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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早就準備好了,當年我mama去世時他就給自己買了一塊,就在我mama的墓地旁邊?!?/br> 欽夏以為謝家在這之前對自己做過全方位調查,謝彧應該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不過也沒什么奇怪的,他對她沒興趣,自然沒有要了解的欲望。 謝彧點點頭,同時觀察著欽夏的臉色,都沒有說話。 “謝謝你?!边@句話欽夏說得很真誠,她正了神色,在沙發上坐得端正。 謝他當時趕過來捂住她的眼睛,讓她沒看到那血腥的一幕,謝他抽出時間來幫她料理這一切,本來這些事應該由她出面,她卻直接扔給了他。 欽巖的死相并不美觀,欽夏并沒有去見他最后一面,甚至連遺體告別儀式都沒有舉辦,直接進行遺體火化。 欽家沒什么很親近的親戚,上一輩的老人都不在了,夏家那邊自夏韻離世后就沒了聯系,欽氏破產后很多人都等著看笑話,欽氏現在上下還是一團糟,也沒人抽得出空。 既然人都走了,就給他留點清靜吧,哪怕有人來吊唁,也都頂著一張張虛偽的嘴臉,看著就讓人心煩。 欽夏對這個便宜老爸沒有絲毫感情,甚至因為心疼原主埋怨過他,但欽夏也算是仁至義盡,她該做的都做盡了,還是沒能改寫結局。 給欽巖留點體面是她最后能做的事。 作者有話說: 談戀愛真的很容易胡思亂想,想我一個霸道狂拽的男主,生生被逼成了多愁善感的林黛玉。 我只能說彧哥的心思很快就會被女鵝發現,沒幾章了。 第6章 不速之客 “有什么好謝的,你是我老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闭f完謝彧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欽夏的臉色,見她面色如常,稍微放下了心,心里的想法又堅定了一些。 欽夏笑了笑,沒再說話。 接下來幾天欽夏幾乎沒再見到謝彧,他好像特別忙,每天早出晚歸,欽夏都在睡夢中,渾然不知某人每天趁她熟睡時親吻過她的臉,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欽夏的身邊已經涼透,只有床單和枕頭上的褶皺留下了謝彧的痕跡。 謝彧確實忙,他剛接手公司,有許多事等著他去處理,這也是他當初要娶欽夏謝黔文提出的條件,只有每天看見欽夏的睡顏時,緊繃的神色才稍稍松懈。 欽夏再見到謝彧,是在幾天后欽巖的葬禮上。 現在是初夏,氣溫并不穩定,時起時落,這天天空烏云翻滾,黑壓壓的一片,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遠處鳥兒在低空盤旋,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果不其然,欽夏到達墓地時就下起了毛毛細雨,她出門時穿了一身黑色絲絨質地的長裙,即便這樣風還是無孔不入,裹挾著潮氣與皮膚相觸,讓人脊背發涼。 欽夏出門時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為了讓臉不至于太過蒼白,嘴巴涂了一層薄薄的唇釉,但她的身子十分單薄,和胸前佩戴的那朵脆弱的白菊一起,在風中搖搖欲墜。 放眼望去,這塊是有名的私人陵墓,寸土寸金,不過貴有貴的道理,一面靠山,環境清幽,遠處霧氣繚繞,恍若仙境,底下是許許多多分割開來的墓地,不少人長眠于此,今日可能是因為天氣原因,沒什么人來拜祭,顯得有些荒涼。 欽夏猝不及防被人擁住,才發現謝彧不知什么時候撐著傘走了過來,他今天穿得正式,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顆,領帶打得端正,一絲不茍,锃亮的皮鞋和筆挺的西裝褲上甩上了一些泥點,他渾不在意,滿臉焦急之色。 “怎么穿得這么少過來了?”謝彧邊說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欽夏的肩上,帶著謝彧的溫度,欽夏還聞到了洗衣液的香味,清爽干凈。 “手這么涼,萬一生病了怎么辦?”謝彧大掌包住欽夏冰涼的小手,放到嘴邊呵了幾口氣,他身后還跟著不少保鏢,見狀紛紛低下頭,表示自己什么都沒看到。 “不會的,我沒事?!彼帜_冰涼是常事,她都習慣了,沒想到謝彧這么緊張。 “那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記得跟我說?!?/br> “嗯,我們走吧?!?/br> 謝彧一手撐著傘,另一只胳膊將嬌小的欽夏攬在懷里,朝墓地走去,保鏢主動拿起了車里欽夏準備的兩捧花。 欽夏心里裝著事,沒注意到謝彧有些過分親近的動作。 現代化的設計將墳墓修筑得像私人庭院,墓碑前豎立著大理石護欄,鋪上了磚塊的地面已經被雨水浸濕,字跡深深鐫刻在黑色的墓碑上,相鄰的兩座墳墓前已經各放了一捧白菊,很是新鮮,欽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謝彧的手筆。 欽巖并沒有和夏韻合葬的打算,或許他也清楚自己陷入思念里無法自拔,沒照顧好兩人唯一的女兒,對不起死去的妻子吧。 謝彧讓保鏢站在遠處,這會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他低頭看向身側的欽夏,長長的眼睫垂著,看不清神色。 “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謝彧想欽夏或許有什么話要和父母說。 “不用?!睔J夏抬頭看了謝彧一眼,眸中沒有眼淚,反而有些漠然。 “你應該也知道,我雖然是爸爸唯一的女兒,但他并沒有多愛我?!睔J夏聲音清亮,平靜地述說著事實。 “搬家前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他提前寫下的遺囑,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提前將很多資產轉移到了我名下,足夠我以后衣食無憂,就是字字句句沒有半點關心,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br> --