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營業的算命先生日常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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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時見池幽放下筷子,便連忙道:“我阿婆坐了一路車,下午估計要小睡一會兒,師兄你不是還有事?您忙去吧!” 池幽頷首,低聲說:“你要是無事,下午就過來與我一起看看賬目?!?/br> 老太太倒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南時還要看賬?” 一般給人家當徒弟的,和人家家產有什么關系?尤其是池幽看著也不過三十歲,和南時是平輩,說家產也輪不到南時手上??!這話說的,簡直就是要把家產給南時了一樣! 老人家……不,應該說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如果一個人愛你不給你錢,他不一定是愛你的,但是他給你錢,那他至少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當然?!背赜恼Z氣溫和的說:“他以后也是要當家做主的,都教他學一點,沒壞處?!?/br> “……哦,好?!崩咸牭靡汇兑汇兜?,拍了拍南時的肩膀:“你師兄待你好,你也得聽話!以后不許忤逆你師兄!聽到沒有?!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南時可憐巴巴的應了一聲,想要送老太太回房間,沒想到老太太擺了擺手就讓青月帶著她走了,讓南時好好去給他師兄幫忙,她還利落著呢,用不上南時帶路。 南時當場就給扔下了。 見老太太走了,南時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池幽,道:“師兄,委屈你了……”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池幽神色閑散,顯然是沒有半點不樂意不高興:“你的長輩,自然也是我的長輩,見上一面,低個頭又有何難?你又不是簽了賣身契從此和家中恩斷義絕,生死不干的?!?/br> 南時心下軟成了一片,臉上也笑了起來,他拱了拱手道:“多謝師兄賞我臉面……那您先回去歇著?時間還早,您去睡會兒吧?!?/br> “嗯?!背赜膽猩⒌膽艘宦?,見南時要告辭,便問道:“你要去哪?” “嗯?我回我院子里休息一會兒?!?/br> 池幽輕笑了一聲,起身在南時額頭上點了點:“你以為我叫你看賬本是說笑的?去,周管家等著你呢,今年你就先學起來吧,當家的看不懂賬目,那豈不是笑話?” 南時神色一垮:“……哈?!” 他還真以為池幽是隨口一說哄他奶奶高興的。 池幽也不再理他,倒是清河上前了一步,在南時身側停下了,不得不說池幽很懂南時的想法,知道他八成是嫌麻煩不想管的,直接叫人壓著他去。 南時只能弱弱的說:“……我自己走?!?/br> 清河衣袖掩面,笑道:“少爺請?!?/br> 賬房是在內外院交接的地方,全家的項目都從這里走,連帶著庫房這是在這頭的,專門空出了一個廂房用于給賬房先生工作,南時往日就進過庫房,賬房也就之前剛搬來的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 普一進門,就見周管家贏了過來,連帶著幾個賬房先生都起身行禮,將南時引到了一旁一張空著的書案前坐著——要說現代化,除了南時的院子可能就屬這個房間最強了,賬房先生們非??焖俚慕邮芰穗娔X的存在,并且用得溜得不行。 南時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呢,幾個文件夾和三四本厚厚的賬冊就懟過來了,周管家笑得簡直像只偷了雞的對黃鼠狼:“少爺,這是近三年家中的支出和收入項目,您先看看,不懂的就問我們就行了?!?/br> 南時:“……我能不看嗎?” “山主說了,不能?!?/br> 南時:“……” *** 是夜,南時和池幽一左一右的泡在溫泉里,南時一臉被榨干后的賢者表情,難得沒反抗侍女來給他捏肩捶背,吐槽道:“師兄你怎么沒跟我說過,家里還有企業……” 水氣氤氳,池幽伸手將自己一頭長發撥到了身前,皺著眉頭道:“為何沒有?難道你以為你吃的喝的都是憑空變出來的嗎?尋常富戶,弄兩個店鋪吃點干股不也正常?” “您那叫干股嗎?!”南時翻了個身趴在了池邊上,要不是他實在是沒力氣,恨不得拽著池幽的肩膀晃兩下!