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營業的算命先生日常 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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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穿的還是紗裙,看上去像是古代電視劇里的衣服。 這里哪來的人?她剛剛下車的時候周圍別說人了,連車影子都沒見著……她從哪里來的?就算是她沒看見,那么誰又會大半夜的往山上來?!還穿成這樣? 山上最近沒人拍戲,沒有哪個劇組想得這么開,大熱天來云省拍戲還住在荒無人煙連個房子都沒有的山上。 所以這個女人是哪里來的? 明秀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怕過了頭還是如何,居然就緩緩地挪動起來,將自己挪出了車底下,站了起來,冷靜的說:“對,是我的,我在找衣服?!?/br> 與她想象中的青面獠牙又或者猙獰慘白不同,那是一個非常好看的女人,或者說少女更為恰當,年紀很輕,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淺藍色的紗裙,氣定神閑地微笑著,通身無汗,干凈清爽,實在是與正常人眼里的‘鬼’相距甚遠。 明秀不怎么想問對方是不是鬼,要是人家是人豈不是一個很大的笑話? 對了,她就應該當不知道,要是死,就說明她大概率沒有白死,要是活,那就回家好好過日子,就當今夜什么事兒都沒有發生。 傾影微笑道:“這衣服有些晦氣,jiejie還是不要再拿回家比較好?!?/br> “什么意思……?”明秀不解的問,卻看見那少女拎著的衣服突然自燃了起來,火光是幽藍色的,如同夢中一般,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剛想說快放下免得燒手,卻見那衣服燒盡了,少女的手卻絲毫沒有任何損傷,唯有地上黑色的灰燼才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在做夢。 “你……”明秀欲要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細看,卻叫傾影避開了,傾影輕聲細語的說:“jiejie還請仔細些,人鬼殊途,不要隨意觸碰我比較好?!?/br> 明秀還欲說什么,卻聽見耳邊有金鈴響了一聲。 傾影聞聲側臉望去,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微微俯身:“少爺來了,jiejie還請退到一側?!?/br> ——這段時間她和南時沒少打配合。 有時候人其實是很愚昧的,只要堅信了信仰那什么蚊子大仙能過好日子,你一社會主義說破了嘴皮子都不好使,很快南時就悟了,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別人冒充什么萬能神,他就去冒充山神——自家門口的老山神不比什么遠的沒邊沒際的仔細一聽還有點邪乎不辦好事的萬能神來得靠譜?人是一時絕望了有什么信什么,不是傻缺,只是溺水前控制不住抓住一根浮木罷了。 南時只要裝出一副神仙模樣,再搞個奇遇什么的,大部分的人都會相信自己不當心信了什么邪神,山神爺爺來勸他改邪歸正啦! 根據兔朝人的信仰,不收錢、不害人還幫忙辦事的一定是正宗神仙!有正宗神仙幫忙,誰還信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神?開玩笑呢! 明秀沒來得及說什么,身體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退到了道路一側。 只見山中不知何時起了霧,縹縹緲緲,如煙如云,一片雪白中漸漸地出現了一輛馬車的剪影,周圍似有人隨行,不多時,便有兩個粉衣少女手捧青燈走出了濃霧,再次則是兩名紫衣婢手捧香爐,再后是幾名騎著馬的侍衛,圍繞著一輛通體漆黑的馬車。 馬車四周懸掛著金鈴,她們聽見的聲響便是這里發出的。 馬車的前面沒有馬匹,更加沒有發動機的聲音,只有木頭輪子擠壓在公路上發出的聲響。 明秀瞪大了眼睛,不自主的盯著馬車看,傾影在一旁提示道:“jiejie,還請低頭,請勿直視?!?