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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小便占有欲極強,屬于自己的東西,便不容他人僭越半步。 很多瑣碎的記憶,已經隨時光流逝而逐漸淡去,如今,他和鄭長安也已是情同手足,不過每段經歷,都會在人身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跡。 他知道自己性格里有很多不好的東西。 當年,這些東西也曾刺痛到亦可許多。 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爭執中,在那個他心愛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眼淚里,有些東西開始漸漸退去了。 她說,跟他交往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他認同。 而當年,那個女孩幾乎是用了飛蛾撲火、以卵擊石般的勇氣,陪伴他度過了那幾年,通過一次次以rou·身的碰撞,打磨了他性子里的那些尖刺。 在他的生命里,再也不會有一個像她這樣的人了。 *** 二月三日是白玉蘭女士的生日。 禮物他一直苦惱了許久,年末了,公司里各種會議不勝其擾,他也沒太多時間去揣摩準岳母的喜好,最后便聽了可兒的,真就是拿錢砸,選了一條五克拉的鉆石項鏈。 聽了價格,宋亦可說他太浮夸! 不過畢竟是準岳母第一次過生日,他覺得這個禮物,務必得顯示出自己百分之一百的誠意。 而最能簡單粗暴顯示誠意的方式是什么呢……? 錢。 看著那條熠熠生輝,能把人眼睛閃瞎的鉆石,宋亦可便問了句:“小野我問你哦,你送我的那條小麋鹿項鏈多少錢呀?” 鄭懷野往沙發上一仰,兩手搭在腦后,兩腿大剌剌敞著:“沒幾塊錢?!?/br> “沒幾塊是幾塊,十塊?一百塊?” 鄭懷野只懶洋洋道:“差不多吧?!?/br> 一瞬間,真讓她信了那項鏈是“沒幾塊錢”買的。 哦。 所以那次圣誕,他不僅一個人飛去美國散心逍遙見老同學,連這條項鏈都只是隨隨便便買來哄騙她的,簡直是罪加一等! 又坐了一會兒,便到了下午四點。 白女士的生日宴是在下午六點,宋亦可便起身準備。 化好了妝,便換上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衣服。 一件白色高領毛衣,一條小呢裙,下面則光腿穿了一雙及膝的黑色長筒靴,中間一小截腿則露在了外面。 她又挑了一個香奶奶的黑色鏈條包拎在手上,走到全身鏡前左右看了一眼,只覺得堪稱完美。 恰在這時,懷野也準備好走了出來。 修身的黑西裝,锃亮的黑皮鞋,黑色長襪包裹著他修長的腳踝,頭發也很利落地梳了上去,比他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正式。 一出來,宋亦可便在心里暗暗想——我男人真帥! 她又問了句:“我美嗎?” 鄭懷野淡定地回答著:“小仙女下凡?!闭f著,目光向下掃去,看到她露了一截腿在外面,便又面色一改說了句,“秋褲穿上!” 她年紀輕輕,就有點風濕骨病的跡象,夏天吹久了空調,或冬天穿少了衣服,晚上睡覺前便總嚷著膝蓋疼。 前兩天疼得睡不著,跟他哼唧了一晚上,就這樣還敢大冬天露腿,真的是不長記性! 而宋亦可卻只覺得—— 裙子底下穿秋褲……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要求? 宋亦可道:“才不要!反正車子直接從家里地庫開到酒店,又不用在外面跑的嘍?!?/br> 鄭懷野也不跟她廢話,進了她衣帽間翻翻翻,終是翻出了一條裸色“秋褲”。 狗男人沒事就來她們家睡,時不時還對她的穿搭指手畫腳,對她的衣帽間更是了如指掌,有時她不知道隨手塞哪里了的衣服,他都能給你找出來,竟然還能翻出一條她剛收到貨,拆開包裝看了一眼便堆箱底的“秋褲”? 簡直了,真的是簡直了。 只見鄭懷野把“秋褲”往床上一扔,說了句:“穿上?!?/br> 宋亦可看了一眼—— 這叫秋褲?這尼瑪叫光腿神器! 只不過這網紅種草的光腿神器卻是一點都不神,分分鐘就能讓你變石膏腿! 她小仙女才不想架著一雙石膏腿走路呢。 宋亦可試圖萌混過關,看了一眼時間便道:“我們快遲到啦,快走快走好不好?”說著,便走過去挽住他胳膊,左右搖晃。 而狗男人卻屹立在那里紋絲不動,任她如何撒嬌都沒用,只說了句:“穿不穿?”說著,頓了兩秒,見她依舊沒反應,便把她拉到床邊讓她坐下,脫走了她的長筒靴,便開始給她穿上。 而宋亦可一副敢怒不敢言,還非得要挑釁你一下的姿態,看著半蹲在地上給自己穿“秋褲”的男朋友,兩條小腿耷拉在床邊,還一晃一晃。 直到鄭懷野抬手一巴掌打在她光裸的腿上,她這才吃痛消停了。 不過別說,穿了打底褲就是很有安全感,身上暖暖的。 兩人下了樓,便開車趕往聚會場所。 - 白女士的生日宴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一共擺了五桌,叫了自己的親朋好友過來吃個飯。 兩人有些來遲了,于是,當宋亦可挽著鄭懷野走進去時,席上幾十人紛紛側目了過來。 白女士起身道:“可兒??!怎么才來,叔叔阿姨們都在等的呀,也不知道提前一點?!?/br> 嘴上嗔怪著,滿臉卻都是對自己女兒女婿的驕傲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