一般人吃干股那就是拿個百分之幾的股份等分紅,手里拿著百分之幾十凌駕于一眾股東之上的那叫委托別人管理公司! 池幽慢慢地道:“所以才叫你要多熟悉家中的事物,連自己有幾許身家都不清楚,豈不是個廢物?!?/br> “謝邀,我想當個廢……”物字南時在池幽的目光下消了音,特別沒骨氣的改口:“師兄說得對?!?/br> 池幽嗤笑了一聲,估計又在心里罵他了。 南時已經習慣性躺平吧,罵就罵,他又少不了一塊rou。 清河端著酒上來了,池幽擺了擺手,清河便給南時先倒上了,另還有幾碟子點心,南時餓得慌,不管不顧的先塞了一個進嘴,剛剛在賬房看得他直接連晚飯都吃的心不在焉,現下沒三個小時就又餓了。 栗子糕甜軟綿密,桂花酒清甜,南時吃得好,便叫人端過去給池幽也嘗一嘗,池幽隨便喝了兩口便罷了手,剛想囑咐南時兩句這酒后勁大,就看見南時已經灌了大半瓶下去了。 池幽:……算了,這么大的人了,心里應該有點數。 這一個算了之下,南時就給喝多了,他還以為是溫泉泡多了頭暈,沒放在心上,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池幽身邊:“師兄,你讓我躺會兒,我難受?!?/br> 池幽看向了不遠處另一個長塌,意思很明顯。 南時不干了,這會兒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要躺池幽的這個,他扒拉著池幽的手臂,抱著死活不撒手:“師兄你就讓我一次嘛!” 池幽這才發現南時眼睛已經沒有清明兩個字可言了:“……來人,把少爺帶回去休息?!?/br> “我不!”南時就是不撒手,池幽眉間一動,另一手捂住了南時的口鼻,南時發出了兩個無意義的斷音,本就有些紅的臉上更紅了些,沒一會兒他就因為窒息而難受的松開了池幽的手臂。 池幽低笑了一聲,剛想要松開手,卻見南時張開口,跟狗似地咬住了池幽的手指,他喝醉了咬人沒有輕重,卻也傷不到池幽,南時咬了一陣,覺得咬得牙疼,吐出去吧他又舍不得——之前就是這兩根手指把他喉嚨都給撕了,現在還來捂他! 記仇著呢! “松開!”池幽斥責了一句。 南時迷迷瞪瞪的叼著池幽的手指,吐出了兩個模糊的音節,大概就是在說:我不! 他挑釁的看向池幽,一副‘我他媽就要叼著’的表情,池幽冷笑,這兔崽子是真的學不乖,酒后吐真言,看他便知平日里對他的怨氣大得狠。 “還不松開?” 南時變本加厲,抱住了池幽的手腕,還側臉試圖用后槽牙去咬,池幽的指尖被磨得發癢,他便也不在忍著他,一手捏住了南時的下巴,微微吐力,迫使他張開了嘴。 南時還要不依,哼哼唧唧追上去咬,奈何池幽的手鉗得緊,他的頭都也不能動,反倒是把自己扭進了池幽的懷里。池幽懶得再縱容他,他松開南時的下巴,反手一拍他的后頸,他便伏在池幽肩頭不動了。 池幽順勢攔住了南時的腰,不叫他摔進池子里,他嫌棄的在池子里洗了洗手,末了啼笑皆非的屈指在他額尖一彈:不知好歹的玩意兒。 “將少爺帶回去歇著,明日給他備著些醒酒湯?!背赜穆氐溃骸岸喾沤??!?/br> 南時平日里最討厭吃的就是老姜。 但是醒酒湯不加姜,怎么能發汗呢?池幽微微一笑,將人交給了晴嵐。 第86章 南時感覺自己好像伏在案上了。 就是平日里池幽書房的那張書案, 很寬大,紫檀木的,保養得宜, 摸上去觸手溫潤如玉,便是深秋寒露也不會覺得涼手。 但是他覺得自己下半身涼颼颼的, 好像沒穿衣服, 腰間卻是很熱,活似蓋了條棉被。 他想說話, 卻說不出什么來, 嘴像是被糯米漿給糊住了一樣, 張都張不開。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襲深沉的紅色衣袍進入了他的視線,后面還跟著藍色的、青色的人影, 南時伏在書案上,也沒辦法抬頭,不知道是什么人。 青、藍人影在他的面前停頓了一下, 隨即他們又急忙忙的向前走去,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一樣。南時頓時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羞惱之情, 他們好像是在看他……他們怎么敢看他?! “嗯……去吧, 不容有差錯?!庇腥说牡?,聲音閑適威儀, 帶著一股子矜貴的從容,讓人十分好奇發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是誰呢?這聲音好耳熟啊…… 南時慢吞吞的想著。 他像是在棉花里泡著一樣,飄飄然的,卻又能感受書案的堅硬, 沉重又輕盈,奇怪極了。 ……哦對, 是他師兄啊。 師兄為什么讓他趴在這兒? 南時想要瞪他,卻最多只能看見多寶閣下方精致的松竹梅雕花。 不一會兒,南時就聽見了衣物摩挲的聲音,那幾個藍的、青的人影都退了出去,房門關上后房間里就靜悄悄的,叫那衣物的聲響越發明顯。 