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營業的算命先生日常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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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時隨便找了個由頭就告退了, 希望池幽沒有察覺到他的心臟想個脫肛的野馬一樣在腦海的大草原上狂奔。 這不太對勁,也忒尷尬了點。 南時在走廊上坐了會兒平復了一會兒心情,順道把用腳趾摳出來的西王母宮又填了上去, 當做是無事發生一樣去找奶奶玩去了。 天天待在家里不是個辦法,或許他應該遠離一點池幽? 一個大年夜就這么不咸不淡的過去了。 大年初一, 南時早早地起床指揮著仆婢們擺上供桌, 給天道爸爸來了一頓好的,冒著熱氣的大菜上了供桌就惹得他垂涎三尺, 奈何這是要給天道爸爸的, 南時沒敢伸手。 他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去買點電子鞭炮來放一放的, 結果張河一聽來了興致,說這么簡單的玩意兒還要買簡直是侮辱了他工程師的名號,當即寫了一段小程序交給了南時。此刻四個大喇叭叫拉了過來, 擺在了方正的天井四周,張河摁了下手機,隨即一連串熱鬧的鞭炮聲就從喇叭里傳了出來。 這時候南時才知道為什么喇叭要擺四個角, 那特么就是全方位無死角立體聲??! 南時拉著家里的下人們一道跪了下來,不管是內院的還是外院的, 人人手中持著三炷香, 南時為首揚聲道:“愿萬事如意!諸事太平!” 后方齊聲喝道:“愿萬事如意——!諸事太平——!” 南時持香三跪九叩,將香火插入了香爐之中, 他眉間一動,趁著這個機會微笑著輕聲補充道:“還要發財!反正財神爺也是您管的我就一起求了,順道再求個身體健康,可別再讓我出車禍了我是真的不行了!爸爸明年請一定接著罩我!” 香鼎中的火苗簌得便著了起來, 可能是南時屁話太多,火苗撩了幾下, 啪嘰一下滅了,南時傻眼了,他喃喃道:“爸爸給個面子!大過年的收點節禮這是規矩,您不用給我客氣!” *** 池幽依舊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閑適得倚在塌上,忽得聽聞前頭喧鬧了起來,便問道:“怎么回事?” 清河臉上有些古怪,瞧著像是在憋笑:“稟少主,少爺領著大家在祭天,許是說了什么,那些紙錢點不起來,現下少爺正嚷著讓廚房把菜油搬過來點火?!?/br> 池幽聽罷嗤笑了一聲,放下了書:“……大年初一的也不安分一些?!?/br> 又聽見前面一聲叫好聲,火光沖天而起,想來事情是解決了,清河問道:“山主,可要奴婢……” 池幽懶散地擺了擺手:“算了,由著他鬧去吧?!?/br> “是?!鼻搴用佳蹚潖澋膽寺?,池幽見她面上猶豫,略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去就去吧?!?/br> “謝山主!” 另一頭,南時往燒紙錢的大鼎里潑了五桶5l裝的菜籽油,探頭看了一眼,夸了一句:“紙錢質量不錯??!” 這都沒給泡爛了! “稟少爺,這是老奴親自盯著叫人做的,錫都放的足足的?!敝芄芗颐奸_眼笑的說著,他拿了一張黃紙疊成了金條狀,遞給了南時,隨即將打火機湊了上去,南時便將金條也給扔了進去。 霎時間火焰沖天而起,吞沒了金山銀山。 南時快樂地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已經熊熊燃燒起來的火焰,確定現在當場往下澆兩桶水都潑不滅后就拉著奶奶也來投兩個元寶,算是沾點福氣。 強行送錢,最為致命。 音響里也換成了二踢腳的聲響,震耳欲聾,混雜著眾人互相恭賀拜年的聲音,熱鬧非凡。 今天是年初一,是沒有人上門拜年的,也不怎么適合出去玩,于是一家人閑著無事的就搓起了麻將,不來錢,誰輸誰貼紙條,傾影、晴嵐還有南時和老太太湊了一桌,老太太她們得讓著,最后反倒叫南時貼了一臉的紙條。 大年初二,南時本還想睡個自然醒,結果九點多就被晴嵐給拽了起來,梳洗打扮后送到了外院去待客——對,就是待客。 