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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新一把捧起翡翠珍珠,跑到張璘面前: “哥,你看,足綠足綠的翡翠!嫂子這幾年一直想買首飾,去珠寶店看了又看,最后沒錢,一個都沒買。她要看見了得多高興!” 另一個弟弟張城也跟著開口: “是啊,阿寶也到上蒙學的時候了,家里把錢都寄給我們,讓我們打仗,孩子現在都沒上學?!?/br>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張璘已經非常動心了。誰不想讓自己家人過得更好? 只是殘存的理智提醒他:軍營里還有高將軍的探子,一旦被他們發現問題,全家都得人頭落地。 他艱難地開口,目光從張新手上的珠寶挪開:“可這……被發現了,是要掉腦袋的?!?/br> “不被發現不就得了?”張新語氣近乎恨鐵不成鋼: “爹昨天來信,說娘病得快要死了,都舍不得看郎中?,F在我們只要悄悄放慢步伐,就能拿到五大箱金子!整整五大箱,這可是娘的救命錢!” “哥你怎么變成這樣了?爹信里還專程告訴我們:不要把娘生病的事給你說,就怕影響你打仗思路!爹娘這么為你考慮,你竟然一點都不體諒他!” 張城也跟著唾棄他。 “又不是直接謀反,只是讓我們放緩腳步,就有五大箱金子,你還在猶豫什么?!” 張璘徹底投降了。 以他常年打仗的能力,僅僅拖延行軍步伐,他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只要沒有內鬼告密。 “好,我答應你們!” 他一拍桌子,大喊一聲:“請黃將軍進來?!?/br> 黃巢就在門外沒有走遠,聽到張璘叫喊,他推門就走了進去。 “黃將軍,我答應你的條件?!睆埈U下了決心,補充了一句: “希望你不要暴露我?!?/br> “好好好!”黃巢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張璘的肩膀: “我黃巢花了這么多金銀,怎么可能暴露呢?況且行軍途中,總會發生各種意外,步伐放緩也是難免,我說了也得有人信吶!” 張璘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張將軍放心,我黃某明日就寫信向高大將軍投誠。說不定日后,咱們還是同僚?!?/br> 黃巢向他笑著眨了眨眼。 “張將軍來此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您就放心住下一晚,明日動身從城外回營?!?/br> 張璘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 “我今日前來本就瞞著軍營諸將士,得快點回去才行?!?/br> “行,那我就恭送張將軍了!”黃巢彎腰行了一禮,目送張璘離開。 * 帶著親信離開酒樓,張璘趁著夜色,返回軍營,沒想到“碰巧”撞上歐陽喬。 “天還沒亮,張將軍帶著這么多人去哪兒了?” 歐陽喬懷疑地問了一句。 來信州時,高駢囑咐她:張璘此人雖然有些才智,但貪財好色,恐怕會被別人鉆了空子,萬望歐陽喬盯著他,一有事就寫信匯報。 這些天她跟著張璘,發現此人行軍打仗也就一般,全靠她投毒讓義軍損傷兵力,才勉強維持勝利。不過小家子氣卻是實打實的。 看到歐陽喬鄙夷且懷疑的目光,張璘頓時惱羞成怒: “我出門探查軍情時,你歐陽大小姐睡的正香。我都回來了你才問去哪?” 原來是去探查軍情了。 歐陽喬收起心中的懷疑,哼了一聲,轉身離去。這高傲的姿態,讓張璘氣的要死。 “這也太囂張了!”張新指著歐陽喬的背影唾罵: “咱們遲早得給她一個教訓!” 張璘同樣瞇著眼,眼中一片冷漠。 忙碌了整個黑夜,張璘和張新、張城分別回到自己的住處。 張新和張城的住處挨在一起,他倆勾肩搭背地回到營帳,和門口守衛的小兵對視一眼,三人齊齊進入營帳,鎖上房門。 房間里,赫然躺著三個暈倒的人。 和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站著的“張新”在臉上一摸索,一個面具被她摘了下來: “沈天無,你這個面具……好像有點悶痘啊?!?/br> “張城“同樣一摸索,露出沈天無的面孔。他詫異地盯著面具: “真的悶痘?我臉上怎么沒有,是你昨晚熬夜沒注意吧~” “你倆倒是爽了,我腿都要站斷了?!比f子惟摘下面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哎,看來咱們得規律睡眠了?!蹦娫姼揭巫由?,給萬子惟一個玻璃球: “你快編織夢境,明天可別露餡兒了?!?/br> 萬子惟看上去啥都不會,實際上有個很酷炫的技能:造夢。 他認命地起身,把張新和張城搬到一張床上,拿玻璃球抵在兩人中間。 一陣粉色的煙霧籠罩兩人,酒樓這場戲以夢境的形式烙印在他們腦海中。 三分鐘后,萬子惟收回玻璃球。 “搞定了,收工!” 他拍了拍手,和莫詩詩、沈天無重新帶著面具,轉身離開。 第二天,張新和張城在一張床上醒來。 “張城,你怎么睡到我這兒來了?”張新推搡了一下,感覺有點頭疼。 睡夢中的張城吧唧了一下嘴,揉了揉眼睛,坐起身: “哥,這是我的床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