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姨娘總是在翻車 第45節
也不知是不是之于嫻貴妃的話,皇帝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復雜,有些閃躲,也有些愧疚。 “多謝圣上關懷。微臣無事。時辰不早了,圣上早些休息吧?!毙l卿彥恭敬地行禮道。 他向來主意大,皇帝也不多留,只吩咐了侍衛將人安全送回府再回來。 ************* 郁歡躺在床上早,但卻沒睡意。今夜也不知什么光景,風竟是越來越大了,刮的人心里亂慌慌的。 夜半,忽而窗子響了一下。一道人影閃過進了當中。郁歡的心猛的提了起來。只是看了那熟悉的背影,吊了半夜的心終于牢牢的放到了肚子里。 有些人縱使身材單薄消瘦,但總能讓人莫名的依賴信服。 你來了?郁歡掀開了窗簾探出頭開口問道。連她都未發現自己語氣帶了分熟稔和喜悅? 兩人關系也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他像是闖閨房的情郎,她像是盼郎來的小女兒。 衛卿彥也不知自己為什么又走到了這里。是關心她身體還難不難受?還是心中煩悶無處排遣?還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就想單純的見見她?只是無論是那種他竟是不覺排斥?!反而有些莫名的歡喜期待。 這種奇妙的感覺一時沖擊著他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只呆呆的望著她一時忘了回話。 好看嗎?郁歡起身走到他面前笑聲問著。她笑的肆無忌憚,眉眼彎彎直勾勾的望著他,很嬌很俏也很撩人。 衛卿彥白凈的耳垂驀的一紅,大腦有些不受控制的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臉也紅了垂著眸子不敢看她。 郁歡逗了人,看著他這幅不勝嬌羞的樣子一時之間倒是過足了癮。她壞壞的笑了好長時間才停下來,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這是又去了哪? 他今日穿了玄色衣袍,對比平日溫潤如玉氣質內斂,多了份尊貴凌冽,迎面而來有些肅殺氣。 肅殺?血! 郁歡打小就在香料堆里打轉,嗅覺自是不用說的。她剛剛沒注意,現在著著實實聞到了濃重松香夾雜著血腥氣! 你受傷了。郁歡肯定的道。 衛卿彥一愣,問聲道:皮外傷。 今夜宮中混亂,受著皮外傷在所難免。只是他傷口早早凝固,她竟是能聞到? 涂藥了?郁歡關懷道。她前兩日傷了手,倒是剩下了寫膏藥。 ……沒。不知處于何種心態,他嘴角喏喏的動了動否定了。 郁歡從旁邊匣子里取出了膏藥也不扭捏上前便扯開了她的袖子。 只見那白皙的肌膚上一道血淋淋傷口,看著很是攝人。 只是奇怪的是那傷口也不小未處理過應是會流血不止吧?怎的這人竟是像會自動止血一般?為什么她看著這傷口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借著月光,郁歡瞧見他身上的道道傷疤,一時有些唏噓好奇。這人不是養尊處優的金貴世子嗎?怎的身上這般多傷疤? 郁歡手中沾了藥輕輕的涂著傷口。綿軟的小手觸及肌膚的那一刻,衛卿彥不禁發了個顫兒。 疼嗎?郁歡柔聲問道。不只是問這道傷疤,還有一身的傷疤。 疼。衛卿彥聲音有些沙啞,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眸子柔的能將人溺了進去。 郁歡被他這般望著,倒是有了幾分不自在,俏臉兒有些微紅。 衛卿彥看了心中越發的覺得有些軟,嘴角微彎,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完,也不等人拒絕,便拉著人出去了。 上天將人送到他面前,便已經是恩賜了。他還再多求什么? 第54章 夜半 今夜宮中出事,盯著武成王府的釘…… 今夜宮中出事, 盯著武成王府的釘子也沒了?,F在倒是方便了兩人出去。 中秋夜的月又大又亮。郁歡靠在他懷中瞧著旁邊蔥郁的樹葉有些新奇。 她知道輕功,也見過他們用輕功。但確實沒體驗過。 腳下離地飛起來的感覺真的很激動很興奮。 郁歡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現在終于放松了下來。 一雙狐貍眸打量著他, 這人著實俊的很吶。她未出嫁之前想象過以后想嫁的人。 他可以不富裕但一定要有志氣, 可以長相一般但一定要踏實人品好。 