今天有人上門拜年了,南時還沒睡醒,眼神都有些恍惚:“……拜什么年?誰上我們家拜年???!” 晴嵐和傾影一左一右的扯著他走,生怕他跑了:“本是沒有的,山主吩咐了既然少爺要當家,也得認認鋪子的掌柜長什么模樣,才允他們上門?!?/br> 南時哭笑不得:“我師兄這是在給我找事兒???!” “不用這么著急吧……我還沒吃早飯!”南時接著說。 晴嵐才不管他:“早餐備在了前廳,少爺到那再吃也是一樣的!” “讓我當著人家拜年的人的面來吃飯?不太好吧?” 傾影則是回答道:“他們也都是簽了契的,少爺是主家,想如何難道還要看他們的臉色?只管自己舒服就行了?!?/br> 南時:“……我覺得你們倆是在坑我?!?/br> 前廳就在眼前,周管家早就在一旁候著了。傾影笑得異常溫和,松開了南時的胳膊:“那少爺是要奴婢提著您進前廳還是您自個兒走進去?” “……算了,我自己走?!?/br> *** 客廳里已經坐了濟濟一堂人。 今天來的年輕人居多,大家都是s市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能互相不認識。鄒進穿著一身西裝,捅了捅一旁的坐著的馮子恒的手臂,小聲的說:“喂,你怎么也來了?” 馮子恒盡量目不斜視,不去看周圍侍立在一旁的粉衣婢女,努了努嘴:“我怎么知道……我家老頭子關照我來的,不來還不行?!?/br> “之前這種事情不都是我爸親自來的嗎?有我什么事兒?” “誰知道!不過聽說是這邊特意吩咐了叫年輕的來,帶個懂賬目的就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章程?!编u進用眼神指了指身后站著的老人——這是他們家公司的老財務主管。 馮子恒示意了一下手機,兩人心有靈犀的開始用手機逼逼:【我日,這家到底是什么來頭,規矩大得飛起,我來的時候人都傻了?!?/br> 【我也是第一次來,我哪知道……就知道是我們家的大股東,控股控了三代人了?!苦u進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我家老頭子這么英明神武為啥還沒有把公司做空?這不科學??!天天給人白打工很有意思嗎?!】 【我也好奇 10086?!?/br> 鄒進身后的老財務小聲提醒說:“三少爺,別說話了,有人到了?!?/br> 話音方落,就看見門外魚貫入了兩位藍衣女子,如燕翅般侍于兩側,半躬著身引了一位年輕人進來了,對方身后也跟著一個老年人,看這配置和他們有點類似。 鄒進看了兩眼對方,這人姿容秀雅,行動間頗帶著點從容不迫的意味,看著和他們有點像是一類人,但是對方十分面生,他們這個圈子里要是有這樣一個人哪能不認識? 可能是這里的環境太壓抑,又或者是對方的氣質太好,普一進門便壓得眾人逐漸消了聲,唯有鄒進這個缺心眼的還朝人家招了招手:“這邊還有個位置?!?/br> 進來的當然就是南時。 南時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眼神掃過鄒進后毫不客氣的落座于主位之上,在他行動之間幾乎是所有人都已經站了起來,南時坐定,便氣定神閑的道:“大家都坐吧,不用那么客氣?!?/br> 眾人這才紛紛坐了,大家都是從小家里給訓出來的,當即左手第一人就又起身對著南時行了個古禮:“李家李林給少爺拜年了,祝少爺新春大吉?!?/br> 剩下諸人也都魚貫而起,給南時拜年。 恕南時直言,他頭都大了。 這倒是不用他和對方互相彩虹屁,自然有周管家出面,一來一往之間花團錦簇,堪稱是小母牛她媽帶著小母牛逛服飾店,一套一套得繞個不停,南時就負責坐著,認臉。 差不多等到每個人都互相吹捧了一遍,就開始有人陸續把賬本外加賬目的u盤送上來了,這讓南時看,南時也是看不懂的,只能強行微笑,假裝自己是個好看的擺設。 其實鄒進和馮子恒他們這一波人也不用怎么說話,后面都是賬房之間的金融交鋒,他們雖然能聽懂,但是大部分人是不想聽的——誰大過年的想開會???! 但他們看見坐于上首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南時,就是心里再不耐煩,臉上也不好表現出什么。 