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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這一段帶cao,是她留給奧運賽場的最后一段舞,她想跳兒時最初最純真的想法,她與帶cao、與藝術體cao的緣起,也在這個盛夏,把蘇州的荷花搬到賽場上,讓全世界的人都看一看。 她今天把自己打扮成了一朵小荷。 淺粉鑲鉆的上衣,如新荷般嬌嫩,裙擺由淡綠一點點加深,隨著她的行動輕搖慢曳,仿若碧波中的蓮葉,江南微風吹拂,便裊裊娜娜。 她腰肢纖細,雙腿潔白勻稱,比新摘的蓮藕更白,彩帶一飄,波紋蕩起,既讓人想到夏天,又想到夏天浸入碧潭中采荷的清涼。 只見她單腿撐地,一腿后舉,筆直挺立,如同最美的神祇,單手一下一下地輕晃,點出一朵朵荷花來。 她倒不像是在跳舞了,更像工筆畫師在作畫,那畫卷定然是連千百年前的風流士大夫都要贊口不絕的。 這畫師太投入,自己也進入畫中,成為畫的一部分,于是美人美景相得益彰。 沈初雪把藝術體cao的藝術性發揮到了極致。 而蘇致正在講解,告訴大家,那個仿佛荷花盛開的動作,叫“體前由左向右垂直蛇形”,那紛紛揚揚美不勝收的動作,是“單手持帶棍體側向后大繞環”和“頭上水平大繞環”。 還有難度動作和近似技巧動作,姿態優美的后舉腿踏跳、吸腿跳和單腿結環跳,像一個荷花仙子凌波而舞;一圈一圈的旋轉,讓人360度地欣賞她的美貌與舞姿,欣賞這一朵開在毯上的小荷。 藝術體cao也被成為毯上芭蕾,今天大家卻看到了一場毯上江南小景。 藝術與難度的完美結合,讓她毫無意外地拿下了今天的全場最高分。 金牌! 這一次,沈初雪站在領獎臺最高的位置,五星紅旗也比其他兩面旗更高些,懸掛在正中間,耳畔響起熟悉的《義勇軍進行曲》。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四年前略帶青澀的小荷,在四年后終于完全盛開。她在最美好的年紀實現了一生最大的渴求。 沈初雪跟唱國歌,目光隨向上升起的國旗一點點升高,嘴角含著笑,眼里卻閃著荷上露珠般的晶瑩。 她太激動了,雄心壯志一朝得成,生理性的反應很難控制。 不過她想,她總算沒有辜負當年蘇致認真寫的采訪稿,他第一頁那些問題,今天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頒獎儀式結束,沈初雪料想蘇致和以往一樣正趕過來采訪她,她干脆提前去體育館門口等著他過來采訪,卻不想被司儀喊住。 對方說的是外語,沈初雪除了聽懂了自己的名字,一個字也沒聽懂,只是她剛想跨下領獎臺,對方就喊了,便又把那只腳收了回去,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對方卻指了指她身前的位置,沈初雪滿頭問號,只好又轉身往前看。 剛剛還在升國旗的位置,蘇致不知何時跑了過來,大概是從解說室到這里還有些距離,這一貫光風霽月的男人難得地呼吸有些急促。 沈初雪一見他,笑得更燦爛。 他那些問題自己已經準備了好久,今天不管他問什么刁鉆的問題,絕對能對答如流。 比如那個來之前有沒有想過能拿冠軍,她準備了一個格外囂張的回答,今天就是沖著冠軍來的,目標就是給祖國添金! 蘇致上前一步,這位混得風生水起的主持人今天居然有些緊張。 沈初雪等著他提問,卻見他忽然單膝下跪,也確實是問了一個問題,卻不是那份長長的采訪稿里的問題。 再長的采訪稿也裝不下他的問題。 他問:“曦曦,嫁給我好嗎?” 他掏出一個大紅絲絨的盒子,里面躺著一枚精巧的鉆戒。 沈初雪因為奪冠激蕩起來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平復,就受到這樣的沖擊,笑得眉眼彎彎,眼角醞釀已久的熱淚終于滾落下來。 “好??!哥哥!” 鉆戒戴上手指,蘇致才站起來,小姑娘就從領獎的小臺子直接跳到了他身上,像無尾熊一樣掛著,臉龐埋在他肩窩,摟著他脖子的左手戴了鉆戒,右手還捧著冠軍的五色捧花。 她湊在蘇致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全世界都看到她似乎說了什么,但全世界也只有蘇致一個人聽到。 她說,哥哥,這就是我送你的奧運禮物。 沈初雪每次比賽后,總要送蘇致一盒糖,送成了習慣。但她早就說了,如果拿奧運冠軍,一定會送一點特別的東西。 原來她想的禮物,就是嫁給他。 全國觀眾糾結了整整四年的“曦曦和哥哥”的關系問題,終于在四年后得到了答案。 當年暗搓搓在觀眾面前發糖的兩個人,現在真的在一起了。 在所有人的見證與祝福中走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