沈凝霜作揖,反手將沈曦困成了粽子。 沈曦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兩個侍衛——他們身上穿的,竟是東宮侍衛的服飾樣式! “你和太子……” “馬上你就要改口叫我太子妃了?!鄙蚰χ牧伺纳蜿氐哪?,“你這樣看我做什么,就是我勾引的徐述又如何?我現在才知道,當初他竟是騙我的,為了你這么一個蠢貨,他竟找人□□于我!若不是鶯兒,那日死的人就是我沈凝霜!” “我恨他,我要讓他知道,只有我才能救他!只要我一句話,太子就能立即將他處之后快——沈曦,想要救沈家,你就跪在地上求我罷?!?/br> 在沈凝霜惡毒而得意的笑聲中,大門緩緩的重新關閉。 沈凝霜出了東宮,徑直回太子為她置辦的一處私宅里。 堂屋里,曾氏既納悶又一籌莫展的看著滿屋的嫁妝,一見到女兒回來,忙迎上前去,“凝霜,你是不是也聽說了你大伯和堂兄被下獄的消息?娘昨晚一夜沒睡,你說娘豁出去這張老臉,去求你大伯和你爹曾經的同僚,可有把握能說的他們為你大伯和堂兄求情?” “娘,別說了?!痹险跣踹哆墩f著,忽的被沈凝霜打斷。 沈凝霜冷笑道:“沈元仲要殺我,你竟還想著要去幫他?!過幾日你就出嫁,從此你和我就再也不是沈家人,沈家其他人的死活和你我再無瓜葛?!?/br> “出嫁?”曾氏有些懵,“你,你要出嫁?” “不,”沈凝霜直直的看著曾氏,“是你,我的母親?!?/br> 曾氏差點暈過去。 哭也哭過了,求也求過了,任是曾氏哭的肝腸寸斷沈凝霜依舊鐵了心腸,末了,她極不耐煩的拂袖而去。 曾氏前不久才被沈凝霜從尼姑庵中接出來,當時沈凝霜說,是沈元仲要殺她滅口,幸得一位貴人相助這才保下一條命。 那位貴人將她安置在了這間宅子里,沈元仲以為她已死,暫時找不到她的。 這話曾氏是不信的,她寡居這么多年,沈元仲待她如親meimei一般,當初他既決定放過她的女兒,就表明他并沒有殺心,又怎會在一年之后突然要殺她? 可不管曾氏怎么逼問,沈凝霜都拒絕回答。 母子兩人不和而散,沈凝霜方摔門而去,曾氏就悄悄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馬車沒有從正門進,反而停在一處雕梁畫棟,卻只有兩個持戟的侍衛守門的角門前。 曾氏撩開幃簾一看,嚇得腿一軟,差點從位置上跌下來。 角門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個大字—— 東宮。 曾氏呆愣了許久,反而冷靜了下來,吩咐車夫道:“去秦國公府?!?/br> 只是馬車沒有駛出去多遠,就有一個頭戴帷帽的女子攔下了馬車。 “沈夫人,我家主子有事與您相商?!辨九Ь凑f道。 第53章 逼婚 徐述在金鑾殿跪了一天一夜,景文帝都沒有召見他。 他這一年來不甚注重保養身體,難免體力不支,差點暈倒之際,幸好身后有人托住了他。 徐述睜開眼,發現來人是齊王。 齊王面上猶帶著風塵,他面色有些蒼白,這三個月來他雖耐心調養身子,可終究不能恢復到曾經的那般康健。 當初徐述為救他與野狼奮戰,這份恩情他銘記于心,如今沈家被下獄,沈曦在臨安長公主府失蹤,他知道徐述的心里還記掛著沈曦,便一直幫他尋找沈曦。 可沈曦卻如同人間蒸發了般,無論是何處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但就在剛剛,他從齊王府中出來,路上就撞見了一個小乞丐,小乞丐往他的長隨手中塞了一張小紙條,齊王見了大吃一驚,立刻就進宮來見徐述。 他伏在徐述耳旁耳語了幾句。 沒過一會兒,兩人便匆匆離開。 而殿內,景文帝看著這幅兄友弟恭的情景,卻是沉著臉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 徐述回到晉王府后,徑直來到了芩娘的靜心居中。 芩娘也知道了沈家被下獄的事,昨夜徐述一夜未歸,芩娘擔心徐述觸怒天子,在佛前為徐述誦經祈福。 徐述卻忽的闖進了房中,奪走她手中的木魚,撩衣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芩娘大驚,忙去扶他:“王爺,你這是做什么?你快起來!芩娘當不起!” “不,芩娘,你當得起,”徐述一動不動,他赤紅著眼,一字一句道:“身為仇人之子,你卻自小疼愛保護于我,沒有在我襁褓之時便將我扼死,芩娘,這是你待我的恩?!?/br> “可是,趙氏她為了一己私欲,貍貓換太子,令得我與皇后親母子卻骨rou分離多年,這一切本都是景文帝的錯,與皇后無關,趙氏深恨景文帝薄情,當年我卻只是個稚童,皇后亦不知情,這一切又與我們何干?” “芩娘,我求你,不要再讓太子一錯再錯!” 芩娘蒼白著臉跌坐在地上。 與此同時,坤寧宮中。 皇后午憩剛醒,婢女便匆匆進來稟告,說是殷淑妃求見。 皇后不喜殷淑妃那副總是瞧不起人的樣子,因此這次求見,她足足叫她等了一個時辰,才姍姍來遲。 