/br> 明秀無法,只能垂下了眼簾,耳邊仍有金玲聲回蕩著,一步一停。 那馬車聽似很慢,實則速度極快,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到了明秀與傾影的面前,傾影率先屈膝行禮:“奴婢見過少爺?!?/br> 車簾被一只著藍紗的素手掀了開來,露出了車中人精致的下顎:“嗯,如何了?” “此為山中人明秀,子嗣為邪神所惑,欲以邪法以身代之?!眱A影道。 “嗯?!避囍腥顺聊艘粫?,似乎是在想什么,明秀低著頭,冷汗一簇一簇的往下淌,她能明確感知到有人在看著她,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這樣被人看著。 半晌,車中人才道:“我見過你,你今日來求過我,很是誠心,為何又聽信了邪神?” 明秀喉中發出了‘呵’的氣音,干澀得無法言喻:“我……求過你?” “是?!避囍腥嘶卮鸬溃骸盀楹稳绱诵募??山中人由我庇佑,才是正統,為何要聽信邪神?” 明秀陡然想了起來,白天、白天……白天她去了山神廟,上了香磕了頭還捐了香火錢……山神?他是山神?山神真的存在? 她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動了,便止不住的磕頭:“山神爺爺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起來?!蹦蠒r低聲吩咐了一句,一旁的傾影便隔著帕子抓住了明秀的手臂,將她提了起來。 南時看了一眼傾影,傾影會意,便道:“害你兒子的東西在jiejie身上,jiejie拿出來給我便是了?!?/br> 害她兒子的東西?明秀有些六神無主,卻奇異的清楚害她兒子的東西應該指的就是那個符咒——是了,什么拿血滴上去,她往年跟人去過武當山也去過普陀山,就沒聽說過哪個平安符要用自家人的血滴上去的! 她并不敢看馬車,而是胡亂的在身上摸索著——還好,那個符咒她剛剛也揣出來了,她手忙腳亂的將符咒遞給了傾影,傾影卻不接,她立刻換了個手勢,捧著那符咒,傾影才隔著帕子,輕巧巧地從她掌心中捏了過去。 南時見東西已經到手,八字倒是不必問了,他已經調查過了,便低緩平和的提醒了一句:“今夜山中有雨,趁早回家去吧?!?/br> “是,是!”明秀連應了兩聲,突然有一陣風過,馬車和身邊藍衣少女都失去了蹤影。 她扭頭望去,山中……哪里有什么霧氣。 突地,天空炸響了一聲雷音,青藍色的閃電劃破了天際,明秀突地想到方才山神說今夜有雨…… *** 另一側,南時坐在馬車中,指尖金芒乍現。 其實明秀的那個cao作是有用的,劫數轉嫁到了她的身上,故而第一件事就是要替明秀改命。 老天爺自然不樂意,故而鳴響了一聲驚雷,提醒南時收手。 南時自然也不樂意:“您就幫幫忙,你看看,這等深處絕境也沒想到要害人的,我改個命怎么了?我又不讓她活到九十九,活個八十九不也蠻好的?也不子孫滿堂,給點財運怎么了?” 天空中有紫光閃過,南時退了一步:“行,那財運不給了,這個死劫我改了怎么樣?好人有好報,給點事業運有點兒女福氣總行吧?人家也是被蒙的,愛子之心也不是美德?您幫幫忙!” 大不了他回頭給人家大門口扔點錢,一樣是財運。 “她是自己同意的沒錯,她兒子是被人蒙的嘛!不要這么死板??!”南時嘟噥了一聲,馬車已經到了山頂,他自馬車飄然而下,一張碩大的洛書秘圖幾乎籠罩住了他。 他挑眉笑道:“先禮后兵,您要是再不同意,我就硬來了?!?/br> 天空一聲巨響,紫電如龍,在烏云中若隱若現。 天道不同意南時有心理準備,今天要是替她兒子改了死劫就沒有那么難,畢竟孩子還小,七歲以下閻王那邊都不記事呢,但是明秀卻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壓上去會是什么結果,她是自愿替她兒子受這個劫難的。 那就是過了明路,明秀有冤屈,也得去了地府閻王殿上再分說了。 天道非常講道理,講道理到了一個幾乎不講道理的地步——南時今天要是只是替她避開死劫或許也引不動天雷,南時卻要替她改命,那就不行了。 南時輕笑了一聲,要是凡事都要天道同意,他也別學什么逆天改命了,老老實實當個凡人不好?廢那功夫做什么? 剛好,測試一下他得的河圖洛書。 古樸的卷軸自南時的手邊攤開,隨風飛揚出去,末端卻叫南時捏在了手中。 大風揚得南時衣袂翻飛,他舔了舔嘴唇,眼下紅痣幽幽的散發著一股子肆意妄為的氣質,他舉起一手,洛書秘圖轉動了起來,與此同時河圖也綻放出了一股銀輝,化為了陰陽魚在洛書秘圖中穿梭著。 “試試就試試?!?/br> 天雷涌下。 第158章 南時甚少笑得這么肆無忌憚, 有一說一,雖然復活那次是有池幽替他開掛,可那也確實是實打實的扛過去了, 今天他手持秘寶,越發得橫行無忌。 天道似乎也有考驗他的想法, 雷云攢動, 放眼望去,滿目漆黑。 本是個星月明朗的夜晚, 倒是叫他給毀了。 有了河圖的助陣, 南時指尖的洛書秘圖再次擴大, 幾乎籠罩住了半方天空,八卦定八方,天干定時光, 地支排光陰,又有周天星斗入局,二十四節氣之外則是密密麻麻的因果線, 如絲雨般像四面八方延展而去。 因果線幾乎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朦朧的灰色。 南時定定的抬頭仰望著這一局命數,眼前似有光影流淌而過, 漆黑的云陡然亮了一下, 一條青紫色的閃電一閃而過,隨即便是隆隆的雷音。 風也喧囂了起來, 卷著他的長衫在空氣中獵獵作響。 南時倏地揚了揚眉梢,怪不得老天爺反應這么大,看這因果線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以命盤來看, 明秀本人雖無甚么大能量,可若是他改了命數, 此后就會改變一位大人物的命數,從而影響到千萬人的身上。 但是今天他就是改定了。 池幽曾經與他說過,既然想要做什么,那便去做,只要自己能擔著,就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南時微微一笑,伸手一指星辰,星辰震動,將原本的主星撞成了細碎的金粉,在空中紛紛揚揚。 雷云怒吼,不再與他客氣,青紫色的光芒突破了細白的因果線,那天雷匯聚成一線,撕破了天空,無跡可尋又理所當然的對著南時當頭劈下。 有些時候,光源太近了又太亮了,就會回歸最初的白,天地也仿佛在此刻放出了光明,如同白晝。 南時腳下一動,旋身而起,那道天雷幾乎是擦著南時的袍角而過,熾烈得幾乎讓南時產生了一種自己即將化為灰燼的錯覺——但沒有,他還活著。 他腳踏七星步,那些曾經起早貪黑的、曾經挑燈夜戰的東西在此刻都化為了他堅強的后盾,令他可以獨自去挑釁天道。 第一道天雷過去,南時卻已經修改完了明秀的命宮,便是此時罷手,明秀的命數也已經截然不同了,南時沉下心來,趁著第二道天雷還未降臨,就加緊去改第二第三…… 命盤有十二宮,每一顆星辰互相碰撞照會都會在人生的旅途上造成截然不同的走向。 他既然改,那就改個完美出來。 他是為了明秀嗎? 其實不是的。 只不過一時興起,為天道挑起了狗脾氣罷了——你不讓我做什么,我偏偏要試試。 平時我可以管你叫爹,但是有些時候我希望你能叫我爹。 就這么簡單。 一條銀龍踏破了天際,自層層的烏云中探出了修長而龐大的身形,天空傾覆,南時覺得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烏云,細小而密集的雷電碰撞之聲在南時的耳邊響起,南時卻懶得理他,不趁它蓄勢的時候多改兩個星辰簡直就是血虧。 南時覺得自己居然還有心情想東想西也是很厲害了。 他五指一扣,瞬間五顆星辰飛入了夫妻、父母、福德、子女、田宅五宮中,星屑如雨,似是灑了他滿頭滿身,而天空中的銀龍也不再猶豫,直撲南時而來。 害怕嗎? 其實也還好。 他腳下方位一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襲上心頭,銀龍的軌跡如虛影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又如泡沫般散去,他看也沒有再看一眼,抬手一揮,剩余六顆形成再度入駐命盤之中,至此改命已成雛形。 腳下似乎有什么東西轟然炸開,泥土與碎石飛濺起來,卻又在觸碰到南時的一刻被避了過去。他估摸著再有一道天雷,今天這一局便成了。 怎么整得自己跟修仙的在渡天劫一樣。 南時輕笑著,另一手持的河圖在風中狂卷,兩條陰陽魚自洛書秘圖中游出,在另一側頭尾相連,形成了一張小八卦,隨即擴散開來,化為了一局新的命盤。 是自己的命盤。 命盤在掙扎著,似乎是被什么東西所壓制了一般,主星雖未變動,輔星卻不停的更改著。 南時沒有去看,卻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嗯,會死在第三道天雷之下。 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