南時就這樣干巴巴的從十點一直坐到了十二點,餓得肚子直叫,他是真的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注視下該吃吃該喝喝,只能打腫臉充胖子,忍著。 周管家心滿意足的把賬目軟件給關上了,南時便適時地微笑著頷首:“大家若是方便,就留個飯吧?!?/br> 解放了! 有飯吃了! 一眾陪坐的年輕二代可謂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南時。 南時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陪坐,傾影小聲提醒了最好不要一起吃,就留下了周管家陪他們,自己先行開溜。 南時第一個想去的地方就是找池幽吐苦水——他就不信了,他沒來之前這些人難道一個個去城外陵墓里找周管家報賬拜年嗎?純心折騰他呢!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去。 他太難了。 南時坐在了花園的走廊上,點了一支煙發泄一下自己的郁悶之情,他也不樂意再走了,吩咐人端一份飯菜送到這里來吃。 廊下池塘中錦鯉已經叫喂熟了,看見有人來就紛紛游了過來,簇在南時的影子旁邊,一張張嘴朝天不停地開合著,結果就吃到了南時抖落的煙灰,然后呸呸呸的又吐了出來,仿佛在罵:真雞兒難吃! 南時看著看著就笑了,從暗格里摸出了魚食把魚都給喂了,喂完了剛好飯菜也送來了,他要的簡單,一碗牛rou面,南時三兩口就吃完了,坐在那兒便驅散了眾人,自己到園子里走兩步消消食。 因著是自己家里,傾影和晴嵐也沒有非要跟著,就由著南時去了。 池幽找這么一幫子年輕人來想也知道不是光叫他認臉這么簡單,還有讓他們也認認臉的意思。為什么非要找年輕人,也是因為他們平時出門活動得多,不像是家里真正管事的天天上班回家兩點一線。 今天一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可想而知以后南時也不會遇到什么富二代刁難之類的破事,或許池幽還報著叫他多認識幾個朋友的想法,總之對南時百利而無一害。 池幽越是這樣替他考慮,南時就越是尷尬。 他要不搬出去住一陣兒?要不再拉著過杏仙出去旅個游?本來說好是過完年等到三四月份開春就和池幽一道出門去逛逛,現在一想南時真是恨不得再抽自己一耳光。 他蹲了下來,又點了一支煙,滿臉都是咸魚。 鄒進和馮子恒也是溜出來抽煙的,結果兩個人都沒帶打火機,突然聽見了熟悉的啪嗒聲,就連忙繞過了假山來借火,這一繞,就看見了蹲在人工湖旁邊抽煙的南時。 南時:“……”現在站起來假裝無事發生還來得及嗎? 鄒進:“……” 馮子恒:“……” 場中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 最后還是南時看見了兩人指間夾著的煙,率先開口道:“借火???” 鄒進和馮子恒對視了一眼,默默地湊過去一起蹲下了——只要大家一起做同樣的事情,中間就沒有異類了! “是啊,少爺借我們個火?!?/br> 等到三人都抽上了煙,露出了一模一樣的心累的表情,馮子恒沒忍住抱怨了一句:“我不是在針對你哈……大年初二出門真不是人干的?!?/br> 南時幽幽地道:“大年初二被從床上拉拔起來見客也很累好不好,我早飯都沒吃哎?!?/br> 鄒進:“巧了,我也沒有,虧得你讓叫了留飯,不然我懷疑我出門就得找個館子……還不一定有位子?!?/br> 南時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南時?!?/br> “鄒進?!?/br> “馮子恒?!?/br> 三人握完了手,又開始抽煙,三片煙霧匯聚成了一片,從假山背后冒了出來,還有粉衣婢以為是著火了過來看,就看見南時他們:“……見過少爺?!?/br> 馮子恒和鄒進連忙想要站起來,便聽南時道:“沒事……不用管她,你們吃飽了沒?要不要再續一攤?” “沒,沒敢多吃?!?/br> “我也……” 嗯……于是三人聯袂出門找了個過年還開門的燒烤攤續上了之后,不約而同的舒服得嘆了口氣,對視了一眼覺得對方已經是自己的好基友了。 ……男人間的友誼就是這么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