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姨娘總是在翻車 第31節
嚴蘇酥眼中的淚水一滴滴的打在了嫁衣上,“娘,我會好好的過日子的?!?/br> 是的,她會好好過日子。她會做好李少夫人,掌中饋,輔夫君,順父母,憐手足。 “姑娘開門吧,咱們姑爺是個才華橫溢的,多少的詩詞都難不住……” “是啊,快開門。咱們這大紅包可準備好了……” 一陣笑鬧,半刻鐘最后一道門也打開了。 嚴蘇酥無兄弟,與旁支也十多年沒往來了。原本應由兄長背著上花轎的活換成了師兄。 一挺拔的身姿在嚴蘇酥身旁彎了下來,待確定她穩妥了才起身。 那后背很寬厚硬朗,身上隱隱傳來的酒香味很是熟悉。嚴蘇酥忽而鼻尖一酸,眸中的熱淚瞬間便落了下來。 那淚水打在身前人的脖頸里像是熱火一般灼燒著人,又疼又炙。 那人身子一僵,轉瞬腳下更快速的走動了。 大門口離著絲廂閣有些距離,這一路子他后背的衣服都快打濕了。 男人身子僵直,直到那抹嬌影進了花轎才稍稍的好了些。 守在門口的新郎穿著一身紅色婚服襯的格外的俊秀,見了新娘窈窕的身姿之后眼中更是火熱。 “兄長放心,我定會好生對待娘子?!彼χ鴱澤肀辛艘欢Y。 只對面的男人卻是淡著一張臉,一雙犀利的眸子似尖銳的刀子一般直直的望著他,活像兩人多大仇恨似的。 “最好如此?!绷季?,那男人才冷冷的道了句。 新郎好脾氣的受了鄭重的應了聲便翻身上了馬。 花轎內的嚴蘇酥聽那有些熟悉聲音忙掀了一點窗簾看了看,只那張臉和那人完全不同。 嚴蘇酥嘴角上勾諷刺的笑了笑,眸中的淚也越發的凄涼了…… 醉仙樓,原本送嫁的男人脫去了青色的外衫,露出了鮮紅的婚服,凌厲的眸子緊緊的追隨著街道上步伐緩緩的迎親隊伍…… 第38章 首飾 徐知雙眸直直看著下面的花轎,…… 徐知雙眸直直看著下面的花轎, 直到它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視線內。 “真學會孝順長輩了?”良久徐知回頭看著身后喝著茶水的衛卿彥笑著道。 只是那笑容硬扯著怎么看怎么別扭。 衛卿彥打量了一番,涼涼的道:“你可以哭出來?!?/br> “哭什么,我有什么可哭的。最后的心愿滿足了, 我就算現在死了也值了?!毙熘谌ロ械纳裆? 拿著桌前的茶水便灌了一口。 衛卿彥也沒安慰他,只接過那見底了的茶杯又給他倒上了。 “喝茶沒啥意思。陪著長輩喝點酒?!毙熘χ闷鹋赃吘茐乇憬o他滿上了, 兀自的便拿起那酒壺自己灌了。 讓他喝酒?衛卿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又喝了口茶水。 “平日不讓你喝是有不讓你喝的道理。你聽長輩的話就是?!毙熘琢怂谎鄣暤乐?。 衛卿彥也聽話端著那酒杯便飲了一口。 “下一步怎么辦?”良久徐知才正色的問道。 衛卿彥見他說正事,緩緩地道, “清君側。引蛇出洞、請君入甕?!?/br> 徐知點了點頭,淡聲道,“皇帝近兩個月服用的丹藥越發的多了,看著身強體壯, 實則外強中干。前兩日我得了御林軍一半的兵權,宮里行走方便些?!?/br> 也許是除了半輩子最計較、最忌憚的敵人, 皇帝這兩個月越發的沉迷享樂了, 也越發的怕死了。 這些日子一直服用丹藥,花天酒地、酒池rou林。只隨之而來的便是心中空虛猜忌。 徐知也是費了好大得勁兒才穩住皇帝的信任取得了御林軍的一半的兵權。 雖然是一半, 但是有這一半兵權也好辦事了。 衛卿彥點了點頭又倒了杯酒。 兩人又說了些計劃布防的話,各自喝了半壺的酒。 房中很靜只能聽到喉嚨滾酒的聲音。忽而衛卿彥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月前李家孀居的長媳匆匆進了莊子佛堂休養。那莊子上的粗實婆子說隱隱有妊娠之相?!?/br> 徐知愣了一瞬,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妊娠?李家長子不死了好幾年了?” 只這話說出來徐知臉便紅了,嘴角喏喏動了動又喝了口酒水。 衛卿彥也沒忍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徐知想罵他但還指望著他下面的話,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聽說前段時間李家發賣了一批下人。說是為了新少夫人特意發賣了些沒規矩的?!毙l卿彥笑歸笑還是說了出來。 徐知一只大手緊緊的捏著那酒杯,另一只大手緊緊攥成拳頭。 衛卿彥說的模糊,只是憑他的性子, 那種捕風捉影的事他說不出來?,F在這般說想來是拿了什么證據。 “我也是今日剛得了消息。