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姨娘總是在翻車 第56節
解藥下肚張瑜只覺頭舒服了些,也樂的裝上一裝。他拉著他的手柔聲囑托道:“你從外面來,奔波了一路也累了。先去側院歇息歇息,待我身體好些了再帶你出去游玩?!?/br> 席沐笑了,眼睛柔柔得望著他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出去時還有些不舍的一顧三回頭。 待那人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張瑜臉上才現出怒色和屈辱。他手中緊緊地攥著被子,腦中飛速的思考著。 他可不想死,他要像夢中一樣穿紅帶紗,享盡榮華。 皇帝大限將至,若是他現在投了太子,說不準能討個從龍之功。 這可怪不得他,是老皇帝自己容不得人!張瑜想著閉上了眸子細細盤算著怎樣投誠…… ************** 武成王府 暗室中環境逼仄,剛剛審訊過人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 衛卿彥坐在上首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淡淡的道:“你想通了?” 武成王府有很多人才,這暗室中的人多半是當年軍隊中掌刑的人。折磨人的手段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預防犯人中途受不住咬舌自盡,所以特意想出了一法子。受刑前先用鈍鈍的針一點點的將犯人的舌頭縫上夾板。 這地上人舌頭剛拆了夾板,說話都有些困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斷斷續續的開口,“宮,宮中人將我們,放了出來。從,出門就沒見過他了。對,對,之前有人去過那里尋他?!?/br> 衛卿彥點了點頭,這樣的答案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 “元后身上為什么會有蠱蟲?”衛卿彥又問道。 “這個,這個小人真的,真的不知道?!蹦侨送纯嗟牡?。 “你還不老實?再來?!毙l卿彥淡聲吩咐了一句那旁邊的侍衛已經作勢上前了。 那人想起痛不欲生的半日嚇得死死拖著殘軀往前爬。 不過他注定白費力氣,下一刻他就被那兩人又抓了回去。眼見的那刑具又要落到身上,只聽那人尖叫著道:“大人,大人。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衛卿彥擺了擺手那兩個侍衛又站到了身后。 地上那人回想了會兒才開口道:“大人,我不過是個小角色,真的不知道太多的事。我只記得那日、那日毒醫回來讓我們將蠱王請了出來。之后的幾日又用香料喂養它。致使它熟悉那味道。那日大軍因有通敵著敗露了行蹤被金國大軍堵至大山中。三四日斷水斷糧,后來外面的人撤了。 鄰國皇帝派一使者當著眾人的面回話羞辱,汝妻甚美,孤王喜之。那日之后蠱王就不見了。半年后鄰國皇帝病重,召集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一年后鄰國皇帝暴斃,據傳皮包骨,周身沒有絲毫血液。我不知元后是什么時候中蠱,但我猜鄰國皇帝卻是死于蠱?!?/br> 汝妻甚美,孤王喜之。 鄰國皇帝死于蠱。 …… 衛卿彥腦中嗡嗡的,恍若什么東西炸開了一般。 汝妻?妻??!蠱王難不成是自己爬去鄰國皇帝身上的? 他只覺渾身僵的仿佛失去了知覺,不一會額頭便布滿了汗珠,一顆一顆的往下落。 他又想起母親犯病時時常將自己關起來泡在水中,身子都泡的發白了也不出來…… 眸中泛起的水霧遮住了視線,衛卿彥垂著頭久久沒有抬起來。 很久之后,只見他眸子猩紅帶著凌厲和點點殺意,絲毫不見往日的溫潤。 他抬起僵硬的雙腿,蹣跚的一步步往前走,如從地獄里爬出的冤鬼一般…… 第66章 青梅 衛卿彥回了聽雪堂,這夜空黯淡,…… 衛卿彥回了聽雪堂, 這夜空黯淡,漆黑籠罩了大地。聽雪堂中也沒有亮起一盞燈。 衛卿彥坐在書案后一動不動,神色一如在暗室一般陰暗晦澀。 一夜過去他也坐了一夜。李文小心翼翼的打開門便見他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擔憂。 主子身體不好, 這般折騰定是受不住啊。 眼見的一宿未睡,這宮中還來了圣旨…… “出了什么事?”衛卿彥淡淡的問道。 李文看了他一眼回話, “主子,宮中來人了?!?/br> 衛卿彥眸底微暗, 轉瞬恢復了清明,淡聲吩咐著,“你先招待著,我一會去?!?/br> 坐了一晚衣袖皺了, 染了塵埃,衛卿彥進了側間換了衣物。 一刻鐘后, 大廳。 衛卿彥身著素衣, 一如往常面上掛著溫潤清淡的笑容,只不過一夜未睡再加上心緒不佳面色比往日更加的蒼白了。 “奴才給王爺請安了, 好些日子未見王爺可否安好?”黃通俯身行了一禮親切的問候著。 衛卿彥回了一禮,溫聲道:“多謝總管牽掛。卿彥甚好??偣芙袢涨皝硭^何事?” 黃通面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您啊不知道,上天眷顧, 咱們圣上龍體康健許多。