那一襲紅衣就落入了他的眼簾,先是整齊精致的邊角,再到鑲嵌了玉石的腰帶,白色里衫一層又一層的裹著傾長的身姿。 池幽來了。 南時看不見池幽的臉,只能看見自紅衣下踏出的半只靴子,緊接著腦袋一沉,有東西壓在了他的頭頂插入了他的發間,冰冰涼的,半絲溫度也沒有。 “知錯了么?”池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知什么錯?南時皺著眉想著,沒想出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卻又有一道聲音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對,他錯了,他犯了大錯。 池幽沒有等他回答,五指在他發間細密的摩挲著,一層顫栗自他脊椎涌上大腦,他無法抑制的輕顫著,便又聽見池幽淡淡的說:“知錯了就好?!?/br> 南時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心若擂鼓,幾乎要從他的嗓子眼里跳出來,他掙扎著想要動彈,卻又如同被泰山壓頂了一般,他的手就這樣無力的躺在眼前,他看著自己的小指,努力的想要動一動,卻連個指尖都動不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池幽的手自他的發間離開,轉身離開,身后如墨如云披散的長發自他眼前一掃而過,他下意識的想要閉眼,卻硬是閉不上,腦中傳來一道認知,他叫發梢掃了眼睛,這會兒應該是看不清的。 眼前也變得一片迷茫,眼中熱熱的,像是有什么液體艱難的從眼眶里匯聚成滴,順著鼻子落了下來,輕巧的滴在了案上,他感覺自己仿佛聽見了滴落的聲音。 不多時,池幽又回來了,他不知道池幽做什么去了,他想叫池幽放他起來,這樣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又能看見了,便看見池幽的手落在了他的眼前,南時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只覺得自己死死地盯著那只手,池幽的手是真的好看,如此落在眼前,別無他飾,干干凈凈,骨rou勻稱,青藍的血管自腕間延伸出去,又隱沒在了一片剔透之下。 有這只手在眼前,南時甚至覺得自己的手很礙眼。 日光落入室內,修長的手指屈動了一下,指節都在發著瑩潤的微光,池幽的手搭在了一柄漆黑的戒尺上,戒尺光滑,他的指尖若即若離的自戒尺上游了過去。 南時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只曉得呆呆地盯著那只手看。 戒尺終于被拾了起來,骨節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隆起,衣袖自他的腕上落下,露出了一截如玉般的手腕,就像是春寒料峭的時候自窗外橫斜而來的一枝玉蘭,只有這么一枝,但滿樹、滿林唯有他獨芳——南時的聲音在他自己耳邊響了起來:他師兄要打他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錯? 不,你錯了……你錯得非常嚴重…… 緊接著戒指便橫在了他的頜下,迫使他抬起頭來,瞬間他就落入了池幽那一雙幽深平靜的眼中:“你知錯了嗎?” 南時聽見自己說:“……我不知錯?!?/br> 池幽唇角微微揚起,戒尺離開了,南時被固定在這個姿勢上。戒尺光可鑒人,隱約倒映出了自己泛紅的雙眼。眼下的紅痣在黑尺上紅得耀眼,睫毛輕動,這個表情他很熟悉,他在隱瞞著什么,他在不安卻又要極力掩蓋,裝作自己問心無愧。 他垂眼看著那戒尺游移,狠狠地撬開了他的唇瓣,撞開了他的牙齒,冰涼的戒尺強硬地壓在溫熱的舌尖上,池幽又問了一遍:“知錯了嗎?” 南時含糊的說了兩個字,應該還是‘不知’兩個字。 他心中著急,心想著這會兒應該說‘知錯’才對,池幽吃軟不吃硬,硬著對剛吃虧的肯定是他自己,更何況這會兒認個錯又怎么了? “很好?!彼犚姵赜乃估锫龡l地說。 執著戒尺的手一動,戒尺翻轉了過來,被磨得圓潤的邊角抵在了他的上顎,撐開了他的唇舌,硬生生在二者之間拉開了距離,隨即濕漉漉的戒尺從他的口腔中退出,輕輕地拍在了他的臉頰上。 縱使如此,南時依舊被打得偏過頭去,并不痛,卻讓他覺得極為羞恥。 紅衣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池幽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后,一陣輕巧的風聲響起,緊接著一片絲滑的衣料就蓋住了他的頭頂,遮去了所有的視線。 黑色的,是他自己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