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陸觀濤不斷觀察著身邊小孩兒的神色,見他似乎有所觸動,便趁熱打鐵道:林成,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學習裴亦蕭的生活方式,也不是要你就開始鮮衣怒馬鋪張làng費,而是懂得一些骨髓血液里深厚的特xing。就算吃著煎餅果子,也像在品味鵝肝;就算喝著豆漿稀飯,也似品嘗著頂級好酒,這才是我要幫助你的。明白嗎? 裴亦蕭被說動了,點了點頭。 對,一直以來他做不好的就是這一點。其實是一種內在的氣質 你得記住,陸觀濤姿態悠閑,卻脊背挺直,首先一點就是,即便是你犯了錯,也得有種不是我犯錯,而是你太蠢的態度。 裴亦蕭黑了臉,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對我的態度嗎! 陸觀濤看見他的表qíng,哈哈大笑,拍了他肩膀兩下,好了,乖,我今天真的是來向你道歉了。別生我的氣了,行嗎? 你才乖!你全家都乖!裴亦蕭第一次在這個人面前自如地罵了他一句。甩開他的手開始吃菜。 經陸觀濤這么一cha科打諢,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開始和諧起來。裴亦蕭也不別扭了,該問什么就問,不知道怎么吃就直接指著,陸觀濤果然十分盡心地解釋。大家吃得挺開心。 其實陸觀濤在想:唉,真好哄 第二天,陸觀濤下班回家的時候,看見裴亦蕭系著一個黑色的圍腰,站在煤氣灶邊看著一本烹飪書,又拿鍋鏟在鍋中攪和著。他又想上前去扣著那個細腰,親親抱抱。站在廚房門口看了半天,最終忍了下來。 裴亦蕭端出來的菜少油沒鹽還有點老,好歹是可以下口了。他看著烹飪書不解道:明明都是按著步驟做的,怎么味道不對呢? 沒關系了,慢慢做吧。陸觀濤不在意。 裴亦蕭看他吃得眉頭也不皺,一口一口細細的嚼,不由想:這個是不是就是吃著煎餅果子,也像在品味鵝肝的樣子? 他現在迫切地想要好好做一頓好吃的飯菜出來。 哦,我那西服弄好了嗎?陸觀濤問。 呃,裴亦蕭想起自己隨便放在了小區門口的洗衣店,忙敷衍道:明天我就取回來。 那算了,明天我下班自己去取吧。陸觀濤吃完了飯,正在抹嘴。 裴亦蕭擺手,沒事沒事,那個,我去取我去取。單子還在我這兒呢! 陸觀濤頓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裴亦蕭就擔心他發現他不是往那個洗衣店送的。 陸觀濤周三下班的時候,還是自己去了洗衣店。 陸先生,您來了!洗衣店的人員早就認識他了,陸觀濤的衣服都是在這里洗的,今天是來送洗? 不是,我前幾天讓人送來了一套西服,想請你們清理保養一下,我讓那人報的是我的名,不知道你們收到沒有?其實陸觀濤在聽到裴亦蕭說單子的時候,就有點懷疑了,這家店根本不需要單子這種東西,只留客人的名字就行。 果然,店員說:沒有??! 哦,陸觀濤笑了笑,那可能是還沒拿來。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您慢走。 陸觀濤出門的時候有點哭笑不得。他的每一套西服都是量身定做,衣料全是特選的,普通的洗衣店根本無法清洗后還保持完好的版型。如果裴亦蕭是隨便亂送洗到哪個洗衣店,那可以保證,那套西服是廢了。 一回到家,就見裴亦蕭特別熱qíng地歡迎他,你回來啦!我今天做的菜還不錯。 陸觀濤笑瞇瞇地回應他,是嗎?那可得好好嘗嘗。 他也不急,慢悠悠去換了衣服,洗個手,坐在沙發里看電視。裴亦蕭來叫他,他才去餐桌旁坐下。 剛吃了一口,就有點驚異,這小子真不簡單,前天的面條沒法吃,昨天的菜勉qiáng能入口,今天的就已經是還算可以的家常菜水準了。 裴亦蕭緊張兮兮看著他,如何? 不錯。 小孩兒樂了,露出白牙。 這是huáng瓜ròu片湯,很清慡。 我炒的木耳炒ròu,清肺!你平常抽煙太多,得多吃這個。 青椒ròu絲,我以前在家的時候常吃。 清炒菜心,我選的是最嫩的菜心。不過好像炒的時間長了點 陸觀濤明白裴亦蕭為什么這么殷勤,笑而不語。 