這不是快到了秋獵了嘛,本來今年是不辦了的。但圣上龍心大悅,秋獵一如往年舉行。您最得圣上心意,所以圣上很是希望您能伴在左右的?!?/br> 至于孝期難不成大的過圣旨?黃通心中不禁對死去的武成王多了一分的憐憫。即使有子孝期仍舊不能受孝敬和他這無根的人也差不了多少嘛。 康復了?衛卿彥眼睫微眨蓋住了眸底的情緒,他彎身還未跪下便被黃通拉住了,“哎呦, 圣上特意千叮嚀萬囑咐說您身體弱經不得折騰,免了您行禮的。您這幾日就好生的歇息養好身體待狩獵之時好生的陪著圣上就是了?!?/br> 圣上可是對自己親兒子都尚且帶了三分防備。但是對這個外人卻是寵信的很,著實是臉占了便宜啊。黃通盯著衛卿彥的臉不禁有些感慨。 “圣上愛厚,卿彥甚是感恩?!?/br> 衛卿彥眼眸微垂避開了黃通打量的神色,溫聲詢問道:“可是卿彥有甚不妥之處?” “哪有哪有,只是奴才瞧著王爺臉色不佳有些牽掛。王爺仁孝,但逝者已逝且勿糟蹋了自己的身子?!秉S通眼眸一轉,面上換了擔憂的神色。 從人堆里爬到了御前總管,面上的功夫自然是做的真切。 衛卿彥笑了笑,有些歉意的道:“卿彥明白。今日府中還有些事便不多留總管了?!?/br> 黃通最是精明,也不多說了,笑著行禮,“奴才宮中也有事。改日再和王爺敘舊?!?/br> 衛卿彥望著他的背影消失了,才握著圣旨回了聽雪堂。 他關上了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中的圣旨隨意的拋到了一旁。 不知是圣旨綁的不牢固還是他攥了一路子扯掉了綁的線,那圣旨被他一拋打開了來。 字跡圓潤中不失強勁之色。衛卿彥識得是皇帝的筆跡。 這算什么?微不足道的愧疚還是積壓已久的恐懼? 衛卿彥怒火直沖心頭,雙手緊攥成拳克制不住的一拳砸到了旁邊的書案…… *********** 郁歡身邊有個‘包打聽’花田姑娘,最不愁得知府中動向。 昨日便聽她興沖沖的說濟華大師來了府中。那濟華大師不辭辛苦去鳳陽為她母親診治,郁歡心中著實感激。 現下他回來了,便想著當面道聲謝意。 可她這邊還沒出門子,那邊大師便已經回寺院了。 郁歡只能暫且作罷,想著改日親自去一趟寺院上香還愿。 酉時,日落西山。 郁歡將剛剛熬成的青梅膏裝進琉璃瓶里。 那原本又青又大的梅子被熬成了棕色發紅的膏盛在透明的容器中,現下還未涼透隱隱冒著斷斷續續的白霧。 郁歡左右瞧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美眸中透著少許無奈和羞澀。 她本以為到了這個季節了,不應再有的東西卻第二日送到了她的面前。她不過隨口一提他卻當真的去尋。 郁歡此時忽而有些能體會那‘無人知是荔枝來’的心境。 雖說她的青梅比不得荔枝貴重,但其中心意卻是不差分毫。 郁歡心尖微顫涌出些甜意來,還第一次有人這般愛重她呢。而且這個人還知她、懂她,而且兩人好像還,還心意相通…… “姑娘這是在想什么,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跟了呢~”花田打趣的道著,調皮的將手掌放到郁歡面前晃了晃。 郁歡回過神撫著心口平息,眸子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死丫頭,被你嚇死了?!?/br> 花田瞧了一眼被她護在一旁的琉璃瓶,嗅著滿屋子的青梅味又笑了起來,“奴婢看,姑娘這是睹物思人了吧?!?/br> 原本她剛知兩人關系著實嚇了一跳,不過之后細細回想發現兩人很相配??! 姑娘和王爺都是神仙一樣的人,便是什么都不做僅僅待在一塊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至于旁的,姑娘比她聰明的多肯定之前考慮過了啦。 郁歡俏臉粉紅,被人戳中了心思越發的有些惱羞成怒直指著花田笑罵道:“再胡說,再胡說就堵上你的嘴!” “奴婢不敢了,不敢了。姑娘堵上奴婢的嘴之后奴婢可怎么吃東西呢?奴婢可是最喜歡吃了?!被ㄌ锩蛄嗣蜃旖堑男σ饷β暻箴?。 要知道姑娘最是臉皮薄,調侃調侃樂呵樂呵見好就收才是最佳。 郁歡白了她一眼,沒再理她。罐子中的膏體已經凝固了些,也不再冒白霧了。郁歡取了旁邊的蓋子蓋上,又將它放到了陰涼的匣子中。 一番動作著實小心翼翼,格外愛護。 花田眸中含笑,緊緊抿著唇角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姑娘,今日可否還要奴婢守夜?”花田輕咳了一聲問道。 何時需要她們守夜了?真該管管這丫頭了! 郁歡紅著臉斥道:“滾滾滾,一邊玩去。待我閑了,好生的治治你這張嘴!” “得嘞,奴婢滾就是了。姑娘放心,奴婢就是滾也給姑娘守好了門!”花田歡快的行了一禮便跑出去了,還體貼的給她關上了門。 “哪個需要你守門!”郁歡又羞又氣的踢了踢腳。但眸子瞅了瞅那漆黑的夜,又有些期待和甜蜜。 他昨日沒來,今日應該會來吧? 她是有事尋他的,她是想出府去寺院還愿所以才做了這膏子投桃報李的! 郁歡點了點頭,似是要認可這理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