外殿中,殷淑妃的面色十分難看。 皇后問她是何事。 殷淑妃氣得冷笑,本想一走了之,但一想到兒子的囑托,咬了咬牙,終究是說道:“皇后娘娘,有人要見你?!?/br> “是誰?”皇后疑道。 殿門被推開,有個身影瘦弱的女人逆著光從夕陽下緩緩走了進來。 “芩娘?” 雖然已有多年不曾見過,但皇后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 屋里花燭燒成了對半,墻壁上貼著一個碩大艷紅的囍字。 沈曦著了一身半舊不新的嫁衣,被反綁著雙手,心如死灰的坐在喜床上。 沈凝霜叫她嫁給陳國公,一個年過半百,都能做她爺爺的男人做妾,她說這樣,或許她可以考慮求徐迢救沈家一次。 沈曦沒有辦法,若是她不答應,她便一絲希望便沒有了。 更可笑的是,當初陳國公世子還求娶過她,一轉眼,她竟就變成了她的庶母。 就在剛剛她被一頂小轎抬進了陳國公府的后角門,叫陳國公世子知道了此事,還揚手就扇了一巴掌,罵她不知廉恥。 沈曦覺得臉很疼,但還沒等她說話,身后的婢女就將她推進了喜房中。 沒過多久,只聽門房“嘎吱”一聲,有個佝僂的身影就踉蹌著走了進來。 陳國公今個兒高興,喝的便有些多。 一開始方侍中說要將秦國公府的嫡女送給他做妾的時候,他還不信,堂堂國公府嫡女怎么給他一個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頭子做妾? 沒想到轉眼間,沈家就失寵倒了臺,沈明琰在迎親回家的路上被直接綁了下獄,沈家亂成了一鍋粥,曾經高高在上的嫡女變成了一朵任人采摘的嬌花,雖然嫁過人了,但嫁了人的女人才更有味道嘛。 陳國公很是歡喜,當即就答應納妾,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先把人娶回家了再說,反正沈家若被抄家,女眷也是要被沒入教坊司的。 看著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眼中還流露出那種猥瑣的眼神,沈曦嚇得汗毛直豎,她不住的顫抖著,起身就想要跑。 陳國公卻輕松毫不費力的就將嬌小的她攔腰抱了起來,在她耳邊沉聲笑道:“小美人兒,你躲什么?” 沈曦只和徐述做過夫妻,她以為男人身上的味道都是如徐述那般的馨香,卻沒想到陳國公身上的味道不但不好聞,還有種幾欲叫她作嘔的味道。 “嘔——” 一股惡心之意直沖她的天靈蓋,她甚至顧不上逃,扒拉著陳國公的肩膀就開始干嘔。 陳國公愣了一瞬,繼而大怒,“賤人,你是嫌棄爺嫌棄的都想吐?!” 他一把將沈曦扔在了床上,就要去撕扯她的衣服。 沈曦嗚嗚的哭著,她想掙扎,可是一想到父親和兄長,又不敢去反抗。 領口強行扯開,露出她初雪般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 沈曦轉過頭去,淚水劃過她白皙尖瘦的小臉,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生怕自一看陳國公那張臉又忍不住吐出來。 可預想之中的疾風驟雨并沒有到來,耳旁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她落入了一個滿是馨香的懷抱中。 “曦兒,我來晚了,你別哭,你別哭……” 男人柔聲安撫著她,沈曦的哭聲卻越來越大。 她真是瘋了,竟然會做這樣的夢,徐述來救她了! 她一定是瘋了! 可是,為什么這些都不是真的? 她縮在徐述的懷抱中,貪戀的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馨香,哭的肝腸寸斷,幾句昏厥。 可是良久良久,直至她哭的沒了動靜,眼前的男人都沒有消失,依舊緊緊地擁抱著她。 溫暖而強健有力的心跳貼著她的心口一點點的傳過來。 沈曦一把推開徐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驚恐的看著他,都沒注意她的被反綁的手已被解開。 “這夢竟如此真實……” 喃喃說了幾句,她忽的舉起徐述的胳膊,咬了一口,喃喃道:“不疼,看來真的是做夢?!?/br> 想著想著,不禁又是悲從中來,嚶嚶的撲到徐述的懷里哭了起來。 徐述十分無奈,墻壁上大紅的囍字看的他刺眼,他將錦被蓋到沈曦身上一卷,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在地上吐著血漬的陳國公身邊,卻是冷笑一聲,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 陳國公捂著不斷涌出鮮血的胸口,臉一歪,就失去了呼吸。 徐述便這樣將沈曦抱回了晉王府,來到了兩人曾經的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