李家公子昨晚深夜去了莊子?!毙l卿彥輕聲解釋道。 “你將她交給了別人,只是那人卻不是什么可靠之人。這般你還能放心嗎?” 房中仍是沉靜,香爐中的煙彌散著,只聽著衛卿彥臉色有些紅潤,聲音幽幽,意味深長。 徐知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我知道了?!?/br> 這樣沒臉皮的臟事師父那般磊落的人自是不會想到的。夫人一生都活在師父的保護圈里,更是沒受過那等的腌臜事。 這李家人倒是會鉆著空子欺負人。徐知一雙眸子紅的嚇人,大手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 他心中又是悔又是心疼…… “行了,你別喝了,回去吧?!绷季眯熘ы阋娮郎系膸讐鼐埔呀浛樟?,又見衛卿彥臉上紅潤,趕忙攔了下來。 衛卿彥半瞇著眸子點了點頭,翻身站了起來。只是動作一大,袖中的那精致的物件一下子便掉了出來。 衛卿彥一下子便清醒了不少,彎身便將那荷包撿了起來然后重新的放到了衣袖,一氣呵成。 這般緊張的樣子若是換了平日徐知察覺,然后狠狠的調侃一番。只是今日他心中煩悶倒是沒有注意到…… ****** 這邊郁歡又收了兩封鳳陽的信。 一封是郁夫人的。之前郁歡送了信給傅家舅母,她既是想占便宜。郁歡便先滿足了她。反正畫大餅誰不會,就忽悠唄。 那邊寫信給了在江南做生意的舅舅揭了她的老底,買了賣慘。 那傅家舅舅一氣之下回了府將傅家舅母送回了娘家。 郁夫人在信中說她滑頭,卻也沒責備她。 只說了病情緩解了些,吃的好養的好讓她不要擔憂。還囑托郁歡要好生的照顧自己,一番溫情的話看的不愛流淚的郁歡都有些鼻間酸澀。 另一封仍舊是來自魏嬤嬤的。一如上次,郁夫人信中都是安撫之詞,報喜不報憂。 魏嬤嬤則是開門見山,道了實情。魏嬤嬤之前在宮中待了半輩子,多少見過些世面。 郁夫人那病久久的診不出來個所以然,倒像是中毒了。只是這毒霸道無色無味檢查不出來倒是讓人忽視了。 郁歡心頭一凜,黛眉緊皺。 她娘當年小產身子就留下了病,又加上正逢郁家家破,她娘也沒時間休養,每日奔波勞累。 大夫診治也是說積勞成疾,她也沒有多想?,F下想來確實有些可能。 只是若是中毒了這毒又該是誰下的? 郁歡撫著額,心擰成一團,恨不能有雙翅膀能飛去鳳陽親自瞧瞧母親。 青蓮倒了杯茶水放到她面前,輕聲安撫著,“姑娘,算起來大師應該快到鳳陽了。大師醫術精湛夫人定是能藥到病除?!?/br> 郁歡念了句佛祖保佑,無奈的點了點頭,希望大師能治好母親。 “姑娘,后門有張府的侍女送東西來了。奴婢去取,那侍女直說主子交代親手給您?!被ㄌ锎颐Φ膹耐饷孢M來回著話。 她昨日讓外面采買的小廝捎了些吃食。今日去取便見后院門口站著一熟悉的丫鬟,離的近了打量正是張府二公子院中的。 “讓我去?”郁歡眉眼疑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張府人到底是意欲何為? 那后門雖是來往少,但也不是沒的人。張二公子就這般將自己的臉放在地下踩? 他不要面皮她還想要呢。只是旁的首飾也就罷了,那紅珊瑚首飾是母親陪嫁…… 郁歡氣的銀牙緊咬,她這輩子定是和那張府人犯沖,自打進了他家就沾惹上了這一連串的破事。 “花田,你與我換衣服。放下簾子躺在床上?!庇魵g吩咐了一句便自顧的解著衣服了。 花田見她這般只能也跟著解了衣服。郁歡在院子也沒梳妝,現在只稍稍的梳了個丫鬟發髻,又在額角扯了幾撮頭發擋住了點側臉。 低著頭不仔細看倒是發現不了。 攬心閣后面是竹林,竹林之后便是那小后門角了。 郁歡翻身從后窗出去了。 剛跳下去又見青蓮正也想跟著,趕忙叮囑道:“你去外面守著,有人問起來便說我生病了?!?/br> 青蓮搖了搖頭擔憂的道著:“奴婢跟著,姑娘也有個照應?!?/br> “在武成王府劫人,想來張府還沒那個本事?!庇魵g譏諷的笑了笑。 如果張府真有那個實力,何必讓出明媒正娶的兒媳。不是郁歡覺得自己重要,而是這本就是面子問題。 如果張府真有那個本事何必自己打自己臉。今日非要見她無非是想羞辱一番罷了。 她也可以讓章管事幫她,只這非親非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別人,著實不妥。 反正再難聽的話她從小到大也不知聽了多少了。大可以當做犬吠就可以了。 郁歡安撫的笑了笑轉身便去了后門。 郁歡做生意得需出門和外面有消息往來。所以對后門的看門小廝都是很大方的。 現在到了那后門也不小氣,伸手便從袖中取了一錠銀子遞給了他。 那小廝也是個知趣的,笑嘻嘻的收了銀子也不多問便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