最好可以入贅,這般就可以在生意方面輔佐她, 和她一起振興郁府。 可若是他這般俊的人,養在后院也是可以的…… 郁歡盯著他的臉出神, 直到禁錮在她腰間的勁道消失了才回神。 只見他一雙眸子也不像往日閃躲正溫柔的望著她。 郁歡眨了眨美眸,“你要帶我去哪?” “放花燈?!彼崧暤?。 他說的認真,眼神也認真直勾勾的看著人溫柔又霸道。 木頭也有開竅的時候?郁歡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風雖然消了,但八月的天到了晚上總有些寒意。郁歡雖穿了披風, 但到底是特殊時期身子虛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 他將身上的披風圍在了她身上,大大的披風將她牢牢的包住, 周身的冷意頓消。 衛卿彥有些愧疚, 是他大意了。 郁歡見他身上只剩下單薄的衣衫,伸手就想將披風脫下。 她便是再冷也不用和病秧子搶衣服呀。 只那雙大手箍住了玉手, 緊緊的沒有放開。他本人看著溫潤的像一塊美玉,但這手卻像是和身體差不多有些瑕疵。 身上有疤痕, 手上有繭子。 他大手熱熱的,手指微微摩挲弄得人心有些熱。 郁歡面頰一紅, 沒再拒絕。 “你,你不是十分畏寒嗎?”郁歡忽而想起他六七月最熱的時候都穿著披風,現下天涼了手怎的還溫熱的? 衛卿彥眼神微滯,往日不怎的在乎的殘破身子,今日卻有些難以宣之于口。 郁歡見他眸中落寞似有難言之隱也不好再問,嬌軟的小手調皮的撓了撓他的手心, “你什么時候準備的這么多花燈?” 只見他身后的原本漆黑一片的小院忽而亮了起來。庭院中掛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精致的如鑲了白玉青翠的八角宮燈,妙趣如旋轉飛舞的走馬燈。 畫上人物上至天庭神仙,下至飛禽走獸…… 郁歡看的很是欣喜,走向前摸摸這個瞧瞧哪個,一張小臉紅的嬌艷。 試問天下哪個女子能不喜歡這種精心準備的驚喜?郁歡自然也不例外。 衛卿彥眼睫微眨,往房頂一瞧果然便見一幅看熱鬧樣子的元閶和笑容忠厚的李文。 衛卿彥:“……” 他瞧她這般歡喜,又瞧著元閶得意的眼神,頓時看著那些精妙絕倫的花燈便覺有些傷眼睛。 “你喜歡?”衛卿彥上前見她歡喜的撫摸著一個走馬燈,聲音帶了絲絲沉悶。 “謝謝你。我喜歡呀?!庇魵g放下走中的燈笑盈盈的望著他,狐貍眸子微微上揚很是柔和。正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衛卿彥越是心悶。 他的花燈沒那廝的多,也沒那廝精巧,拿出來她不歡喜,不拿出來…… 衛卿彥瞧著那廝挑釁的眼神…… “這里冷,進屋吧?!彼崧暤乐?。修長的身子擋住了屋頂上人的視線,將美人籠罩在寬厚的懷中。 他只著單薄衣衫,唯一的披風還在她身上,定是冷了。郁歡笑著點了點頭跟著他進了屋。 兩人進了房,屋頂的元閶也不愿再在冷風中待著,嗤笑了一聲便興趣缺缺的回去了。 房中,郁歡瞧著桌子上的天燈又瞧了瞧那人有些不自在的臉,頓時便有些明了了。 這天燈雖上面畫的人物栩栩如生,但邊邊角角卻有明顯的制作痕跡。 哪家做燈的鋪子手藝這般糙?哪家鋪子又有那個膽子賣這般糙的燈給他? 郁歡眸中多了幾分趣味和歡喜,湊上前細細查看著那天燈。 明月高懸,清風吹拂著青翠的竹林。螢火蟲縈繞在竹隙間活潑生趣。 女子蹲在地上,臉埋在膝蓋。男子修身長立,眉目柔和的望著地上蜷縮的一團。 雖是撩撩幾筆,但男子模樣卻依稀可見像極了他。那女子…… 郁歡面頰有些熱,又忍不住的看另外的一個天燈。 傍晚的寺廟天邊暈染著晚霞,香爐里染了一日的煙火散了些。整個寺廟籠罩在靜謐之中,仿佛能聽到遠處僧人木魚聲。 大樹下女子手中拿著一舊色香囊嬌笑著望著對面的男子。四目相對,眼波流轉,似有萬千情意…… 郁歡面頰紅成一片,回眸瞪了他一眼。 這呆子是破罐子破摔了?呸,她才不是破罐子。 “凈學些花哨的。你這是討了多少姑娘的歡心?” 她水盈盈的眸子嗔著他,嬌的仿佛能掐出水。 衛卿彥眼睫微垂掩住了眸中的不自在,聲音有些啞的道:“你歡喜嗎?” 明知故問。這人什么時候面皮這般厚實了?郁歡瞪了他一眼沒有回。 狐媚眼兒本應是犀利嫵媚,只她美眸含水,瞪人絲毫沒有威懾力。 衛卿彥不傻,喉結滾了滾,還是問了出來,“比之,外面的花燈如何?” 郁歡美眸狡黠的轉了轉,故作嚴肅的道:“這鋪子真是大膽,這般手藝也敢拿出來買賣。也只能騙騙王爺這等‘富貴人’” 此話一出,只見那張俊臉上精彩的很,桃花眸子都像是染了一絲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