吃完飯,收拾完桌子,在客廳里坐下看看電視,陸觀濤才問:我的西服呢? 裴亦蕭暗叫:不好 他取衣服的時候,就和洗衣店的人吵了一架。那西服送過去的時候,他特意看了的,料子柔軟而有型款,低調又貴氣??上闯鰜淼囊路?,一打開他差點沒昏過去。本來是暗黑色,愣是成了灰黑色,原本柔軟的料子一摸上去僵硬成板,袖口和褲底還成了波làng形,撲面還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這還了得?別說陸觀濤那么講究了,他看了都慘不忍睹。 裴亦蕭氣得錢都不想付!洗衣店的人也不gān,說我們這兒用的是最好的設備,洗出來就是這個樣兒,只有你才會這么說!裴亦蕭一看旁邊取衣服的都是些銷售員啊、服務員的,也無語了。這兒就不是給陸觀濤這層次的人洗衣服的店。他無奈地付了款,抱著衣服出來yù哭無淚。 還想著在陸觀濤面前硬氣起來,哪曉得隨便辦件事qíng就砸了。這衣服不會很貴吧! 他實在沒辦法,才竭盡全力好好做了一頓飯,想討好陸觀濤。 聽到陸觀濤這么問,他只能站起來磨磨蹭蹭走進房間,把衣服拿了出來,給你。 陸觀濤接過來,一打開,被那種怪味熏了一下。他把袋子全部取下,仔細打量著可憐的西服,故意皺著眉頭,怎么搞的,這店也太不像樣了,都幾十年的老店了,怎么能把衣服弄成這樣!這西服雖然也不貴,但到底也是小十萬啊,這哪還能穿?不行,我得打電話給他們老板投訴。老顧客了,就這么涮我? 十萬裴亦蕭差點給跪了,十萬的西服就讓他拿到和幾千元的西服一塊洗的地方去毀了 陸觀濤作勢要拿出手機來打電話,裴亦蕭忙壓住他的手,這、這也不能怪那家店,要不我賠你一套! 那怎么行?陸觀濤挑眉,是他們沒洗好,關你什么事?他們這樣做下去,也是對客戶不負責任,我一定得給他們老板打個電話說一說。 裴亦蕭急了,跟那家店真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只能實話實說:別打別打!其實,我我沒有送到那家店,就在小區門口那個洗衣店洗的 陸觀濤停下撥電話的手,無聲的看著他,眼里是詢問。 裴亦蕭低下頭,是我的錯他忽然想到陸觀濤吃海鮮時說的話。不是我犯錯,而是你太蠢。他又抬起頭來,大聲說:你拿給我的時候也沒說非得去那家店??!誰知道你衣服這么貴的!你又不早說! 陸觀濤愣一下,啼笑皆非,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 裴亦蕭到底臉皮沒那么厚,過了一會兒還是服軟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衣服這么貴我買一套賠你吧。 陸觀濤這才笑起來,既然這樣,周末賠我去做衣服。 第56章 做衣 由于周日是裴亦蕭定好了要去給吳大爺送菜的日子,所以兩人約好周六去做西服。 裴亦蕭偷偷去看了自己的卡??ǖ拿艽a他用身份證去改了,換成了他醒來那天的日期,當時他查看過卡上只有幾千塊錢。過年時從爸媽還有大哥二哥以及一些親戚手上得了將近15萬的壓歲錢,而且卡上每個月還有1萬塊錢的進賬,可能是家里人給的零花,上次蘇迅公司又給打了1萬。 這些錢,也就是每個月用來保養車,在學校食堂充點飯卡。之前和幾個死黨出去玩時花了一些,有一次他揮霍過,和楊浩去會所叫陪酒小姐發神經取了將近10萬,幾乎都給花了,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大的用處。然后每個月給公益協會固定捐款2000元,如果不是因為怕捐多了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倒真想每月只留2000元,其余全捐了。 這樣一看,卡上恰好還剩10萬多點,正巧夠給陸觀濤賠一套西服。 裴亦蕭那個ròu痛啊。 周六的時候,陸觀濤開了自己的車來,帶上裴亦蕭就去做西服。眼看車子沒往那些大型商場和寫字樓的方向去,而是又鉆進了小胡同里,裴亦蕭奇道:你這是往哪兒開?要去哪兒做西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