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變越什么，潑婦？離婚的時候許哲文就是這樣說她的。

    她黎思被店員說了句窮酸樣都要吵回去的，卻被許哲文隔著電話侮辱了好幾回。

    21世紀了為什么還沒有發明出通過電話穿越的技術，她恨不得直接傳到許哲文面前賞他一個巴掌。

    但，也只是想想。

    她不想見許哲文，再也不想。

    許哲文說：“雯雯上了一天班了，你這點小傷小手術就別老是打擾他了。她家里還有老公孩子要顧，不像你?！?/br>
    雯雯，哪個雯雯？思雯還是楚雯？

    不像你？她應該是什么樣的？

    黎思的眼睛倏地變得猩紅，成堆的話梗在喉嚨嘔得她難受。

    “許哲文，你真不是個東西。你會遭報應的?！?/br>
    她果斷掛斷了電話，抬起手卻垂著眼把手機交還給許思雯。

    “思雯你先回家吧，家里人等你呢，你也辛苦一天了?！?/br>
    適才還精神滿滿的黎思，說起這句話卻有氣無力。

    許思雯癟著嘴，心里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許哲文又和黎思說了什么，但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她想起小時候黎思是想帶兩個孩子一起跟她走的，是她不懂事，許哲文和她說了點話，她就以為爸爸有什么苦衷，也不可否認，小時候她覺得爸爸會給自己買想要的東西，而mama給不了。小時候不懂，可大了她總歸知道自己以前錯了。

    她重復著自己荒唐的名字，自己不過是許哲文用來想念楚雯的一個工具。要不怎么會有人給孩子起一個和外頭的女人有關的名字呢。

    “媽——”

    黎思打斷她的話，轉向黎曼青說道：“曼青你也回去吧，今天又沒什么事，晚上我就睡個覺，不用人陪。你和你姐一塊兒走吧?！?/br>
    黎曼青沒吭聲，跟著許思雯的腳步一起下樓，陸嶼和黎思說了句話也跟上了。

    下沉的電梯里靜默無聲，許思雯低著頭一言不發，黎曼青抱著臂也不說話。

    電梯快下到一樓的時候，黎曼青忽然開口：“許思雯，你后悔當年的決定嗎？”

    沒有回應。

    電梯叮一聲開了。

    許思雯踩著高跟鞋走出去，背對著她，空氣中輕飄飄傳來一句：“后悔?！?/br>
    她看著許思雯走出住院部大門的身影，嘆了口氣，沒有跟著出去。

    黎曼青和陸嶼陪著黎思到深夜，才請了個管夜的阿姨陪著。

    回到家，她縮在沙發里，發呆地盯著白花花的墻壁。原本掛在那里的畫已經不見蹤影好些時日。

    她思緒混亂地整理著這幾天的種種，只覺得好累。

    陸嶼從廚房里走出，端了杯溫水和洗凈的水果走來。

    她瞥了瞥被放到茶幾上的東西，又抬頭看看陸嶼，白天的銳氣一收——

    “陸嶼，你借我抱一抱?！?/br>
    他先是微有一愣，彎腰俯身靠近，被她一個熊抱緊緊箍住。

    其實比起別的，擁抱才是最能給她力量的。她無比喜歡溫暖而又安心的懷抱，她喜歡這般的肌膚接觸，很安心，很放松。

    黎曼青吸了吸鼻子，小聲嘀咕。

    “借了就不想還了?！?/br>
    “那就不還了?！?/br>
    黎曼青微微一怔，耳畔傳來陸嶼溫熱的鼻息和沉靜的嗓音。

    “黎曼青小姐，有考慮讓我這個試用期的男朋友轉正嗎？”

    “永久的?！?/br>
    “任何事都會陪你度過的?！?/br>
    永久——聽起來多么充滿誘惑。

    “抱抱免費續期嗎？”黎曼青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輕笑一聲，“當然?！?/br>
    她吸吸鼻子，把臉埋進陸嶼的頸窩，發出悶悶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我賺到了?！?/br>
    “那好吧?！?/br>
    ”陸嶼，我們活久一點，把以前錯過的時間都補回來?！?/br>
    第42章 、042

    忙前忙后好一段時間, 黎思終于動完了手術，在醫院住了幾天就準備搬回家靜養了。

    黎曼青原本的意思是她搬去和黎思一起住一段時間，好方便照顧她, 沒成想被黎思堅定地拒絕了。

    “別別, 你過來住是幫我呢還是給我添亂呢, 到時候又變成是我照顧你。你能多來幾趟幫我買點菜我就謝天謝地了?！?/br>
    黎曼青：“……”

    是有多不相信她。

    許思雯自打黎思動完手術那天起就消失了, 聽說最近有些事要忙，便沒有細問。雖然和她的關系已有所緩和，黎曼青還是不可能主動去聯系她，心里到底還是有些疙瘩在。

    再碰見許思雯的時候已經是一月后了, 她接了金月珍下學, 正在店里買奶茶。

    而黎曼青這一月忙前忙后又是和陸嶼一起做《瓷器a》的相關工作，一邊來回跑照顧黎思, 人都瘦了一圈。

    “月珍?！崩杪嘀鲃由锨按虻恼泻?，雖不是對著許思雯，是對著那可愛的小外甥女。

    “小姨小姨！”金月珍開心地跑過來抱住她的腿。

    許思雯愣了片刻，接過店員遞來的奶茶走過來：“這么巧?！?/br>
    黎曼青抬頭：“是挺巧?！?/br>
    ……

    親姐妹之間這么尷尬的少有。

    過了良久。

    “我打算改個名?！痹S思雯淡聲道，晃了晃奶茶遞給金月珍, 彎腰叮囑：“只能喝一半喔, 不能喝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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