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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鄭總學建筑, 估計沒少畫圖,素描什么的也學過,圖畫雖簡易,卻也“直擊靈魂”。 第一張圖貌似是一個露臺, 火柴人穿了小裙子,頭發披下來,旁邊擺了一株盆栽小樹。 第二張圖略復雜,是在一家商鋪前,火柴人上身彎下來,手抓著自己腳踝,她高高扎了個馬尾,因彎腰,馬尾便垂吊了下來。 小秘書看了一眼,只覺得—— 原來小鄭總這種 23 歲美碩畢業的時間管理大師,也會做上班摸魚畫火柴人這種事啊。 小秘書又看了一眼,便合上筆記本,把小鄭總的物品送回總經理辦公室。 - 電梯一層層下降,與他通電話的是傅景潤。 他昨天去鄰市出差,臨走之前把僅剩的一點狗糧倒給了他家憨憨,大概兩碗,勉勉強強夠它吃上三頓,又給它倒了一大盆水。 怕它無聊,還給它放了《喜羊羊與灰太狼》。 怕它熱,還給它開了 26 度的空調,窗戶留了一條寬縫給它透氣。 他中午從安南市回來,本打算回家看一眼,結果公司又臨時有事,晚上又要開會。 這一忙不知要忙到何時,五點時,他便給傅景潤打了個電話,叫他去他們家看一眼。 看看狗子還好不好,他家還好不好。 傅景潤滿口答應了,結果到了現在才來了個電話,說:“我到你家樓下了,剛上電梯?!?/br> “你去的可夠早的?!?/br> “不是,主要你剛剛來電話的時候我跟慈吃飯呢?!?/br> “吃飯吃五個小時?” 傅景潤一副眉飛色舞、曖昧不明的語氣道:“裕慈都在,吃完飯不還得運動運動?!?/br> “你有五個小時?” “……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老揭老哥短。不是那個運動,就吃完飯去江邊走了走,誰知道她那么能走走了仨小時,年紀輕就是好?!?/br> “那你說話就說話,別開黃腔,年紀大容易顯油膩?!?/br> “……” 沉默了好一會兒,傅景潤才道:“到你們家門口了?!闭f著,行云流水輸入一串密碼開門,門開了,傅景潤穿鞋進去,拐過玄關步入了客廳。 鄭懷野便問了句:“怎么樣?” 只聽傅景潤連連咋舌道:“哎,太慘了,你家憨憨太慘了?!?/br> “怎么了?” “狗糧沒了,水打翻了,你家憨憨快不行了?!?/br> “?” 緊跟著,傅景潤微信發來一張憨憨餓得精神萎靡,倒地不起的圖片道:“你家狗餓抑郁了?!?/br> “給他喂點什么吧?!?/br> 鄭懷野忙得一天到晚不著家,根本沒時間在家做飯吃,冰箱里除了礦泉水和可樂什么都沒有,上回傅景潤去他們家就已經見識過了。 傅景潤便一邊翻冰箱一邊道:“喂什么?你家有毛啊。你家有毛嗎?”說著,打開了冷藏室,見里面只孤零零放了一罐可樂。 他又打開了冷凍室,里面倒是有幾支雪糕。 傅景潤拿出一支撕下包裝袋咬下一口道:“有雪糕哎,我喂它吃雪糕了?” 正在這時,電梯抵達負一層。 電梯門徐徐開啟,他竟在地庫看到了宋亦可。 鄭懷野又看了她一眼,才道:“不可以?!?/br> “你家憨憨快低血糖了?!?/br> “雪糕不可以。會著涼,還會發胖?!闭f著,他遙遙解下了車鎖。 本是想叫她回頭看一眼,結果她被嚇到了可還行? 電話那頭,傅景潤又道:“又不是你女朋友,你關心它發不發胖干什么!我喂它了?它已經聞著味兒就過來了,我看著它水汪汪的大眼睛,這雙干凈透亮的大眼睛!你讓我怎么忍心拒絕它?!鳖D了頓又道,“我喂它雪糕了?它已經在流哈喇子了?!?/br> “不行?!?/br> “鄭懷野你是人嗎?” “……” “那怎么樣,那你現在馬上買狗糧飛奔過來?!?/br> “好,我現在剛下班,馬上過去,大概二十分鐘后到家?!?/br> “行,那你快過來吧?!?/br> “嗯,拜拜?!?/br> “哎,這個時間,附近超市是不是都關門了?還買得到狗糧嗎?不行給它叫個外賣吧?!?/br> “嗯,先等我回去?!?/br> 而說話間,他已走到了她身側。 原本在想,要不至少打個招呼?不過又想起她刪好友的事…… 算了,不認人就不認人吧。 他從她身前繞過,便上了車駕車離開。 - 當了社畜以后,仿佛已失去了熬夜的資格。 工作后,宋亦可作息可謂相當之規律,基本下班回來吃個飯、洗個澡,不到十一點便睡了。 這幾日加班晚,一身疲憊地回到家里,更是一沾枕頭就著,今天晚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因為睡不著,她就一直盯著那空調。 只覺得加一度太熱、減一度又太冷,怎么都不舒服。 她加了又減、減了又加,心緒煩躁難安。 她覺得自己是因為調不到合適的溫度所以才睡不著的…… 如果有 23.5 度,她一定可以睡得好。 又來來回回折騰了一番,索性開了燈,下了床,到廚房倒水來喝。 夜風習習地穿堂而過,纏繞在她光裸的腳踝,很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